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既是不领情,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张柔嘉一走,和她一同来的另几位小姐也忙着一起出门去了。很快,铺子里又同刚才一样恢复了热闹。
苏氏这才和周氏一起上前,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柔嘉县君是张家长房唯一的一位小姐,张大人爱若明珠,甚是护短。那位叶家二小姐有句话说的对,怕是张家真的会为难你家夫君。”
“舅母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位县君,今日便是冲着我来的。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今日之事怕也不会善了!”
苏氏皱眉也有些奇怪,“是啊,这位县君今日甚是奇怪,按你所说,你们二人又没有过节,她何故来此示威呀?”
明蓁笑笑并没有回舅母的话,虽则她不喜这位张小姐,但到底是位未出阁的女子,明蓁总不好毁她的闺誉。
况且,她可以感受到张柔嘉对她的敌意和轻视,怕还是因为陈霖淮的缘故。
这反倒让她无法生气了,因为她知道陈霖淮对张家人深恶痛绝,根本不会想同张家人有什么牵扯。她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夫君的名字和别的女人提在一起。
“舅母放心吧,想来经此一回,这位柔嘉县君不会再来我的铺子里寻烦恼了。”
明蓁对着张柔嘉丝毫不留情面,也是不想继续被她缠上。
可惜的是,明蓁没有料到,张柔嘉从铺子里离开并未死心。不过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发了一通火,便立誓一定要将明蓁比下去。
两日后,便是张太后的六十寿辰。一时之间,举国同庆,京中内外,到处华灯高挂,甚至城中百姓都要焚香叩首为太后贺寿。
为了庆贺此次张太后的寿辰,朝中自去年便开始准备。先是在京郊耗资数百万两白银为太后修建了一座祈福所用的皇家庙宇。宫中也大肆翻新太后所居的寿安宫,所耗银钱更是多不胜数。
到了太后寿辰正日子之时,皇上下旨,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女眷都需入宫为太后贺寿。明蓁怀有身孕,宫中那一套繁琐的贺寿礼节下来,自然是吃不消的。
陈霖淮便提前替她向宫中告罪,请了假并不需入宫。
陈霖淮身为金吾卫镇抚,却是闲不住的,宫中开宴,金吾卫有守护皇城之责,更是不能轻易松懈。
将明蓁一人留在家中,陈霖淮甚是不放心,明蓁只得安慰他。
“夫君放心吧,家中还有桂香和春雨等人陪我,不会有事的。”
“你如今怀着身子,我在金吾卫当值还时常不在家中,真是辛苦你了!”
“你怎会这般说?”明蓁并不以为意,“夫君难道还能日日守着我,寸步不离不成?”
陈霖淮想了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若是我还只是一个乡间的小少爷,家中有些田产,衣食无忧,便不需奔波,日日守着娘子。”
“扑哧……”明蓁笑出声来,“那好,等到将来,我们便离京回台县继续过那般的神仙小日子。只怕到时,夫君又会觉得无趣了。”
“怎么会呢?”只要有明蓁在他的身边,陈霖淮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趣。可惜的是,他此时身负血海深仇还便要连累明蓁陪他在京中经历这些风波,想要那般清闲自在是不可能的了。
见他神色暗淡,明蓁便知他心中所想。
“夫君是不是又在想,你连累我吃苦了之类的事。若是这样的话,我真的生气了。”
陈霖淮微楞,随即便笑开了。
“还是娘子最了解我,不过,经过娘子的提醒,我已经想开了。总之这辈子无论是富贵还是落魄,我都要同娘子一起的。”
陈霖淮吩咐春雨等人照顾好明蓁,将家中事务都安排妥当,这才出门去。
今日宫中开宴,进出宫门的官员女眷都要仔细查验,不能出一点纰漏。陈霖淮安排好手下的侍卫,又带人围着宫墙巡视。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就在陈霖淮和它将要错身而过之时,马车的车帘突然掀开,张柔嘉从车厢内探出头来。
“陈将军请留步!”
陈霖淮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开口厉声呵斥车夫。
“今日宫中为太后贺寿,往来车马过多,不可在宫墙外停留,速速离开,去东华门排队查验入宫。”
他的声音冷硬,让车夫不由一寒,忙要打马离开。
张柔嘉急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会遇到陈霖淮,自然是想抓紧机会和他说上两句,便在冲动之下叫住了他。
谁知陈霖淮根本就不理她,这让张柔嘉大为受伤。
“陈将军,你不记得我了吗?那日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听她这么说,陈霖淮才回过头来,只是那眼中的神情毫无任何异样,依旧是平静无波。
“小姐定是记错了,我从未救过你。”
只扔下这句话,陈霖淮便继续带着士兵巡视去了,根本就不理会身后欲哭无泪的张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