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躺在他的怀里安睡,他抱着她,睡了一夜。
谢逐噌的一下惊坐起来,连身体的变化都没有察觉,一张脸煞白。
他见阿桃迷蒙转醒,领口因动作而松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他顿觉绝望。
天爷!他跟她一起抱在困觉了,他竟然跟着小土匪婆子洞房了!
他潇洒的自由身!
没了!
第8章 敬茶
院中的桂花树上,点点金花于枝头绽放,迎风吹来,满院皆是桂花香,沁人心脾,日影渐渐由长变短,抬目望去,日头已越爬越高,喜儿跟从安一起蹲在门外犹豫着,快到去跟老夫人敬茶的时辰了,屋内却还没醒的动静,二人不知要不要去敲门。
正犹豫间,屋内突然传出一道闷响。
从安老脸一红,这大清早的不会还在折腾吧?听闻少夫人年纪还小,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啊!他家二公子还真是心狠手辣!
屋内,谢逐腾的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挺下了床,一屁股摔在床踏上,也顾不上疼,脸色苍白满脸震惊地瞧着阿桃。
“你你你!”他指着她,又指着自己:“我我我!我们昨晚怎么了?”
阿桃原本还迷迷糊糊,被他一闹,倏而清醒过来,但见谢逐瞪大眼珠震惊不已的模样实在太憨,与他俊朗的外貌全然不符,忍不住噗嗤一笑,听他发问,歪着脑袋回想昨夜的事。
记忆回笼,昨夜二人相拥及她忍不住咬了他一口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阿桃小脸一红,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但又想起二人睡前的争吵,偏过头色厉内荏道:“怎,怎么了?不就是一起睡觉了吗?”
她听人说过夫妻就是要一起睡觉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谢逐懵然,对啊!他们一起睡觉了啊!他们昨晚洞房了啊!
他坐在地上怔愣了半晌,直到喜儿端着水进来仍见他坐在地上。
“二公子,您怎么坐在地上啊?”她不解望向阿桃,阿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如何喊他也没反应,阿桃想起来她还要去敬茶,看天色也不早了,急忙让喜儿领着她去净室洗漱。
趁此功夫,从安也从外头跑了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家二公子坐在一脸颓然的模样。
“二公子,你怎么了啊?”
“我……”
谢逐这才抬头,凄凄苦苦看他一眼,欲言又止,随后又幽幽一叹,眼中绝望之色活像被山贼欺辱了的良家少女一般,叫从安不禁思维发散。
难道昨晚跟今早的动静其实是少夫人弄出来的?
这看着娇娇小小的,可真,生猛啊!不愧是土匪窝里出来的,连他家这个小魔头都能制服,瞧瞧这,都一屁股坐地上了,他心下佩服,看来以后得唯少夫人之命是从才是。
从安面上却不显,只安慰他:“公子,事已成定局,咱们还是认命吧,说到底咱们也不亏,别想了,咱们还得赶紧去跟老夫人敬茶呢!”
谢逐幽怨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说到老夫人,他忽而反应过来,他可记得大哥劝服祖母同意这门亲,说到就是那小土匪婆子的父亲是个举人,她则被教养得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但从昨夜看,这哪里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了?明明就是泼辣椒!
果然他那黑心藕做的大哥就是在忽悠祖母!
他得去揭穿这假象!就算,就算洞了房,他也不会让那小土匪婆子好过!要知道祖母最是想讨个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孙媳妇回来了!
想到此,原本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谢逐顿时又精神起来,连忙拽过从安:“快快,咱们洗漱好给祖母敬茶去!”
谢逐梳洗极快,等他换好衣裳等在门外,阿桃还没有收拾好,她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精致的妆奁台及发饰,忍不住都想试试,喜儿梳发的手艺极好,虽梳的是已婚妇人的发髻,却也将乌发挽得极衬阿桃娇俏灵动,谢逐等得不耐烦打算催促,便见阿桃急匆匆拉着喜儿出了门来。
等候在外的主仆俩眼前一亮。
“怎么样?好不好看?”阿桃兴冲冲地问。
因是新妇,是而乌发红裙,簪子上的流苏随着她走动摇晃,叮叮作响,声音清脆极了,一如她的嗓音般。
这哪是那粗蛮的土匪婆子,分明就是个娇俏的小妇人。
才不好看,谢逐嫌弃的瘪嘴,侧过头:“不……”
从安:“少夫人真好看!”
谢逐旋即踹了他一脚,狠狠剐了他一眼,吓得从安忙闭上了嘴。
“快走吧,别磨蹭了!”谢逐忙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