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镜里片
时间:2022-06-22 07:30:06

  至于为什么事情会多,那就看萧庚雪和姜婵想不想做。

  虞翎突然踉跄了一步,跌倒他怀中,萧庚雪下意识扶她柔软身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凌,她却只是慢慢抬头,轻声娇媚道:“我身子不佳,只望姜姑娘知道后不要误会了。”

  皇贵妃是宠妃,即便宫中崇尚节俭,她这里也仍是一派奢侈贵气,宫女听说过虞翎刚刚大病过一场,以为是不舒服了,只连忙去扶着虞翎。

  萧庚雪或许没想过她会做这种事,还愣了愣,虞翎只被宫女搀扶手臂站稳,她眸子带淡淡的浅笑,睫毛密而浓,朝他歉声说该去见皇贵妃了。

  宫女太监都在四周,夹着细雨的凉风拂进来,萧庚雪突然笑了,颔首道:“虞姑娘好好养身子。”

  虞翎只拢住身上披风,倒想起从前听人夸过他,说他手段狠毒,年纪再多长些,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心家。

  在他面前装什么都不懂,捞不到好处。

  正殿摆有金鸟与珊瑚盆景,纱幔被束在红柱一旁,皇贵妃要虞翎以被方家承认的皇子妃身份露个面,被几个小姑娘搅合了,她心中自是不悦。

  宫殿里燃着淡淡檀香,转进去宽敞内室,皇贵妃轻坐罗汉榻,两个宫女跪在榻前给她手指染蔻丹,她见他们一起来,眼里这才盈出满意笑意,道:“身子好些了吗?庚雪可有欺负你?”

  萧庚雪叹道:“知母妃喜欢虞姑娘,我怎会做那种事?”

  虞翎身后跟着抱的檀木匣宫女,是上次那套拿从珍宝阁拿回来的头面,她轻轻福身,姿态柔美,轻声道:“四皇子未曾欺负我,这是侯府吩咐打的一套翡翠头面,让我送给娘娘,用上好翡翠雕制,望娘娘喜欢。”

  她送来的,就算再差,皇贵妃也说不出不喜欢,何况这些都是上好的,皇贵妃只拿在手中,惊艳夸她一声有心了。

  萧庚雪笑道:“婵儿也送过母妃不少,倒不见母妃如此高兴,她没什么错,母妃下次待她好一些。”

  皇贵妃瞥他一眼,似乎在说他自己知道原因。

  萧庚雪和姜婵感情好,哄着她小脾气,常会顾不及皇贵妃的吩咐,他摸了摸鼻子,看神色却又能看出几分对自己母妃偏向他人的郁闷。

  金碧辉煌宫殿奢华如天宫楼宇,虞翎只被皇贵妃招着坐在罗汉榻边,姣好身段曼妙而立,看他们亲如母子。

  他是忙的,把虞翎送到后,说自己要去尚书房一趟,李太傅要见他,皇贵妃瞪他一眼,说他不早说。

  旁人的约能爽,这位李太傅的却也不能,他教过圣上。

  皇贵妃也没留萧庚雪,让他离开。

  虞翎不是没看到他走之前那带着淡淡威胁的一眼,她双手搭在腿上,纤细手腕不着饰物,干净又娴雅,皇贵妃笑意微敛,让殿内的宫女都退了出去,道:“是有什么事?”

  虞翎微愣,只是看向皇贵妃的手指,指甲修得圆滑光润,指尖一点涂朱红正色,笑道:“娘娘天生丽质,指细如削葱,似花正开样,着实好看,我看得羡慕。”

  她一头青丝顺滑乖巧垂在鼓起胸前,乌黑如泼墨般,素净蓝短衫内搭绫袄,温顺得如同一只猫儿,虞翎想萧庚雪既然愿意欠这个人情,她也不是没事要他做。

  皇贵妃最喜欢她的眼睛,她眸色随她父亲,如漂亮透亮的琥珀一般,也不强迫她摘面纱,笑道:“你嘴巴倒甜得吃了蜜样,你有空再来宫里试试。”

  她脸颊薄红,不好意思。

  殿内没有宫人在,皇贵妃看她脸色,突然想起什么,道:“本宫听闻你擅丹青,正巧那里有幅字,你去替本宫添添色。”

  虞翎顿了顿,想起付嫦清摔坏了皇贵妃的一幅画,被罚了三月禁闭,她只轻轻弯腰福身行礼,规规矩矩走到案桌前,见顶好宣纸上“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几个大字,笔力劲挺,不是皇贵妃的字。

  她站在紫檀木案桌前,轻撩起长袖,纤指摘过旁边狼毫笔,细细捏了捏,歙砚刻成圆饼状,墨已经磨上,三足香炉盖上雕刻精致缠枝莲纹,香气从空网中缭绕。

  皇贵妃还在摆弄指甲,许久后才瞧见她纤纤素手轻勾勒几笔,添上簇开得正艳的红梅,枝细梅艳,抬头笑道:“这字是陛下写的,你添得好,看来在山上学了不少东西。”

  虞翎没回答,只轻道:“我听说了付家和陆家的事,让娘娘为我担忧了。”

  “不给点教训瞧瞧,那都会是些不听话的,”皇贵妃笑了,她对书画倒不怎么喜欢,只看向虞翎问,“谢沉珣待你如何?”

  虞翎长发服帖垂在身前,只注视笔下的画,她肌肤似块珍藏多年不见日光的无暇宝玉,细白得精致,轻道:“姐夫忙于政事,不常见我,就算见了我,也不常与我说话,只让我自己看书。”

  皇贵妃倒也猜到了,说:“本宫知你想问虞泉的事,但平阳侯府插不进去探子,本宫不太了解那边的事,也不清楚你姐姐怎么得的病,你再帮方茹试试谢沉珣的口风,等过两年你和庚雪都满十八,就该准备筹办婚事,侯府里有个能帮扶你的主子,总好过谢家那个年幼小姑娘。”

  虞翎微抬起头,看得懂皇贵妃对多余的事并不关注,只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她声音娇媚柔和,谦恭温顺,只要她愿意委身,即便是心有所属的男子,最后也只会是她的裙下之臣。

  皇贵妃从不担心她与萧庚雪的事。

  皇后之位空悬二十多年,现在已经鲜少会有官员再上疏议此事,皇贵妃坐不到那个位置,不代表虞翎不可以。

  那副丹青皇贵妃收了起来,虞翎知道她常用宫女作的画讨圣上欢心,只是虞翎丹青不错,所以她换了人。

  虞翎回去的路上,手撩开马车窗幔往外看市集热闹,心里却想如果自己画了谢沉珣,被他发现,他又该怎么处理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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