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病重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装的吗?”
“不是……”陈霖淮的神色有些复杂,“皇上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中毒所致。”
“中毒?”明蓁也有些意外,“张太后怎么会允许张家人暗算皇上,他们可是亲母子呀!”
“亲母子又怎样?这些年来,在张太后心中一直都是以张家的利益为先。况且神医说了,皇上所中之毒只会让他昏睡,暂时并不会危及性命。但毒药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內腑,即便此次被救了过来,终究是会影响到寿元的。”
陈霖淮忍不住冷笑出声,“皇上当年任由张太后将叛国之名栽赃给我父亲,害我母亲惨死之时,可曾想过他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今日?”
陈霖淮自幼跟着陈员外隐姓埋名躲在乡下,对皇上根本就没有愚忠的想法。
只是父亲安西侯一生忠君爱国,盛家军的威名更是人尽皆知。陈霖淮即便心中再恨皇上,也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让父亲和盛家军的名声受损。
如今皇上被张家人和康王所害,在他看来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况且皇上醒来,对稳定朝局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如若不然涉及到皇位纷争,再起战事苦的还是百姓。
对明蓁来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更为重要,那便是皇上苏醒之后已经下令将被张首辅等人关押的朝廷官员释放了出来。她爹姚思礼已经官复原职,重回户部衙门办公了。
京中还有不少事等着处理,陈霖淮并没有打算在庄子里多耽搁,只歇息了一夜便忙带着妻儿回京。
幸好当初离京时太过匆忙,大家带的行礼并不多。如今要走,收拾起来也很是容易。这些事有春雨几人操心,明蓁只管带着儿子和陈霖淮一起出门。
经过昨夜的陪伴,昭哥儿和父亲之间已经没有了陌生感,甚至在出门时也不排斥被父亲抱在怀里。
一家子走到山庄的前院,遇到相携而来的景王和叶灼华夫妻。
许是有景王陪在身边,今日叶灼华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眼中也多了几分欢喜。
明蓁心中很是替她高兴,如今京中局势未稳,对景王来说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能抛下一切亲自来接叶灼华回京,足见对她的爱重。
众人一起上前向他二人见了礼,景王微点了点头,先开口向明蓁道谢。
“此次王妃能这般顺利从宫中脱身,多亏了弟妹奔波求助长宁公主,我在这里谢过弟妹了!”
“王爷这话妾身不敢当,是妾身要多谢王爷才对。若不是王爷派人将昭哥儿送出京,我们母子还不知会怎样呢?”
听她这么说,景王的目光便转向昭哥儿,见他正瞪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一软。
“这便是昭哥儿,记得他洗三之时还是很小的一团,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吗?”
陈霖淮抱着儿子凑到景王身边,一开口便如献宝一般。
“表哥,你看我儿子多可爱,还特别的聪慧。昨日一见我就认出我这个亲爹来,同我可亲了。”
景王也是即将当爹之人,对陈霖淮这话他是不信的,但也没有拆穿他。
“确实是聪慧,和你小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表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
“自然是记得的,你刚出生时,舅母也让我抱过你呢!”
景王说着话便将腰间的一块祥龙玉佩取下,递给昭哥儿。玉佩水润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明蓁忙开口道:“王爷,不可!昭哥儿还小,这太过贵重了……”
“不过是个小玩意,我也是昭哥儿的长辈,给他个见面礼是应该的。”
既然景王这么说了,陈霖淮也就不再推拒。
“那我就替昭哥儿谢谢他伯伯了。”
见他收下了,景王这才满意。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众人也不再耽搁,启程准备返回京城。这一路上有景王带来的兵士护送,很是顺利。
到了城门口,明蓁和叶灼华打过招呼便分开各自归家。虽是才刚离开几天,明蓁却觉得格外想家。
那日被锦衣卫损坏的院落已经修整完毕,就连落在窗棂墙砖上的箭痕都消失不见了,家中依旧是往日温馨的模样。
只是陈霖淮却没有时间在家中多待,张首辅一系如今都被收押,还有一堆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蓁蓁,景王将整顿京畿大营之事交予我负责,这几日我在营中的事务较多,怕是不能陪着你和昭哥儿了!”
明蓁自然是体谅他的辛苦,“夫君放心去忙吧,家中一切都有我呢!”
陈霖淮心中愧疚不已,自从两人进京之后他陪伴明蓁的日子明显少了,更不要说照顾昭哥儿了。
好在终于扳倒了张家,等到他为亲生父母报仇伸冤后,便可以多些时间陪伴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