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谢逐一进屋便傻眼了,只见他那原本无甚装饰的屋子,窗台上摆着两盆盛放的小黄花,墙上挂着几幅鸟兽图,新婚前夜布置的红帐此刻也换成了粉粉嫩嫩绣着山茶花的帐幔,锦被也成了粉粉嫩嫩的,他的书桌上还摆了好几个神态各异泥人。
“这都是什么?”
阿桃原本还因未经同意便布置他的屋子感觉有些心虚,但用饭时的气现在还堵着,也理直气壮起来。
“你这个屋子一点也不好看,这都是我布置的,怎样?”
“你!”谢逐气道:“你怎么能随便动我屋子?”
“我嫁过来了!这就是我的屋子,我动怎么了?”阿桃理直气壮叉腰。
说完,她又抱怨道:“一整天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回来就摆个臭脸,我欠你啦?”
爹爹还说作为谢大哥的同胞兄弟,想必性子也是可以的,她真真是被骗了!
提及此,谢逐想到自己今天去的地方,莫名有些心虚,烦躁地挠了挠头,摆手道:“随你随你!”
说完他避坐书桌,装模作样地拿起书本来看书,书本挡着脸,他偷偷摸摸抬眼看去,阿桃正坐在妆台前卸着发饰。
如瀑布般的长发尽数披散于肩头,柔顺又黑亮,让人忍不住想上手一摸,正盯得入神,见阿桃脑袋一偏,似要转身,他忙收回视线,躲在了书本后。
阿桃梳着发,通过妆镜偷偷瞅着远远坐在书桌后看书的少年,书本被他举得高高的,挡着脸,唯露出来的两只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修长却又不失男子的硬朗,指甲剪的整整齐齐,好看极了。
见那双手翻动书本,她醒过神来,暗恼自己。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余昏黄烛光微晃。
良久之后,等谢逐晕晕乎乎放下书,才发现阿桃已经洗漱干净躺上了床,他也感觉今日累了一天,身上又粘又脏,连忙进了净室洗漱。
出来后也准备上床歇息,却见阿桃警惕地看着他。
他恼道:“干什么?”
“你今夜要睡床?”
谢逐环顾四周,他的屋子向来都是随意布置,所以不曾设榻,除了床,否则只能睡地上,昨天他就被地上的凉意冷醒了,今日累了一天,难不成他又睡地上?
再说了,这是他的屋子,他凭什么睡地上?反正昨夜已经洞房,他的自由没了,现在这多洞一次少洞一次已经没差了。
他径直躺上了床,得意朝她哼了声。
阿桃翕动着唇瓣,却什么也没说,只躺进最里侧,离他远远的。
谢逐见状,也躺在床沿上,二人间的空隙只怕还能再躺进两个人。
不多时,二人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阿桃感觉自己是被压醒的,胸口腿上都压了重物,着实喘不上气。
她迷迷糊糊睁眼,便看见了谢逐那张放大的俊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安静,高挺的鼻梁更为他容貌增了许多硬朗,那张微粉的唇有些发干,让人忍不住想润湿它。
阿桃一动,才发现谢逐几乎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长腿搭在她双腿上,胳膊,胳膊却是压着她的锁骨下,那她昨日还觉得好看的大手!正覆在她的!
她瞬时羞红了脸,连忙使劲推开他。
谢逐一屁股摔倒了床下,疼得瞬时清醒。
气恼瞪去:“你这小土匪婆子!又发什么疯?”
却见阿桃缩在床角,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圆圆的杏眸泛着水泽,羞怯怯气呼呼瞧着他,寝衣因动作而松散开,露出里头水红色的小衣,精致锁骨下白皙的肌肤泛着微红。
他看呆了眼。
阿桃连忙捂住胸.口,娇糯气愤的声音响起:“你!你欺负人!”
谢逐感觉鼻下有股热意涌出,几滴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第11章 冷战
突然流鼻血的谢逐吓坏了阿桃,一下子也不记得方才的羞愤了,衣襟都忘了拢,连忙起身下床去扶他。
“你,谢逐,你怎么了?”
谢逐呆呆看着手背上的血,还有些愣然,方才的画面在脑子里挥散不去,白花花的,直晃眼。
“我……”
他刚开口,阿桃忙扶着他去床上坐下,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仰头。
她挨得近,这一下方才的画面再次呈现眼前,且看得便更清楚了,白白嫩嫩的,像京都做得最好吃的白面馒头,还有一道不甚幽深的沟壑引人妄图探索,一时间,一股热意从四肢百骸而起,径直朝腹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