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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初八之后,社会各企业单位也陆续开始复工复产。
鹿茗窝在家里养了几天身体,才刚恢复元气,家里其他三个人便开始忙起来了。她作为整个家唯一拥有寒假的学生党,也是目前唯一可以继续混日子的那个。
就连驾校的教练都说寒假暂时不用去练车了,因为科目三的考试很难预约,现在都排到两个月后了。就算过去练车也是白练,还不如等考前几天集中训练一段更有效果。于是连车都不用学了。
不过鹿母显然不会让她在家里舒服得平躺。
在鹿茗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通知,从今天开始她要去上花艺课了。
……啊?
无视女儿满脸的不理解,鹿母淡然解释:“不是让你以后成为专业花艺师,只是从现在开始培养爱好而已,多接触这种陶冶情操的活动对你有好处的,妈妈都是为了你以后做准备啊。”
鹿茗仍然没听明白。
“你和柏翊最近感情怎样?”
“……就、挺好的呀。”为什么又和学长扯上关系了?
鹿母叹了口气,眼神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怎么那么笨呢,呦呦,你以为你是在和谁交往?”
“……”
“你要时刻记住,柏翊他不仅仅是你男朋友,更是柏氏未来的继承人。”
“他生活的圈子和我们注定是有差距的,既然你们在一起了,那么迟早你就得去接触他的圈子。呦呦,社会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何况还是他们那种豪门家庭。”
鹿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有点发僵。
还以为是她听进去了,鹿母语气缓了些:“妈妈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所以才更要为你的以后做打算,虽然我们和他们的家世有一定差距,但只要你足够优秀,就没人会说你配不上他。”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哪一样不重要。”
“……”
鹿茗听懂母亲的意思了,不过虽然听懂了,却依然不太能理解。
她和柏翊在一起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扯配不配得上这种说法呢。但凡他们之中有谁在意门当户对这个点,那从一开始便不会有任何结果不是吗。
心里虽然沉甸甸的,但到底没有反驳母亲的言论。
她太了解妈妈了,但凡是认定的想法,几乎是听不进别的一点声音。
好在鹿茗并不排斥去学习花艺,从今天开始直到学校开学虽然每天都排了课,但每节课只有下午两个小时,总体来说还是自由的。
上课的地方在一家花艺工作室,位置离小区不远,鹿茗也不需要打车,走着就能去。
工作室分了两层,楼上作为花艺课教室,楼下便是普通营业的花店。负责上课的既是老师,自然也是店长。
来上课的学生不多,只有三五个人,也因为人少不吵,所以花店里的气氛很好。老师又是气质优雅出众,教学时更温柔得不得了。伴随着轻和的音乐以及浓郁的花香,鹿茗都觉得在这儿待一整天都没问题。
第一天的课上,大家都上手简单尝试了一下自己动手插花。
鹿茗选了个长方形的花篮,凭着刚才学到的一点点知识以及更多自己的感觉,最后插了盒蓝白色调的小花篮。
她自己觉得挺好看的,成果展示时果然也被老师温柔地夸了几句。
虽然她其实心里肤浅的认为,鲜花不论怎么插应该都很好看吧。
花艺课结束时不过下午三点。
每个人插的花篮得留在花店里,当然也可以把自己的成果带走,只要额外付钱就好。
价格并不划算,其他人都选择没有带走。只有鹿茗觉得毕竟第一次动手插花,怪有成就感和纪念意义的,于是付了。
……
今天的天气有点怪,金色的日光透过单薄的云层倾泄而下,本该是个值得称好的天气,可风又格外强劲,吹得路边树枝来回摇晃。
鹿茗今天穿的白色外套毛绒绒的,就是帽子上垂着两条长长兔耳朵的那件。离开花店之前她还特意把帽子戴好,结果还没在外面走两步,头顶帽子连带着兔耳朵一起就被强风无情地吹掉了。
她第一反应是护着怀里抱的花篮怕被风吹坏了,也空不出多余的手,只能勉强晃晃脑袋试图甩去贴在脸上的发丝,走得举步维艰。
插花时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粉色系当然是有原因的。
直到走到柏翊家楼下,进了电梯,鹿茗才空出手对着轿厢里的镜子简单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说起来,自从前几天在医院分开之后,到今天为止他们都还没有见过面来着。
只是因为在家里发消息或者打视频时不需要再遮着掩着了,所以对于好几天没见面的实感好像也没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