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稔无奈道:“既然这个不行,那我就没法子了。”
“不急,如今家里还能过,慢慢想,想出一个挣银子的好法子来。”
如今儿子进了翰林院,过两年就要分官了,听说一般是六品和七品官,不管如何,有官位自家又不一样了,陈如松如今也不敢踏大步子,生怕遭人嫉妒,当官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这些能避免的,他得小心着些。
郊外的庄子建好了,过年一家人直接就到庄子过,这是自家的地盘,与京城租住的宅子感觉不同。
房子建得与府城的有些像,前有垂花门后有后罩房,建得很大,后罩房七间,如今是独独给康康,待日后珍娘大了,分三间给她。
一家人住的地方与府城一般无二。
一片六亩多的地,房子就占地一亩多,余下的五亩,杨稔分出一亩地来种青菜,自家一大家子人,每日吃的菜也是要不少。
还要养着两只兔子,这会只有两只,待日后繁衍起来,一亩地的青菜只怕还不够,要多种些。
郊外的房子住得太舒服,以至于回到京城一家人都有些不适。
“再看这里,总觉得拥挤的很。”杨稔笑道。
“京城里面,寸土寸金,与外面自然不同。”郊外是松快了,但有时需要些东西还得驾车进城买,还是有些不便的,不过也是这次第一次住,等之后都准备妥帖就不会有不便了。
时间飞逝,一转眼又到了四月,杨稔给父子俩收拾行李,今年,小景觉得弟弟或许能得个名次,一家人期盼起来。
五月初,父子俩又驾车出发。
而这一次,知行也不负所望,考中了秀才,这一年他实岁十七岁。
归来之后,看着娘和大哥大嫂高兴的样子,爹也放声大笑,知行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考中秀才之后的喜悦。
只是,知行小声道:“我比大哥后考,却只是末尾的名次,比大哥差远了。”
“那你还想怎样,都十七岁考中秀才,少年秀才很不错的,该高兴的时候,你大哥当初在府城考时,不用奔波,有更多的时候看书,你光是在路上,两次来回就花了一年,这是不好比的,考过了就别想那些,过了就是极好的。”陈如松劝慰道。
杨稔也安慰道:“是啊,你跟你哥这不好比,他当时一直在家里苦读,只提前几日出发去考,你却要提前三个多月呢,哪里能相提并论,别想了,快高兴高兴。”
爹娘的安慰,到了实处,知行想想,自己在路上的时候,也确实是不好看书,于是不在纠结自己只考了后排的名次,心情愉悦起来。
每次回去考试,即便坐的是自家的驴车,可是路上花销,都要十几二十两银子,一次是十几二十两,两次就三四十两,花销不低,知行想着爹娘辛辛苦苦挣银子,就心疼这些银子。
好在,这次之后,就不用三年两次跑回去参考,族里也给了奖励,抵了大半花销。
之后回省城考乡试,是三年一次,他一定要很有把握再去,免得浪费爹娘辛辛苦苦挣的银子。
杨稔喜道:“既然知行考中秀才,那就该说亲了,年前的年货如娘你来准备,我和你爹要给知行好好找找合适的人家。”
李如娘笑着应下,“娘放心,儿媳一定好好准备。”
小叔子考中秀才,于家里是很有好处的,她也很高兴。
给二儿子说亲,夫妻俩不仅自己四处寻摸,也托了媒人打听。
陈宗兴得知旁支族人又出了一个好苗子,很是高兴,听说亲事还没定,他思索片刻,做了决定。
将陈如松请来,夸赞了一番知行后,陈宗兴就直言道:“清河崔氏旁支有一女,到了说亲的年纪,比知行小两岁。”
原来是想给知行说亲,陈如松眼前一亮,大族叔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认识的人不是自家可比拟的,“族叔介绍的,定然是极好的,请族叔细说。”
陈如松的态度令陈宗兴十分舒坦,他有意做媒,可也得人家领情,要上道,否则这媒做得毫无意义。
“这家在京城已待了有些年了,出过几个五六品的小官,如今当家的正是我的下属,是从五品的鸿胪少卿,他的长孙女要说亲。”
“这,只怕人家瞧不上知行吧。”自家能娶到同知大人的女儿,一是小景自己出色,才二十岁就中了举,二是自家勉强算是半个言情书网,与族里的关系还有。
可这清河崔氏,也是言情书网出身,比自家好多了,知行如今也才中了秀才,举人还不知何年何月能考上,人家怎会愿意下嫁,便是族叔是上司,人家也不会乐意的。
“虽是嫡长孙女,可她是二房长女,其父没有功名在身,靠祖父说亲,也算相配。”能与自己搭上关系,这位下属想必只会高兴,何况自己这个族孙也不差。
“原是如此。”陈如松一脸明悟,这与王家有些相像了。
“清河崔氏女,向来是抢手的,你若觉得合适,我便替你去探个口风,今日不能应下,回去考虑一番,这几日尽早给我回复,晚了兴许人家就说好亲了。”
陈宗兴是真想帮这族侄一把,族侄的两个儿子瞧着都有出息,他出把力,让他们更快走到高位,于族里只有好处,只可惜这些自己那三弟看不明白。
陈如松满脸笑意地应下:“好,我这就回去与媳妇商议一番,一定尽快给族叔回复。”
“清河崔氏?这名字一听就很气派。”杨稔听着自家男人回来所说,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