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假纨绔——闲中醉
时间:2022-06-22 07:08:45

“为什么要去找周玦?”
“外公死于他之手,我要去报仇。”
陆白羽沉默了一阵,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不要独自行动,万事记得跟我商量。”
苏缜缜觉得不自由,正要分辨,陆白羽又补充道:“我是你的夫君。”
苏缜缜辩解的话在喉间打转,最后,只说出来两个字:“好吧。”
陆白羽见她如此乖觉,甚是满意,有心逗她一逗:“你记不记得,我先前一直说,有事情要同你说。”
苏缜缜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去大牢认领尸首的那天,他说有事情要跟她说,叫她在家里等着,结果那天被突然发疯的林草带到了不知哪里的院子里。
后来外公出殡那天,他也说有事情要说,但苏缜缜早有计划在前,去寻了周玦。
故此一直耽误至今。
“什么事?”苏缜缜问道。
此时无人打扰,陆白羽反而卖起关子,说起旁的事来:“岳父的辞官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不日便要回绫州了,我们该去送送。”
“不用你说,我肯定要去的。”
想起父母,苏缜缜觉得愧疚,父母此番进京,主要是为了她的婚事,折腾这一遭,最后还要辞官,全是因为她。
陆白羽看她难过,宽慰道:“眼下形势不明,他们回去也好,你若想他们了,我常带你去看看,听说绫州景色宜人,我也想去游玩一番。”
说起绫州,苏缜缜话多了起来:“那是自然,绫州有山有水景色美着呢,等你哪天去了,带你上苍劲山。”
转眼到了,苏家人启程这一日,苏缜缜同陆白羽将父母送到城郊,杜氏抱着女儿反复地叮嘱,怕女儿照顾不好自己。
若是以前,苏缜缜早嫌她啰嗦,听不进去了,今日却觉得这声声叮嘱暖着心,不舍得放手。
苏幕影已经上了车,打起帘子道:“娘,你都说三遍了,快上车吧。”
杜氏回头:“你这孩子,坐在车上也不下来,怎么不来看看你姐姐?”
苏幕影看了一眼,眼眶润湿,放下帘子,谁也没看出来。
杜氏以为他在置气,叹道:“别跟你弟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样子。”
苏缜缜摇头:“不会。”
依依不舍地拜别了父亲母亲,苏缜缜亲自将二老送上车,打眼却见到管家李忠旁边立了一个人。
李忠向来是跟账房先生坐一车,可今日他旁边的人不是瘦瘦小小的账房先生,而是宽肩阔背的一个人,戴着斗笠,看不到脸,瞧着瞧着,竟还有点眼熟。
苏缜缜不自觉朝那边走了两步,陆白羽牵起她的手,往李忠那边马车走去,到了马车前,交待李忠道:“路上就有劳你操心了。”
“哪里话,这是份内的事。”
苏缜缜眼睛落在李忠旁边的人身上,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深眸对上了苏缜缜的目光。
苏缜缜几乎惊叫出来。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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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完字,电脑突然连不上网了,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多也没修好,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睡了。
这会儿终于能连上热点了,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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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没有真的死,有没有人猜出来……
 
第46章 
 
“你是在周玦之后去的大牢吗?”
送别了父母,苏缜缜同陆白羽坐在十里长亭的台阶上,看着远处天高地阔,想到外公尚在人间,憋闷了许多天的心情,畅快不少。
苏缜缜又问:“周玦不是已经得手了吗?你是怎么把外公复活的?”
她看着远处寒山,陆白羽看着她,见她心情尚好,自己也跟着弯起了唇:“下手的是我的暗线,虽然没有下狠手,但为了不被周玦的人看出来,当时也是实打实把外公勒晕过去了。”
苏缜缜摸了摸脖子,应该很疼吧,“后来呢?”
“后来,等周玦一走,就赶紧把人弄出大牢,救了过来。”
“那天去领的尸体是谁的?”
“是一个病死的死囚,刚死两天,不细看瞧不出来。”
苏缜缜想起那天的反常,父亲本来说要给外公洗冤,结果一回苏府就要立即钉棺,还说要辞官。
“我爹回苏府的时候就知道了!”
“嗯。”陆白羽摸了摸她的头。
苏缜缜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出殡的时候,只有我在认真磕头!”
陆白羽笑着不语。
苏缜缜转念一想,“那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替我外公挡了灾,给他磕个头也是应该的。”
陆白羽担心石阶上凉,拉着她站起身来:“回去吧?”
“外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苏缜缜扑到他怀里,将他整个抱住,轻轻说道,“谢谢你。”
夕阳西照,地上洒向一片金黄,马车停在道旁,陆白羽同苏缜缜并肩走去,相互扶着上了马车,车夫勒马调头,回城去了。
雪化了,寒冬散去,柳条出了嫩叶,日子一天天变暖。
春闱渐进,各地的举人陆续聚集在京城,街上一扫市侩俗气,入目尽是书卷气息,人们喝酒畅谈时,不聊那些高门大户传出来艳闻奇谈,都聊起了各地名士,榜落谁家。
一向占据茶馆酒楼谈资的定国公,也受了冷淡,没人愿意提及,只因这纨绔似乎自成亲以后就变了性子,老老实实在家里守着媳妇,花楼赌坊一该不沾。
偶有人提及他,只剩替他惋惜。
绫州那三个混日子的纨绔,本就是哄着爹娘说来考春闱的,待春闱结束就要返程了,趁这些日子,更是肆意过活,结交了一帮不求上进的狐朋狗友,尽日里喝的昏天黑地。
他们有时候也想去叫苏老大一起出来玩,但又怯于定国公,是以只敢偷偷摸摸传信进去,一个月只能出来聚个一两次,难得的机会,不去赌坊就可惜了,于是次次都让苏老大带他们去赌坊,赢个满场。
苏缜缜开始还乐呵呵地跟他们出去玩,但每次都去赌坊,渐渐就觉得无趣,再喊也不去了。
陆白羽为了让夫人乖乖留在家里,费了不少心思,家里专门留了一间房,里面筛盅投壶样样不缺,长公主见不得人玩骰子,给那门上又加了把锁。
陆白羽无奈,只能在院子里教夫人射箭,没料到效果奇好,夫人天天在家练箭,绫州那仨纨绔来喊都不出门了。
家里呆久了怕她闷,外面春光尚好,街上热闹,陆白羽带着苏缜缜一同出府逛逛。
马车行在道路上,比往日慢得多,苏缜缜打开帘子,路上三五成群的读书人,聚在一起,来来去去。
苏缜缜看着他们,羡慕不已:“我小时候,曾想要考状元呢。”
陆白羽环上她的腰,把她拉到身旁:“好巧,我也这么想过。”
两人看着对方,一个因性别不能考,一个因家族功勋震主不能考,两人均笑了。
苏缜缜攀上了他的颈:“若真能考,状元该是你的。”
同样的不能考科举,同样的境遇,她放弃了,他却丝毫没有懈怠,状元该是他的。
“该是夫人的。”陆白羽捏了捏她的俏鼻,“我这般模样,怎么也得是个探花郎。”
苏缜缜被他逗笑了,扯着他的脸皮骂道:“老腊肉还想当探花郎,不知羞。”
马车在醉香楼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陆白羽道:“叫小二领你上楼,我去取个东西就来。”
“什么东西?”苏缜缜不解,“遣个人去不就好了?”
“先前定的东西,靠他们传话怕表述不清,需得我自己盯着才放心。”
“神神秘秘的。”苏缜缜抱怨了一句,便自进门去了。
陆白羽另骑了一匹马往北去了。
苏缜缜一进门,掌柜的就忙抽身亲自迎了过来,店里热热闹闹,厅堂几乎坐满了,苏缜缜便叫他去忙,不必亲自作陪。
掌柜走后,苏缜缜抬脚踏上楼梯,忽听身后有人唤道:“缜妹!”
苏缜缜又上了一阶,才反应过来这声“缜妹”是在喊自己,停住脚,转过身来,但见楼梯口立着一书生,方脸宽肩,衣冠打理得干净整洁。
苏缜缜对这张脸并不陌生,这正是十二岁与她定婚,拖到她十八还不提亲的赵耀祖。
她从未想过以后还会再遇到他,今时今日遇到了,她亦觉得没什么聊天叙旧的必要,只轻轻颔首:“好巧。”
赵耀祖上前踏上台阶,与她离得近了,方道:“我来参加春闱,现下就住在前面那条街上的聚贤客栈,缜妹若要来找我,到客栈前寻小二上来请我即可,切不可像以前一样不论礼节。”
苏缜缜听得来气,谁要去寻你了?以前怎么不论礼节了?
苏缜缜自问以前在绫州,两人婚约在身,她也没有隔三差五去找过他,一年仅多是逢年过节见过几次面,两人没这么熟吧?
醉香楼人来人往,人多嘴杂,苏缜缜往后上了两个台阶,同他拉开距离,略显冷淡道:“我不得闲,就不在此与你叙旧了,先上去了。”
“一年未见了,缜妹不必故作矜持,这里不是绫州,认识你我的人不多,总是会稍稍自在些。我今日同几个好友在此相会,你现在楼上等着我,我那边散了就来寻你。”
“这不妥吧?”苏缜缜勉强咧出一丝笑来,“待会儿我夫君就来了,怕是没时间等你散席了。”
“你成亲了?”
赵耀祖这才意识到,苏缜缜梳的是妇人髻,他原以为赵家退婚以后,苏缜缜会心甘情愿等他三年,没想到一年未到就成亲了,赵耀祖莫名起了邪火:“本以为你经历我赵家退婚一事,能有所警醒,没想到还是这般不守妇道,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
“光天化日之下,我来吃个饭,就是不守妇道了?”
若是在绫州,苏缜缜铁定要跟他骂个痛快,可现在京城,她是定国府夫人,站在这里跟人对骂有失体面,还会连累陆白羽的名声,虽然他其实没什么名声,但她还是不想在给他多抹一道黑。
苏缜缜道:“我来吃饭,与你有何相干?不知赵公子读书读到何处了?别人读书以修身,你读的书都用来盯不相干的人吃饭,赵公子若是艳羡,不如我送你几个菜?”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赵耀祖骂着走了。
苏缜缜瞧他走得倒利索,便没再追究,自上楼去了。
陆白羽取了东西进门时,见苏缜缜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一双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花生米,却一颗也没往嘴里送。
陆白羽把锦布裹着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
苏缜缜瞧了一眼,还未拆开就眼睛一亮,锦布虽然未拆,形状却一清二楚,是一张弓!
苏缜缜打开锦布,这张弓比她平时用的要大些,拿起来拉了一把韧劲十足,是把好弓,苏缜缜爱不释手,脸上阴霾一扫而净。
陆白羽知道她方才心情不好,虽不知为何,但没多问,同她一起试了试弓,弓未拉满,几乎要将墙板射穿。
苏缜缜拔下箭,见墙上留了一个深坑,怨道:“说了不叫你松手,你非松手,看把墙弄的,这得赔钱吧?”
小二进门送菜,陆白羽坐在桌旁端起茶杯,唇角噙着笑,朝小二道:“去叫掌柜过来,夫人要赔钱。”
掌柜的听到小二传话,一刻不敢耽搁,上楼去了,进门便行礼请安:“爷,您找我?”
陆白羽看向苏缜缜:“夫人找,要给你赔钱。”
掌柜的听到“赔钱”二字,以为定国公在给他打哑谜,暗示醉香楼赔钱了,于是忙解释道:“爷,这些日子,书生们不少来咱这里聚会的,没有赔钱,赚得比上季度多。”
掌柜说着,又叫人把账本掐了过来,给定国公过目。
陆白羽摆手道:“去忙吧。”
苏缜缜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账本,又看了看一边喝茶一边闲翻账本的陆白羽,“你的?”
陆白羽合上账本,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洞:“这要是赔的话,少说得三千两。”
“敲诈呢!店是你的,墙上的洞也是你射的,你左手赔右手呗。”
“不能这么算,弓是你的,射箭也是为了替你试弓,钱自然得从你这出。”
不待苏缜缜开口,陆白羽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以身抵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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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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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吃罢饭,俩人商量着回院子里练练手,苏缜缜立时就要回家。
俩人从雅间出来,苏缜缜走在前,提着弓,背着箭,乐得一步三跳。
“缜妹!”
赵耀祖正在桌上推杯换盏,抬眼见苏缜缜下了楼,放下酒杯追了过来:“方才是我鲁莽了,这里人多,缜妹若有空到聚贤客栈寻我。”
“寻谁?”
陆白羽牵起苏缜缜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冷冷地对上了赵耀祖。
陆白羽方才跟在苏缜缜身后出来,看苏缜缜乐颠颠地玩着手里的弓,唇角挂着笑,谁知刚下了楼,就来了个方脸男,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唤他夫人“缜妹”,叫得如此亲密,当他不存在吗?
赵耀祖见他们举止亲密,猜测这男人是她的夫君,将他打量了一番。
虽然看上去样貌尚可,像个贵公子,但赵耀祖心里清楚,一个被退过婚,又年纪大的苏缜缜,嫁不了多好的人家,这男人无非就是脸能看,赵耀祖没把他放在眼里,于是撩起袖子,直起腰来,斜着眼看他。
“我赵家祖上是出过翰林的,世世代代都是读书人,乃书香世家,又与缜妹订婚在先——”
后面的字还未说出口,那男人突然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一用力,下巴就卸掉了,赵耀祖只剩“啊啊啊”地合不上嘴。
“胆敢再叫一声我夫人的闺名,舌头也别想留。”
苏缜缜见赵耀祖吃瘪,着实散了口郁气,想当年他母亲到苏家退亲时,也是嚷嚷着他们祖上出过翰林是书香世家,一个劲儿地给自己脸上贴金,尽往苏家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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