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差不多吃饱了,鹿茗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纸巾擦着嘴,这才解释,“学长你本来就很出名啊,都不用我多说,我室友她们早就对你印象深刻了。”
柏翊突然眼皮一跳:“她们对我什么印象?”
软妹她莫名欲言又止。
“不能说?”难道是印象不好?
“能说的。”鹿茗端正了一下坐姿,简单清了清嗓子,随后像背稿似的一板一眼道,“咳…大家就说学长你是‘柏氏太子爷’、‘天子骄子’、‘经管系活招牌’、‘神一样的男人’、‘不当明星就是内娱一大损失’……”
柏翊:“……”
他忍不住打断:“可以了。”
“哦,”她乖乖停下,又软着嗓子真诚地说,“都是很厉害的赞词。”
那可太厉害了。
其实这种类似的夸词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从她嘴里念出来好像就是不太一样。
柏翊假借整理领口的动作偷偷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到明显加快的跳动频率。
起身准备离开食堂时,鹿茗拿起手机才注意到微信上沈喆川发来的那条“蛋糕吃完了吗味道怎么样”的消息。
她把原本拎在手里的包挂到肩上,空出的两只手一起捧着手机,边走边低头打字。
呦呦鹿鸣:【已经吃完了】
她先回了他第一个问题,随后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这才一字一句打出第二行字:【很好吃,谢谢学长的蛋糕,祝你生日快乐!】
刚把这句话发送过去,忽然她头顶就传来一声低笑。
柏翊笑得喉结微微震颤,故意道:“刚才不是说不好吃嘛,现在骗人啊。”
“怎么能偷看别人的聊天,”鹿茗很快按了锁屏,鼓了鼓脸颊控诉了一句,不过倒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我当然得这么回复啊。”
她一本正经地说:“人家过生日诶,总不能说那种扫兴的话,至于好不好吃什么的,我们自己说说就好啦。”
柏翊因为她脱口而出的“我们”两个字而不由地一怔。
随即眼神愈发柔和下来,唇边弯起的弧度更甚,表情看起来甚至有点得意。
“说得对,”他垂首轻笑,“对外人那是要客气点。”
……
鹿茗难得享受了一个只有自己在家的周末。
鹿父和鹿母早在前几天就说了要去出差,许怀砚则是临时要飞去W市一趟。
W市在北方,距离S市大概有四个多小时的飞机时间。
鹿茗本以为他也是出于工作需要才过去的,但一问原因才知道,原来他一位好友突然要结婚了。
“那可是你哥我从十五年前就在贴吧认识的好基友啊,虽然这十五年里我们从未见过面,但哥们儿如今要结婚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着也得过去当面说声祝福吧。”
许怀砚说得理直气壮,只有鹿茗觉得槽点太多,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总之周六一大早,在许怀砚拉着行李箱走了之后,整个家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鹿茗倒是没有什么类似于“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孤单”这样的情绪,反而因为这种情况从小就太过难得,隐隐还有种特别放松和自由的感觉。
她罕见地早上赖了会儿床,即使生物钟让她醒得很早,也放任自己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犯了一个上午的懒。
中午就简单打了杯豆浆,又摸去哥哥的房间,熟门熟路地拿了一罐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即食金枪鱼罐头,再加上冰箱里现成的几种蔬菜一起随便拌了份沙拉。
吃完午餐、再把用过的餐具放进洗碗机之后,她学着许怀砚平时最喜欢的姿势,开始半躺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看电视。
大概是慵懒的态度更容易滋生倦意,家里的温度又是那么恰到好处,不知不觉鹿茗就被背景音里电视剧主角念的台词给催眠了。
一个绵长的午觉结束,醒来时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暗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电视剧里的情节也正好放着夜戏,光线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的,有一瞬间鹿茗还以为在拍恐怖片。
而正好鹿母还在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鹿茗一个激灵,午夜凶铃石锤。
“妈妈?”她清了清嗓子后接起。
“呦呦啊,你哥哥在不在家,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鹿茗窝在沙发里懵了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