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琛走到李倚薰的面前,将李倚薰揽入怀里,在李倚薰的脖间嗅了嗅。
李倚薰感受着裴彦琛的亲昵,小脸一红,来不及思考陆则渊今日为何会不在靖安侯府。
“太子殿下还是莫久待了,若是大哥回来就不好了。”
李倚薰的小手落在裴彦琛的肩膀上,她将裴彦琛轻轻推开,娇声说道。
虽然陆则渊和靖安侯府的人皆清楚她和裴彦琛的从前的关系,若是被陆则渊发现裴彦琛在她的屋子里,想到陆则渊会有的神情,她到时候大概不敢面对陆则渊和靖安侯府的人。
裴彦琛没有想到他刚来,李倚薰就要赶他离开。
裴彦琛低下头,牙齿在李倚薰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说道:“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与父皇说起你和我的婚事。”
第69章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怔了一下。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不敢想嫁给裴彦琛的事情。
李倚薰咬了咬唇,娇声说道:“谁说我要给嫁给太子殿下。”
“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裴彦琛听见李倚薰的话语,再次低下头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李倚薰的耳垂。
裴彦琛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李倚薰的脖子上蔓延了一层粉色,她偏头躲开裴彦琛的唇,故意说道:“我有皇上的赐婚圣旨,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裴彦琛听见李倚薰提起纯宣帝赐下的赐婚圣旨,眯了眯眼。陆则渊当初会向纯宣帝讨要那样一道赐婚圣旨,就是为了防着他。
也就是说,哪怕纯宣帝同意了他和李倚薰的婚事,也不可以直接给他和李倚薰赐婚。
“你若是敢嫁给别人,我就将你抓到太子府,让你以后只能够见到我一个人。”
裴彦琛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倚薰,声音中透着强势和霸道。
这样的话语,裴彦琛不是第一次对她说。李倚薰知道裴彦琛骨子里是霸道与强势的,他既然想要娶她,便不会给她嫁给别人的机会。
“太子殿下也太不讲理了,谁知道我日后会不会被太子殿下欺负,我以后还是不要嫁人好了。”
李倚薰推开裴彦琛,从裴彦琛的怀里退出来,她转过身,不看裴彦琛了。
见状,裴彦琛从背后抱住李倚薰,好言好语道:“你若是不嫁人,我以后怎么办?”
明明裴彦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与悦耳,此时却透着一股可怜。
不得不说,裴彦琛遇见李倚薰后,底线便越来越底,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像现在这样装可怜的样子也是信手拈来。
若是让别人看见裴彦琛的现在的模样,大概会惊掉大牙。
李倚薰的身体一僵,唇角却是没忍住翘了翘。
“太子殿下的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吗?”
李倚薰将裴彦琛按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定定地看着裴彦琛。
先前在狩猎场,裴彦琛为了救纯宣帝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李倚薰可是亲眼看见过的。
其实裴易崇派刺客行刺纯宣帝,除了瓦解纯宣帝对裴彦琛的信任,也有将纯宣帝置之死地的目的。
纯宣帝如果死了,裴彦琛又被怀疑是刺客的主人,裴易崇便能够顺利地登上皇位。
只是裴易崇没有想到裴彦琛会拼死保护纯宣帝。
裴彦琛看着李倚薰严肃的小脸,如实说道:“好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检查一下。”
说完,裴彦琛摊开双臂,一副任李倚薰为所欲为的模样。
李倚薰抿唇看着裴彦琛。一会儿后,她上前将裴彦琛的身上的衣带解开。
李倚薰的身体前倾,耳边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她的脸颊旁,她芳颜娇美,身上的衣裳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美好的线条。
裴彦琛凝视着李倚薰的头顶,他伸手捏了捏李倚薰粉粉的耳垂。
惹得李倚薰抬起头,嗔了裴彦琛一眼。
李倚薰垂下眼眸,将裴彦琛先前受伤的地方查看了一遍,见裴彦琛的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这才放下心。
李倚薰将裴彦琛的身上的衣裳穿好,准备将裴彦琛的身上的衣带重新系上。裴彦琛突然抬手拉住李倚薰的胳膊,将李倚薰揽进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李倚薰被裴彦琛放到了贵妃榻上,裴彦琛凝视着李倚薰闭月羞花的小脸,朝心心念念的朱唇吻了下去。
……
皎洁的月光扬扬洒洒地撒落在靖安侯府的外墙上,宁静无声。
乔生蜀见裴彦琛从靖安侯府内出来,他走到裴彦琛的面前,低声说道:“太子殿下,二殿下从二皇子府逃走了。”
裴彦琛的脚步微微一滞,看了乔生蜀一眼。
乔生蜀继续说道:“陈国公也不见了。皇上的人赶去陈国公府时,陈国公府已经人去楼空。”
白日里纯宣帝才调查出一个月的刺客与裴易崇有关,晚上裴易崇就从二皇子府逃走了,谁都知道裴易崇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弑君不是无足轻重的小罪,裴易崇的阴谋败露,裴易崇不仅未反思和反省自己的罪行,反而从二皇子府逃走,纯宣帝岂会放过裴易崇?哪怕先前纯宣帝有心留裴易崇一命,今晚过后,纯宣帝也不可能对裴易崇心软了。
裴彦琛听见乔生蜀的话语,心中未感觉到意外和诧异。他那位二皇弟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将他拉下太子之位,登上那至高之位。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以纯宣帝对裴易崇的失望和怒意,裴易崇明显没有了名正言顺将他取而代之的机会。只是以裴易崇的野心和对皇位的渴望,裴易崇显然不想乖乖地束手就擒,认命地接受纯宣帝的惩罚。
以他对他那位二皇弟的了解,只要还有一丝可能,裴易崇都不会放弃登上皇位的机会。
裴彦琛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
今日朝堂上气氛严肃,各官员纷纷一脸凝重,他们刚刚得到消息,桑北又在侵犯大燕的边境。
“皇上,桑北屡次侵犯大燕的边境,野心勃勃,我们一定要狠狠镇压他们,让他们再不敢侵犯大燕。”
一位官员站在金銮殿上,正色说道。
话落,其他的几位官员也纷纷附和这位官员。
“众爱卿觉得,让谁领兵去镇压桑北合适?”纯宣帝扫了下方的各位官员一眼,淡淡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由陆世子领兵去镇压桑北,再合适不过。上次桑北来犯,就是陆世子打退了狼子野心的桑北。陆世子与桑北打过交道,想来这次一定能够再次打退桑北。”
一位官员站出来,恭敬说道。
陆则渊上前一步,恭敬地跪在金銮殿内,郑重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愿意领兵前往镇压桑北。”
纯宣帝沉默地看着下方的陆则渊,未言语。
肃南侯站出来,不赞同说道:“陆世子虽然智勇双全,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却未免太年轻了,缺少带兵战斗的经验。上次陆世子虽然侥幸地打退了桑北,却未能够让桑北对大燕心生惧意,不然桑北也不会这么快卷土重来,再次侵犯大燕。”
“戚爱卿觉得,由谁领兵去镇压桑北合适?”纯宣帝的视线落在肃南侯的身上。
肃南侯恭敬地跪在金銮殿内,恭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愿意领兵前往镇压桑北,让桑北再不敢侵犯大燕。”
金銮殿内的官员看见肃南侯的举动,顿时明白肃南侯刚才为何贬低陆则渊,不让陆则渊领兵前去镇压桑北了。
靖安侯说道:“犬子虽然年轻,上次打退桑北却非运气,老臣相信若是让犬子领兵前往镇压桑北,犬子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闻言,与肃南侯交好的官员说道:“肃南侯比陆世子更有作战经验,微臣认为肃南侯比陆世子更适合领兵前往镇压桑北。”
纯宣帝看着下方各执一词的官员,他将目光落在裴彦琛的身上,说道:“皇儿认为谁领兵去镇压桑北合适?”
闻言,裴彦琛看了金銮殿内的陆则渊和肃南侯一眼,薄唇轻启,“回父皇,既然陆世子有与桑北作战的经验,儿臣也认为由陆世子领兵前往镇压桑北比较合适。”
“便听皇儿的。”纯宣帝的手指在龙椅上轻点了一下。
“微臣领命。”闻言,陆则渊垂下脑袋,恭敬说道。
金銮殿内的官员看着前方的陆则渊,没有想到裴彦琛会帮陆则渊说话。他们忽然想起来上次在狩猎场,裴彦琛还救了靖安侯府的陆大姑娘,甚至将捕捉的兔子送给了陆大姑娘。
如果裴彦琛真的对陆大姑娘有意,太子妃之位只怕是要落在李倚薰头上了。
肃南侯跪在金銮殿内,眸色阴翳。他的祖先曾经还陪□□打过江山,如今纯宣帝却宁愿看重陆则渊那个黄口小儿,也不愿意重用更有经验与能力的他。
……
早朝结束后,裴彦琛随纯宣帝去了御书房。
龙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奏折,御书房透着肃穆和威严。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纯宣帝将奏折旁的一封密信递给裴彦琛,说道:“肃南侯府,你如何看待?”
裴彦琛将纯宣帝递过来的密信打开,视线落在密信上。
密信上面写着,肃南侯府秘密储存了不少的粮草,最近动作频频。裴易崇从二皇子府逃走那一晚,肃南侯府的人曾经悄悄与陈国公府的人接触过。
“狼子野心,愚蠢狂妄。”
裴彦琛慢慢将密信折好,重新放回龙案上,声音清冷。
“肃南侯的祖先陪□□打过江山,顾忌着肃南侯府祖上的功劳,朕一直对其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他们学不会适可而止,得陇望蜀。”
纯宣帝的声音带着一股冷意,显然已经不想再容忍肃南侯府。
纯宣帝凝视着裴彦琛平静的脸,说道:“老二与你虽然是兄弟,皇家中的兄弟情却向来淡薄,老二心比天高,他若是继续犯蠢,你不用顾忌。”
纯宣帝的这句话语,代表着完全放弃了裴易崇。
纯宣帝膝下众多皇子,纯宣帝虽然最宠爱裴彦琛,对其他的几位皇子也不是丝毫没有感情,只是身处他这个位置,有的时候便不能够顾忌太多的父子亲情。
“儿臣知道了。”裴彦琛低下头,温声说道。
纯宣帝突然说道:“靖安侯府一直对大燕忠心耿耿,你若是迎娶了靖安侯府的姑娘,日后靖安侯府定会忠心辅助你。”
“儿臣想要迎娶的女子从来只是那一个人,与其他无关。”
裴彦琛抬头看向纯宣帝,棱角分明的脸带着郑重。
御书房内的宫人听见裴彦琛的话语,连忙将脑袋垂得低低的。在大燕,也就裴彦琛有胆子敢如此与纯宣帝说话。
纯宣帝看出裴彦琛对靖安侯府的陆大姑娘的心思,有心成全裴彦琛。裴彦琛此时却说这样的话语。
纯宣帝看着眼前他最看重的儿子。像他和裴彦琛这样身份的人,注定不会只钟情一个女人,必要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迎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这些事情,他和裴彦琛都心知肚明,甚至曾经他和裴彦琛都是这样做的。但是现在裴彦琛明显不想这样做了。
纯宣帝想到被裴彦琛休弃的许清眉和尉迟霓,他摆手说道:“靖安侯虽然对大燕忠心耿耿,陆大姑娘现在却是整个靖安侯府的逆鳞,朕说过的话语,无法收回来。”
纯宣帝指的是他曾经给李倚薰的赐婚圣旨,裴彦琛若是想要迎娶李倚薰,需让李倚薰和靖安侯府同意他和李倚薰的婚事。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
裴彦琛声音平静道。
等裴彦琛出去后,纯宣帝想到刚才裴彦琛提起李倚薰时的反应,威严的凤眼中浮现点点笑意。
皆言天家凉薄,心中只有社稷与权利,裴彦琛是他亲自培养的,裴彦琛是什么性情,他岂会不知道?谁能够想到他这位清冷克制的儿子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痴狂的时候。
有趣。
……
很快陆则渊就领兵前往桑北与大燕的边境了。
银楼门口,李倚薰挽着靖安侯夫人的胳膊缓缓走进京城最大的银楼。
儿行千里母担忧,陆则渊没在京城待多长时间又领兵出征了,靖安侯夫人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今日天气暖和,李倚薰特意陪靖安侯夫人走走。
掌柜的瞧见靖安侯夫人和李倚薰,连忙笑容满面地朝靖安侯夫人和李倚薰迎了过来,让人将店铺内最好的首饰端到靖安侯夫人和李倚薰的面前,“夫人,姑娘,这几样首饰皆是用上好的材料制造而成的,十分时候适合夫人和姑娘……”
靖安侯夫人岂会不知道今日李倚薰陪她出来的目的,她拍了拍李倚薰的手,笑说道:“我都这个年纪了,也没有兴趣打扮了,你多挑选几样心仪的首饰,我给你付钱。”
虽然李倚薰回到靖安侯府后,靖安侯夫人没少给李倚薰添置衣裳首饰之类的,恨不得将缺失的十几年都补回来,只是女人哪里会嫌弃首饰多?
而且李倚薰生得如此美貌,靖安侯夫人只想将李倚薰每日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李倚薰从柜台上拿起一支镶嵌着蓝宝石的步摇,笑盈盈地在靖安侯夫人的头上比划了一下,笑说道:“母亲与我站一块儿,别人还以为母亲是我的姐姐呢,这支步摇十分适合母亲,母亲也应该多打扮才是。”
靖安侯夫人听见李倚薰,唇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
“陆大姑娘说的是,这支步摇确实十分适合夫人。”
眼前突然投下一大片阴影,裴彦琛走到李倚薰和靖安侯夫人的身边,淡淡说道。
银楼内的人皆诧异地看着出现在银楼的裴彦琛。如今裴彦琛的后院空无一人,哪怕裴彦琛迎娶了太子妃,也不需要裴彦琛亲自给太子妃挑选首饰,裴彦琛为什么会出现在银楼?
李倚薰看见裴彦琛的身影,澄澈的眼眸中也浮现一抹讶异。裴彦琛这个时候来银楼做什么?
裴彦琛让掌柜将李倚薰和靖安侯夫人面前的首饰都包起来,让身边的乔生蜀付钱。
靖安侯夫人将李倚薰手上的步摇放回柜台上,声音冷淡道:“太子殿下有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不敢让太子殿下破费。”
裴彦琛看了靖安侯夫人身旁的李倚薰一眼,说道:“小辈对夫人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夫人莫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