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一剪刀剪下了完整的花枝,没有再说什么。
小太监接着往下讲:“用过早膳两人一同去了书房,把所有太监和宫女打发出来了,只有他们两个在里面,现在应该还没有出来,鬼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槐花怕郑皇后彻底将这盆花给剪坏了,她赶紧收起皇后手中的剪刀。
槐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忍不住道:“娘娘,您看着吧,这位玉梨公主就是个狐媚子,太子多么正经的一个男人,酒后都不近女色的,她居然勾得人家与她白日里做那种勾当。”
郑皇后心中正不悦着,见槐花胆大妄为的插嘴,伸手给了她一巴掌:“谁许你插嘴的?太子武艺高强,她一个病女人能强了太子不成?分明是太子不配为储君,占着储君之位净做一些荒唐事情。”
槐花憋着眼泪不敢掉,赶紧说了几句“是”“娘娘说得对”。
郑皇后眯着眼睛道:“好个端方君子,陛下日日里夸赞他做事干脆利落,从不被利欲蒙蔽了眼睛,陛下知道他现在这么荒淫么?”
槐花脸上火辣辣的疼,拿了几十两银子给这名传话的小太监,把人送走了。
郑皇后又在房中踱来踱去,槐花这次不敢凑上前去讨打了,她与其他几名宫女悄悄出来,在院子里各自找点事情做。
这个主子好的时候极好,脾气上来的时候又特别威严,她们几个又敬又怕。
……
玉梨站了整整半个时辰。
她的腿都酸了。手中的梨子当然吃完了,梨核从窗户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扔在了张青的头上。
“哎呦!”
张青忍不住怒骂:“哪个鳖孙打我?”
玉梨笑着用帕子擦干净手指,她一根一根的擦,指尖尖白得像冰雪似的:“是我呀。”
张青知道自己失言了,他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奴才没想到会是公主。”
玉梨笑着道:“扔的时候没有看,张公公请勿见怪。”
张青当然不会见怪,他是见怪不怪了。
这位玉梨公主真真是朵带着尖刺儿的花,让人又爱又恨来着,她做的行径实在可恶,可是一看见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芙蓉面,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张青觉得玉梨公主下次就算拿石头扔他,他也气不到哪里去。
张青揉揉自己的脑袋,算了,也有他的不对,早上不该强留下玉梨公主,如果不把人强行留下来,玉梨公主现在也犯不着像根竹杆子一样在房间里立着。
玉梨擦干净手指,又立在原处让闻璨作画。
刚刚她那么大的动静,闻璨只是冷冷抬眼扫了她一下,并没有对她说更多。
良久之后,他将笔放了下来。
玉梨道:“画好了么?太子殿下,可否让我看看?”
这是她的画像,她当然好奇闻璨将自己画成什么样子。
闻璨不置可否,未对她说一句话。
玉梨走了过去。
画布上是一棵树,树上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猴子抱着一只梨在啃。
玉梨指了指这只梨:“太子殿下,这是我?”
闻璨指了指那只小猴子:“这是你。”
玉梨生气的拿了一旁的毛笔,就要上前改动闻璨这幅画,闻璨握住她的手腕:“洛欢,你好大的胆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胡闹。”
“我当然敢,谁让你把我画成这样的?”玉梨不悦的道,“你才是猴子。”
闻璨手上加重力气,玉梨手腕瞬间觉出了疼痛,手指一松笔落下来了。
闻璨接过她掉下来的笔:“放肆。”
他提笔在玉梨脸上一边画了一个王八。
玉梨趁着墨水未干赶紧抹花了。
虽然不知道闻璨在她脸上画了什么,但闻璨这种人……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他在自己脸上画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半刻钟后张青走了进来:“太子殿下,玉梨公主她哭着离开了,用手帕捂着脸边哭边走,别提有多可怜了,您——”
——您不跟上去哄一哄?
——就由着这个大美人去哭?
闻璨冷笑一声:“让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