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谦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明蓁身前。
他早就看陈霖淮不顺眼了,不学无术,哄着明泽和他一起胡闹就罢了。行事还如此不羁,竟然向大姐搭讪,男女授受不亲他竟不懂吗?
明谦把手里的珍珠一同收好,装进陈霖淮的荷包里。
“陈兄把这些珍珠收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不可乱放。家父平日对我们兄弟管教甚严,从不许我们沾染赌博之事。明泽年幼,回去后我自会向父亲禀明责罚他,你和他的赌约便作罢了,这些珍珠我们也不会要的。”
明谦说完这话,根本就不容陈霖淮反对,拎着明泽就往马车那去。
陈霖淮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明蓁和周氏上了马车这才反应过来,他忙躬身施了一礼,目送马车离开。
周氏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陈霖淮的身影,摇了摇头感叹道:“陈员外精通世情,八面玲珑,为人所称道。只可惜,他对独子太过娇惯,如此不通俗物,只知吃喝玩乐之辈将来如何能守住家业?”
明蓁低头没有多言,她听桂香提过这位陈少爷的一些事。他虽爱玩乐,但和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从不欺压良善,也无多少恶习。
倒像是一个贪玩的孩童,做事随心所欲,对钱财也毫不在意。这样的人在世人看来有太多不合礼法之处,但也过得自在洒脱。
珍珠没有送出去,陈霖淮有些懊恼。他把荷包随手丢在桌子上,珍珠顷刻便洒落在桌面上。
拉过桌前的黄花木椅,翻转一下,跨坐在上面。他把下巴抵在木椅的靠背处,对着珍珠吹气。
看着珍珠在桌上乱滚,他犹觉得不解气,又鼓足了气吹了一口。
长贵嬉笑着上前:“少爷,这珍珠又没得罪你,你拿它们撒什么气。若是磕了碰了,这些珍珠做成首饰就不美了。”
陈霖淮忙一把把珍珠都收拢在一起装好,“谁说我要用珍珠做首饰了,我留着当弹珠玩不行?”
长贵不和他争辩,陪笑道:“行、行、行,少爷怎么说都行。”
陈霖淮收好珍珠,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我爹呢?”
“老爷被县衙里的人请去了,还没回来呢。”
“去县衙了?”陈霖淮有些失望,在前厅坐着也无趣极了。
“那我先回房了,等我爹回来你再去叫我!”
陈霖淮起身刚要离开,就见院中走来一个身影,他忙迎出去。
“爹,您回来了!”
陈员外一脸的怒容,见到儿子才勉强挤出一丝笑。
“淮哥儿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陈霖淮又不是真的傻,他看出父亲的神色不对。
“爹,是不是什么人惹您生气了,您说出来,儿子给您出气去!”
陈员外的面色没有半分好转,反而更加凝重几分。
“你这几日不许去县城,就在家中好好待着。”
“为什么?儿子还和鹏飞、天赐他们约好明日去县城看杂耍呢!为何不能去。”
陈霖淮围着陈员外追问,可陈员外并不理他,脸色黑沉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成伯端了茶上来,“老爷,可是生意上遇到什么事了?”
陈员外再次摇了摇头,忽的看向陈霖淮。
“淮哥儿,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陈霖淮瞬间僵在了那里,面上一热,脖颈到耳后处整个红了起来。
“爹……爹,您说什么呢?儿子……”
陈员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如今见儿子这幅样子竟也愣住了。
“真的有?”
“没有!”陈霖淮忙矢口否认,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陈员外眼睛一眯,盯着儿子审视了一番。这么大声否认,难道不是心虚?
他看了一眼儿子腰间挂着的荷包,轻笑道:“我儿不要慌,爹也只是随口问问。你如果没有心仪的姑娘,那这些南珠是准备送给谁的?”
陈霖淮下意识地捂住腰间的荷包,“这是……这是儿子输给明泽的,才不是送给哪个姑娘的。”
陈员外眉眼一挑,并不拆穿,面上的阴沉之气反倒消减了几分,他端起茶盏轻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