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心头有火在燃,偏偏还阿桃不自知凑了上来,柔软的馨香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冰冷的小脚蹭着他小腿取暖,摇晃他道:“谢逐,相公,你跟我说说吧,不然我一晚上都想着睡不着。”
她想知道是怎么个釜底抽薪法,云悠柔跟她的那些个小姐妹明里暗里讥讽她土匪出身,不知礼节,气得她不轻,且看能不能给她好好出一口恶气。
谢逐已是燥热难忍,哪有心思跟她接话,只敷衍道:“明日你就知道了,先赶紧睡。”
阿桃不依,撒娇磨他,谢逐拳头攥得紧了又松,突然失控翻身将阿桃压在了身下,低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被窝里暖意融融,少男少女的气息相互交融,昏黄的烛火被帐幔阻隔,但粉红的帐幔更为二人之间添了分暧昧之色,阿桃习惯了时不时被他偷香,她喜欢这种气息相融的感觉,也不反抗,但渐渐地,那炙热的唇往下,落在她的脖颈上、锁骨上,再往下,阿桃感觉心口一烫,慌张推开了谢逐。
谢逐漆黑的双眸盯着她,眼底似乎泛着火光,无边幽色将她深深吸引,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
二人不是没在床上打闹过,但一直都是亲亲抱抱,哪像今夜,今夜的谢逐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将她吃了似的,小姑娘觉得慌张又无措。
她只知道夫妻俩是一个被窝睡觉的,她跟谢逐已经一个被窝睡了,可,难道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吗?
谢逐喘着气,声嗓有些哑,恶狠狠道:“睡不睡了?不睡我就还像那样亲你。”
阿桃慌张道:“我睡,我睡。”
她终于安生躺着,谢逐从她身上下来后一把将她捞过,像往常一样将她抱进了怀中,阿桃再没了往日的舒适感,只觉手脚僵硬,浑身发软,呼出的气息烫的她几近窒息,心跳快得她感觉自己好像都快死了。
小夫妻俩都是纠结了大半宿才睡,清晨二人都没能起得来赶上早课。
二人匆匆赶到课室,齐广平与容道一眼就看见了两人眼下的青黑,等阿桃去了后头,二人拉着谢逐啧啧呦呦了半晌,被谢逐好一顿揍。
本不想成亲的容道顿时就想要有个媳妇儿暖被窝了。
*
午后谢逐直接拉着阿桃逃了课,带着她走到了大街上,开阳街是清河县内最宽阔的一条街,两侧商铺林立,走到底则是城中富贵人家住的地方。
街边有棵百年银杏树,此时此刻银杏叶早已掉光,金黄的一层铺满了街道,行人经过,颇觉意境优美,是而未将落叶扫去。
远远的就看见云悠柔在那儿等着。
阿桃顿时气恼,“难道你今日喊我出来看大戏,就是看你跟她幽会的?”
“怎么可能?”谢逐否认:“幽会是到晚上才该做的事,这大白天的……”
阿桃粉拳锤了他一下:“那你是要做什么?”
“你且在后头跟着看。”
言罢,他转身朝云悠柔走去,
阿桃便见谢逐走去,云悠柔看见他,欢喜地迎上。
昨日云悠柔当着谢逐的面与他诉情,他先是皱眉拒绝,她自然不甘,又继续说自己愿意等,但求他怜惜她的情意,果然随后便见谢逐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她不禁得意,看看,不过只是一番诉情,谢二公子便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就算那土匪娘子生得比她好看些又何妨,终究还是她的魅力更大,与谢逐更为相配。
谢逐开口说让她今日在这开阳街上的银杏树下等等他,他对这街道有些不熟,想叫她领着他逛逛,云悠柔如何听不出言下之意,不过是借口与她相会罢了,于是当即今日好好打扮一番,来这儿等着了。
瞧见谢逐来,云悠柔欢喜又得意,看来不需要多久,谢逐的心就会落在她身上,她早晚要做那谢二夫人。
一路上她都在给谢逐介绍沿街商铺,她常在这儿逛街,又有她家的铺子在,自然了如指掌,但谢逐心不在焉,只左右看着铺子,像是在找什么。
谢逐左右看了看,忽而问;“云姑娘,虽然说我朝不重什么男女大防,但你出来与我见面,你父亲不会生气吧?”
“不,不会的。”
云悠柔脸上的笑意一敛,家里虽然疼宠她,可因为是商户,所以更讲规矩些,不想让人把她看轻,同意把她送到书院也有这个原因在,想着从云麓书院念学出来的姑娘更得人重视些。
但要是她爹娘知道自己追着谢逐半年多,非得好好罚她一顿。
顿时,她想起了她家就在这条街的街尾,要是万一被她爹娘看见……
正想着,就见二人已经走至了街尾处,此处行人寥寥更没遮挡,她犹豫着想喊谢逐去别处逛,结果突然听到谢逐“哎呦”喊了一声。
“怎么了?”
“我胳膊好疼,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哎呦!动不了了动不了了!我没知觉了!”
云悠柔连忙上前,见谢逐左手举着自己的右手手臂,见他右手无力垂着,似乎像是真的没有知觉了。
“你让我看看!”她忙伸手拉过谢逐的手臂查看,将他的袖子撸了上去。
怎知下一瞬,谢逐将手臂立马抽了回去,连连倒退几步,捂着自己的衣衫,露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惶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