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儿子还小,媳妇有时还脱不开身,让媳妇跟爹娘一块住就是占便宜。
那时小弟也没分出来,小弟的媳妇定然也不乐意,如今,儿子五岁了,田野间到处跑,饭点知道回来吃饭就行了,不用媳妇操心,也就能帮着爹娘一块干活,只要不是吃白食就不会被几兄弟介意。
跟着爹娘一块住,杨稔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爹娘如今还是健朗,二弟妹跟着一块住着,田地也一起耕种,不会被旁人使绊子。
要知道,田地耕种上面,也是很多名堂的,别人就是瞧你男人没在家,一点小事欺负你一下,你也不好去找叔伯来评理。
“你心里有数就好,二弟妹一个人在家里操持不容易,你每月回去这两日,多安安她的心。”男人长久不在家,一个女人守着儿子过日子是真不容易。
就自家男人送儿子去府城考试的那大半月,杨稔都觉得不好过,这还是家里有牛嫂子和弟弟在,一双儿女也在家,她都觉得难过,更何况二弟妹只带着一个儿子在家。
杨二弟点头,“我知道,若不是没法子,我也不会跑到县城来做工,家里租种的十来亩田地,除去地租和自家的口粮,也没多少,一年到头存不下多少银钱。”
“如今孩子小无事,日后他大了,要娶妻生子,家里都拿不出银钱来,我也没爹那编竹篓的本事,做得不好看,卖不出去,好不容易走运找到这份活计,肯定要干下去的。”
二弟有章法,杨稔暂且放下心来。
“大弟如今有在做竹编的东西卖吗?”她爹看中长子,手里的手艺教得最多的就是大弟了,大弟也不负她爹所望,学到了她爹的手艺,做出来的竹篓背篓什么的,都挺规整的。
“有,大哥如今只要闲下来都在做竹篓那些,存多了就拿去集市上卖。”杨二弟说着,心里很是羡慕,他的手笨,当初爹教的时候明明也是一样在学,偏偏他就做不来。
若是学得好,如今也不用跟媳妇分居两地,只能在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妻儿。
“三弟四弟和小弟如今怎样?”杨稔一直在县城,只有过年回去一趟,弟弟们的情况没那么了解。
“都挺好的,只是也是租种的田地只够吃用,每年就靠着养的两头猪卖了存些银钱。”
农家也没别的法子挣银钱的,他也是运气好,碰到了这么一个活计,每年能多存下二两多银钱,否则也是跟弟弟们一样,只能靠着两头猪存钱,养的好就多存些,养的差就少存些。
弟弟们都过得不大妙啊,杨稔心里担忧,可自家,两个读书人在这,便是如今挣了些银钱,也还不知够不够日后所用,想帮弟弟,银钱是不能行的,只能从别的地方。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杨稔将这事放在心上,闲暇时候都想想。
法子没想出,陈家村传来消息,陈大兴病重。
也是幸好,陈如松刚刚做成一家生意,如今在家里,还没有接活,否则只怕不能及时回去看望。
心里担心他爹,陈如松得知消息与媳妇说了后就赶驴车回了陈家村。
杨稔心里也颇为担忧,公公已经病了好几次了,老人家好得慢,一个小病拖大半月,再好的身子也得拖垮,何况是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子。
到了晚上,陈如松也没回来,杨稔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公公这病,有些严重。
心里担忧,但杨稔第二日还是要卖米糕,还好家里多备了一些粉,这两日的米糕不用担心。
第二日一早,杨稔起来将米糕做好拿去卖,如今天热,米糕不能隔夜,都是当日早上起来做的。
刚出来卖了半个时辰,陈如松就找过来了。
“爹怎么样?”杨稔关心道。
陈如松情绪低沉,“很不好,听郎中的意思,过几日不好,就要准备后事了。”
杨稔惊异非常,“怎么会这样严重?”
“爹年轻时受过伤,没养好,落下病根,如今复发了。”陈如松心情沉重。
“待会咱们一家回去看看吧。”公公是个明事理的人,杨稔敬重他。
“嗯,我就是来接你们的,让爹多看看小景他们几个。”他还想着儿子考中秀才,让爹高兴高兴。
“郎中也说了要看这几日,公公之前的身子一直算康健,不一定就撑不过去,不如带到县城来让大夫看看?”县城的大夫的医术,总比村里的郎中要好。
陈如松闻言眼前一亮,“对,该让县城的大夫瞧瞧。”
“只怕爹如今不好挪动,不如咱们请大夫跟咱们一块过去,去瞧瞧。”这个时候,还是以病人为主。
“好,咱们的邻居不就是大夫吗,我去请他登门。”不过就是诊金多收一些,他出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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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稔闻言点头,“你去吧,我回家收拾一下,带上几套衣物,咱们今日应当不会回来住。”
“还要送大夫回来,你跟孩子们还是在县城住,小景和壮壮明日接着去私塾,今日回去看了就好。”
若是情况不妙,他再来接儿子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