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每天都病怏怏——鹊桥西
时间:2022-06-22 06:57:27

  钟慕期看了眼天色,道:“天黑之前回来。”

  李轻婵连叮嘱他当心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已接了侍卫手中的剑跨马离去了。

  扶着院门看了会儿,李轻婵跟着飞鸢回了屋,喃喃道:“表哥原来还会使剑啊……”

  “何止会,前几年与燕支交战,世子可是亲自领兵去的战场。”飞鸢给她斟了热茶递过去,道,“若非功绩卓然,哪能掌管着刑狱司。”

  李轻婵从未听人说起过战场,怔忪了一下,问:“那不是很容易受伤吗?”

  飞鸢回:“习武之人,受伤是常有的事,小姐可是没见过?世子身上也是有疤的呢。”

  确实是没见过,哪能随便见别人的身体呢?

  李轻婵心中纷杂,也不知道他伤在哪儿,现在还痛不痛了……

  她想着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都过去几年了,伤口早该结疤了,肯定是不痛了的。

  在屋里无事,飞鸢就带她在附近逛了逛,冬日的村落人烟也不多,只在附近碰见了摘野菜的小姑娘,两人也跟着采摘了一些。

  眼看天色渐晚,李轻婵就去院门口等着了。

  钟慕期说天黑之前回来,果真按时回来了,李轻婵远远看见就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喊他。

  马儿嘶鸣一声停下,钟慕期翻身下马,李轻婵忙问:“表哥你受伤了吗?”

  她揪着人看了一圈,确定没受伤才放心,跟他进院子里时不小心看见了被侍卫押着的姑娘,顿时停了步子。

  那姑娘身形妖娆,脸上沾了血看不清容貌,唯一双眼睛极其妩媚,似藏着钩子一样,见李轻婵看来,还对着她媚笑了一下。而身上衣裳破旧凌乱,露出许多雪白肌肤,上面也带着血污。

  “怎么了?”钟慕期问。

  李轻婵看看那姑娘,往他身旁凑了凑,小声道:“表哥,给她一件衣裳吧。”

  钟慕期微一挑眉。

  李轻婵没察觉,又往那姑娘身上看了一眼,视线从她露着的肩膀和小衣上掠过,转回头去抓钟慕期小臂,道:“我知道她可能是坏人,挨冻挨罚都是她应得的,只是觉得惩罚人的法子有很多,实在不必用这么让姑娘家难堪的……”

  “她本是个风尘女,是她自己穿成这样的。”

  李轻婵微愣,过了几息,还是拧巴着眉头道:“那也还是给她一件吧……万一其实她心底也是想遮一遮的呢……”

 

 

46章 夜晚

  钟慕期让人给那风尘女披了件衣裳, 然后带了下去。

  天色已晚,一行人就此住下,晚上吃的是乡野俗味,比不上往日的精细, 但偶尔吃一次也别有番风味。

  简单洗漱后, 临睡前李轻婵犯了难, 往日都是孟梯熬好了药差人送去公主府, 现在她人不在城中,怎么喝药?

  她纠着眉头正想着, 眼前被递过来一个小白瓶,听钟慕期道:“孟梯练成的药丸,每晚三粒,就不用喝药了。”

  李轻婵双目闪亮地接过来,惊喜道:“他真厉害!”

  钟慕期扫了她一眼, 默不作声地往她床榻上看去。

  这户农家共三个房间,李轻婵住在最右边的一间,与钟慕期的紧挨着,另一间给了侍卫和车夫住。

  床榻上铺着软绵的被褥, 他上前去摸了摸, 确认不会冷了,又看着李轻婵服了药, 道:“早点休息, 有事喊我。”

  “哦。”李轻婵将药瓶小心地收好, 问他,“飞鸢去哪了啊?我等她回来了再睡。”

  “飞鸢押着人回城里去了。”

  李轻婵惊愕, “她回去了?那……晚上谁陪着我?”

  “自己睡。”钟慕期微微垂目遮住眼中情绪, 淡然道, “在府中不就是一个人睡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李轻婵有点急,这可是陌生地方,外面只有一堵院墙,万一夜里有坏人翻墙进来呢?

  她又睡得那么死,说不准被人搬出去了都醒不过来。

  城外不比府中,没有炭火,夜晚更冷也更寂静,窗外北风呼啸,不知是从哪处山头石缝吹来的,带着如野兽嚎叫般的诡异声响。

  李轻婵见钟慕期不说话,上前一步揪着他衣袖,细声道:“我不要一个人,表哥,我害怕的。”

  “那怎么办?”钟慕期轻声问,声音如明月隐入乌云后的动作一样轻,“这么晚了,你要表哥去哪里找女眷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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