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赶紧安慰周媗:“姐,你不要把这个狗奴才的话放在心上,谁说丈夫死了就不能四处去玩了?他仗着自己是太子跟前的红人,狗眼看人低,回头我告诉闻珉去,让闻珉想法子狠狠收拾他一顿。”
周媗冷冷讥讽道:“闻珉也不过太子身边的走狗,除了和太子有些血缘外,与张青别无两样,说不定还不如张青和太子的关系亲近。”
周鸢愣住了:“闻珉是皇子,他怎么会和奴才一样?姐,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周媗讽刺的勾了勾唇:“实话总是难听的。我刚死了丈夫,又没了孩子,你三番两次提起闻珉,是炫耀自己能和心爱之人成婚?”
周鸢揉了揉眉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姐姐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提他了。”
周媗心里难受,见人便发作她的小姐脾气,周鸢看在她是自己姐姐的份上便忍着。
可她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周媗这番话确实让她寒心了。
张青真不知道周媗也在这里。按理说周媗的丈夫去世不到半年,她应该在石家守丧,怎么就来了太后这边陪伴?
张青走着走着遇见了吴山园里一名相熟的太监,他将这名太监叫来:“你去一趟太子妃的住处,告诉她一声,让她提防下周家大小姐。”
周媗绝非善类,张青宁愿招惹身份更高贵的瑶寿郡王,也不愿意去招惹她。
张青回到太子的住处时天色已晚。
闻珉正和两名皇子说说笑笑离开了闻璨的住处,张青见到他们行了一礼。
闻璨擦拭手中兵器,张青进来送了一杯茶水:“殿下请用茶。”
“她在吴山园过得如何?”
张青琢磨片刻才琢磨出闻璨口中这个“她”指的是玉梨公主。
虽然张青是偷偷出去的,但他一举一动无不在闻璨的暗卫监视之下。
在闻璨跟前伺候的太监们与暗卫们的职责各有不同,张青与那些暗卫们并不熟悉,甚至有些连全貌都没有看过。
张青道:“玉梨公主就住在太后所在的偏殿,听说太后特别喜欢玉梨公主。”
闻璨轻轻嗤笑一声:“喜欢她胡作非为?”
“倒也不是,听说玉梨公主在太后跟前很守规矩,”张青道,“奴才告诉公主说您就在这里,如果她有空闲,可以过来伺候。”
“孤哪里需要她来伺候?”闻璨道,“她不在眼前,倒落得清净。”
张青:“……”
张青在闻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他对闻璨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闻璨真不需要的话,也不会过问这么多了。
张青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周媗也在吴山园。”
“她是谁?”闻璨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
张青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真正不被闻璨在意的人,只会落得一个“她是谁”。
张青提醒道:“周家大小姐,两年前她在您的酒水中做过手脚……”
闻璨想起来了。
张青道:“我已经让人提醒了一下公主,让她小心周媗。”
周媗未出阁时便仰慕闻璨,哪怕败坏自己的名声,也要三番五次的接近闻璨。
闻璨喝醉那次她趁虚而入,险些没有被闻璨掐着脖子掐死。
因为周家在朝中有些势力,周太后与本朝高门大族关系甚好,闻璨忌惮周太后背后的势力,这才留了周媗一命,没有将这件事情声张出去。
后来周媗无颜见人,便匆匆嫁给了与周家关系很好的石家小侯爷。
......
次日玉梨在湖边两棵树之间搭了秋千,她踩着秋千在空中摇曳。
含烟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公主,咱们不要玩这个了,这边距离湖水那么近,万一你没有抓稳落到了水里……”
玉梨扬了扬眉毛:“不许这样说晦气话,我怎么可能落在水里。而且我问过宋良了,他说这边湖水都不深,不可能淹死人的。”
含烟只好在旁边给玉梨推秋千。
玉梨玩了半个时辰也有些累,她擦干净板子坐了下来,含烟俯身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玉梨道:“我觉得口渴,现在想吃葡萄了,含烟,你回去拿一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