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面上笑容淡淡的,懒得再与她分辨。不过是几十两银子,她的铺子一日赚到的银子的就不止这些。可是在明珠眼中,却只看到陈家有银子,丝毫看不到她自己完全可以靠着自己过上如今的日子。
挑好了布料,明蓁也不再久待,带着春雨往一旁的首饰铺子去了。
明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嫉妒更深,不过是几匹蜀锦,等到孟玉堂中了举,多的是有人上门来奉承,她一定不会比明蓁过得差的。想到这些,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武举的文试也要考三场,主考官同样是由圣上钦点的翰林院学士担任,和武童生试不同的是,除了默写武经,考生还要做一篇策论。
若是半年前的童生试考策论,陈霖淮应许还会冥思苦想,东拼西凑一篇出来。可是这大半年来,他研读了不少兵书,再加上带兵阻击水匪实战经验丰富。做一篇策论对他来说已并非难事。
三日一过,陈霖淮赶在前头交了答卷,和众人一起出了贡院。
陈家的马车就停在贡院门前,长贵上前接过考篮,关切地问道:“少爷,您还好吧?要不要我背你?”
“去,少在这里给少爷我丢人,你看哪个考生是被家里人背着走的。”
到底都是武童生,体力比之那些秀才要强上许多。在贡院里关了三日,许多人也不过是略有疲态。不像是文科乡试,不少秀才出考场时都是被家里人背着离开的。
陈霖淮不理会长贵,一出考场就忙着奔明蓁而去。
“蓁蓁,我考完了!”
明蓁含笑望着他,精神抖擞,面上也没有多少憔悴之色,下巴处冒出了一层胡茬,人却依旧清爽利落,反倒多了几分刚毅之气,让明蓁看得脸红心跳起来。
“累不累?我们快些回家歇息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三日不见你,很想你!”
一旁守着的春雨和长贵等人低着头都装作没有听到,明蓁羞得脸都红透了。
这人就是这样,总是这般直白地说这些亲密的话。
明蓁娇羞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快回家了!”
陈霖淮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就是想他家娘子,还不许他说不出来吗。
可是虽然心中甚是思念,上了马车,陈霖淮却自觉地离着明蓁一段距离。
“我在贡院里三日没有洗漱了,别熏到娘子!”
明蓁倒是没那么在意,虽说实在贡院关了三日,但他本就喜洁,身上的味道还并不算太过难闻。
“那等我们回到家,夫君好好洗漱一番再歇息。”
陈霖淮立刻点头,又轻侧了侧身子在明蓁耳边说道:“那娘子帮我洗?”。
明蓁面上刚刚消褪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还胡说!我不理你了。”
陈霖淮笑的很是得意,虽已经成婚一年多了,明蓁还是这样不禁逗。
怕真惹恼了她,陈霖淮忙正襟危坐,好奇问道:“蓁蓁,你怎么不问我文试考得如何?”
明蓁虽然也关心这事,但并不是太过在意。
“夫君这些时日专心读书,勤练武艺,为了此次武举已经用尽了心力。如今既然考过了,评审便是考官的事,夫君又不能左右,我们只等着张榜公布便是了!”
她这般体贴,陈霖淮心里只觉得甜滋滋的,嘴角不自觉又弯了起来。
“蓁蓁,若是我这一次没有考过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没考过,夫君便回去继续当你的哨兵便是。”
陈霖淮忍不住轻拥她入怀,“蓁蓁,你真好!放心吧,你夫君我这一次一定能给你考个武举人回来。”
他还真没有说大话,几日后,武举文试张榜,陈霖淮又是名列榜首,顺利通过内场文试。外场的武试,陈霖淮更是不惧。
能到省府参加武乡试的,自然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尤其是本省文州的武童生最为出色,文州民间本就习武者众,他们大都学成一身本事,或投身兵营或在各地开办镖行。
无论还是马射、步射,自文州而来的武童生都很英武,羽箭频频命中靶心。陈霖淮这一次也不再藏拙,搭弓射箭,百发百中,赢来一阵喝彩声。
其后的开弓、舞刀、掇石,各项技勇,陈霖淮更是英武无比,俱都领先于众人,让担任主考官的总兵大人大为赞赏。
武举不同于文举,外场比试之后,胜负已定,中举之人已经心中有数了。但是按照规矩,文乡试和武乡试还是同一天在贡院门前张榜公布。
明蓁和陈霖淮并没有往贡院门前去,只长贵一人早早便跑去看榜。
明珠也是心急如焚,一早便起身,要同孟玉堂一起去看榜。
临出门之前,明珠又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