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不理解,不过就是差了六年,不是很正常吗?可她不敢说,怕又被嫣姐瞪了。
周嫣从衣袖中掏出两个用帕子包好的馒头递给温若,“快吃!你还小,对男人不了解,姐姐是学医的还能骗你不成?男人啊,好看没用,他得年轻啊,不然老了可就不中用了!”
白面馒头含在嘴里,漫开淡淡的甜味。温若眨眨眼,还是不太懂——
谢屹辞看上去一点也不老呀,怎么会不中用呢!
皎洁的月光照在温若皙白的脸上,印得她更加恬静。周嫣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跟这样懵懂的她解释。倒是温若,小口吃着馒头忽然想起什么,杏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凑近周嫣小声问:“谢将军不中用的话,那谁中用呀,范将军吗?”
闻言,周嫣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差点蹦起来,脸上亦泛起红晕,她恨恨道:“吃你的馒头吧!”
——小丫头片子,枉费她一片良苦用心!
“嗯嗯!”温若笑靥如花,直点头:“馒头真好吃呀!”
*
翌日,军队修整,周嫣故意让温若去隔壁的军医营中拿缺少的草药,为的便是让她见一见男军医中最年轻且医术最精湛的方军医——方墨澄。
周嫣觉得这丫头就是见的人太少了,才会陷进谢屹辞的迷魂阵里去。她得让她看看,大有与她年龄相仿的好男儿在。而温若对这位方大夫亦是慕名已久,明澈几次传信来,对蛊毒的研制进展缓慢,她忧心谢屹辞的身体,不愿错过任何一位厉害的大夫。
“方大夫,我是隔壁军医营的小文,来取药的。”
坐在桌前的青衣男子执笔书写着药方,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只低声回了句:“在右侧桌上。”
温若轻轻点头,走过去将几味药拿好,然后不死心地走到男子面前,轻声:“方大夫,我有一事想请教您......”
半晌,男子终于抬头,露出一张清俊却疏离的脸,“何事?”
温若心口一紧,硬着头皮问:“关于蛊毒,您知道多少?”
闻言,方墨澄脸上终于有些变化,他皱眉问:“你中了蛊毒?”
“不、不是我,”温若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说:“是、是我的兄长,不慎被人下了蛊。”
方墨澄点点头,事关蛊毒,医者都比较慎重,他起身道:“今日还有几个伤兵需要我去诊治,明日同一时间你再过来寻我,将你兄长的详细情况告诉我。”
“嗯,好!”温若弯起眼睛,“谢谢。”
而到了夜里,方墨澄入主帅大营为谢屹辞诊脉时,随口提到了今日之事,“近日中蛊之人怎就多起来了,白日军医营有个小姑娘还过来向我打听,说她兄长中了蛊。”
谢屹辞立刻便猜出了方墨澄口中的姑娘是谁。不是故意不告诉她自己正在尝试解蛊,而是此蛊连方墨澄都无甚把握,谢屹辞不想让她空欢喜一场。可她竟也这样记挂着,还问到了方墨澄跟前......他的心口微颤,随即又有些不悦。
兄长?
怎么他就成了兄长?
“你是怎么同她讲的?”谢屹辞沉声问。
方墨澄摆弄着手里的银针,没看谢屹辞的表情,随口道:“我让她明日再来寻我细说。”
谢屹辞眸光微顿,漆色渐浓。
次日一早温若便收拾好,再将明澈传来的信整理好,想着一并交给方大夫,便于他了解情况。只是当她走进营帐时,却没看见方大夫的身影,而是见到了谢屹辞。
温若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是身子不舒服吗?”
今日温若穿着一身素简的浅蓝襦裙,柔软的乌发随意扎着,一双含雾的眸子蕴着盈盈水光。谢屹辞心口窒了窒,忽然不想再等了。他上前几步走近她,哑声问:“怎么?不唤我一声兄长?”
温若愣住——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随口同方大夫说的。”温若声音低低的,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
“随口?”谢屹辞心中的窒闷更甚,他逼近她,低笑:“同他是随口说的,那当日同我说的也是随口么?”
“当然不是!”温若猛然抬眸,蹙起眉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谢屹辞没回答,只是低头凝着她的雾眸,沉声:“那你再说一遍。”
温若缓缓瞪大双眼,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日她说那些话时,或多或少是借着醉意和夜色,如今青天白日,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咬咬唇,狼狈地转身欲逃。然而身后的人不放过她,扯住她的胳膊迫使她转过身继续与他对视。温若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生气,她拧着眉心,委委屈屈地开口:“你做什么呀?是你说的以此役为限,让我多想想多看看,不要急......”
“我没说过。”谢屹辞面无表情道。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