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着亲着李轻婵神智就迷离了起来,软趴趴地任由他作为,好半晌,钟慕期松开她时,她已经软绵无力、昏昏欲睡了。
钟慕期将她放至床上,确认她腿上的药酒已经干了,给她盖好被褥,低声道:“再给你玩几日,可得好好地玩。”
他把人安顿好,到门口吩咐侍女:“看好阿婵,她腿疼,别让她走太远。”
侍女连连点头,见他要走,忙道:“世子,方才四皇子来了一趟,公主正在气头上,把他骂了一顿赶出去了。”
钟慕期点点头,回去换了件衣裳,径直见方息庭去了,目前所有的线索,都与方息庭有关,现在这人确定留不得了,他要快点把事情查清楚。
还有赵昙,李轻婵两次出事都与他有关,也要顺便解决了他。
他走后,冯梦皎匆匆来了,被侍女拦住,直到李轻婵睡醒了才被放进去。
李轻婵还记得先前钟慕期任她为所欲为,醒来后精神饱满,遍体舒畅,还有心情和冯梦皎炫耀钟慕期有多听她的话。
冯梦皎白白担忧一场,听得哭笑不得。
李轻婵觉得钟慕期一直这么听话的话,倒是可以让他进屋里来的,可到晚膳时,也没看见他的人影。
经过昨日那事,平阳公主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府里了,正陪着她,道:“说是有正经事出去了,怕事态有变,要连夜审查,不用等他了,今日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李轻婵有点失望,今天不回来,明天她就得回去自己家了,两天见不着面呢。
再说明日回李家不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乱子……
李轻婵仔细想了想,荀翰死了,那边没什么其他的敢明目张胆害自己的人了,明日多带些侍女回去,反正就一天,守严实点出不了事的。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一抬头对上平阳公主探究的目光,奇怪地看了回去。
“后日……”平阳公主欲言又止,说了一半的话生硬地收回,“明日我让几个嬷嬷陪你回去,梳洗打扮都用咱们的人,不许荀氏插手。”
她觉得李轻婵性子太软,跟她说完了又吩咐了欣姑姑等人一遍,让他们不用给荀氏脸面,她敢有动作直接出手教训。
当晚钟慕期果然没回来,第二日一早,侍女护着李轻婵回了李家。
荀氏已盼了许久,看见了她匆忙迎上来,面色憔悴,焦急道:“可算是回来了,我跟老爷都等了许久了。”
最后两日了,李轻婵不想闹得不开心,温顺地向她请安赔不是,与她一道进了府。
她身后跟着大批侍女,明日要用的嫁衣首饰、珠玉环佩等都是早已准备好的,此时与她人一道送回来。
荀氏这几日因为李少临时不时消失不见吓坏了,虽然隔不久人就会回来,可消失这段时间去了哪儿、怎么消失的,谁也不知道,李少临本人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事荀氏格外老实,场面话说得好听,领着李轻婵到了厅中。
李铭致已高坐着等着,在看见李轻婵身后侍女手上捧着的东西时,脸色很难看,没见过哪家嫁女儿,所有东西都是夫家准备的。
他对着平阳公主不敢多说什么,面对这李轻婵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冷言冷语道:“知道回来了?我还当你要直接从公主府嫁去侯府呢。”
李轻婵被说得心里闷,她想据理力争,想说荀氏苛待她,想说荀氏意图让荀翰对她不敬,想说府里对她如狼窟,可那些都没有证据,她也不想像幼年那样以哭闹博得他的疼爱。
她低头默然不语。
“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既然你自己愿意,那以后就好好敬孝公婆、服侍世子,不可斤斤计较、争风吃醋……”
“大人这是何意?”站在李轻婵身后的欣姑姑打断了李铭致的话,“早些年娴姑娘就说过,小姐的婚事要由她自己做主,即便没有这茬,先前公主与娴姑娘也有过口头之约的,大人如今这话听着像是对这亲事有意见。”
欣姑姑是平阳公主身边的人,在外就代表着平阳公主了,李铭致不敢硬碰,神色一顿,道:“不敢。”
“婚事初定时公主就说过,小姐病弱需小心服侍,才留她住在公主府的。李大人既然有意见,当时怎么不提?现在倒是对着个姑娘撒起气来。”
“再说你们府中死了个表亲的事还没查清,也好意思让小姐回来住?若是再出了事,李大人你可担待得起?”
“老爷说笑的……”
荀氏试图打圆场,被欣姑姑压下去,“大人这么对待娴姑娘唯一的骨肉,她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日选了你。”
提到冯娴,李铭致脸色又青又白,荀氏则是不敢,也没资格开口了。
将两人刺得没话说了,欣姑姑高声吩咐起侍女来,让几个人去把小院重新打扫一下,严禁不相干的人靠近,再差几个去整理行囊,然后恭敬地请李轻婵回屋去,给她做足了脸面。
李轻婵噙着眼泪露出了个难看的笑。
在李家小院里她是哪里也不去了,就待在陌生的屋子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过往多年受过的委屈,想不明白李铭致为何也要那样对自己,明明小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
临近成亲,李轻婵心思却是前所未有的郁结,发了会儿呆,不经意看见了半开的窗子,心头一悸,慌忙过去把窗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