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接触新东西,谢沉珣大多事都随她,但对她无用的,派不上用场的,又素来严厉禁止,最开始时的说一不二,让虞翎至今对某些东西碰都不敢碰。
可她对某些事情要是真好奇,又容易念念不忘,不打消念头,以后不知道会被谁带坏。
他没打算让她见那些污浊东西,教虞翎的会是个民间医女。
谢沉珣来此亦非无事,有人约他茶楼见面,他改到这间迎客酒楼。
后院种颗枣树,细枝光秃秃,此楼地处僻静,本就不打算靠菜式挣钱,私底下生意做得火热,谁成想开了两个月就被上面注意到,只得当祖宗一样哄着。
虞翎被一个老嬷嬷领去见医女,她走之前轻攥谢沉珣袖口,似乎也察觉到哪里有些怵,抬眸说:“姐夫一定要等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以她这种性子和容貌,单独留在哪里都不安全,他开口道:“有侍卫守着,别人进不来。”
她名声要紧,今天用的都是没见她的新侍卫。
虞翎看他眉眼,不知看出些什么,轻轻应声,被人领着离开,侍卫候在门口,谢沉珣留厢房里小憩。
他这几天神经绷得紧,昨夜大半宿没睡,今天起得又同往日一样早,陪虞翎一路都被要顾着不要她往外东张西望被人看到,也没闲下来,只躺摇椅上,双手搭住扶手,由垂下的绛紫幔帐遮住身影。
屋外天色一碧如洗,今天是少见的好天气,偶尔有飞鸟名叫,后院寂静落针可闻,谢沉珣慢慢睡过去。
许久之后,房门被慢慢推开,有人轻手轻脚送热水进屋内,又过了会,有女子端盆热水进幔帐内,轻轻放他脚下,她身子纤细,只整衣裙跪地上蒲团,轻微的细响没引起谢沉珣的注意。
他的靴袜被慢慢脱掉,细白小手慢慢抚着他的小腿,指腹温和,暗|昧旖|旎的触感由下而上冲到袍衫里,一切仿佛幽静深夜里的梦境,熟悉至极的少女双手,轻柔胜棉花。
直到他的小腿被慢慢浸没于热水中时,他才猛地睁开眼,看见虞翎软和身子跪在他跟前,两只手在脱他另一只靴袜,她长发轻束起,摘面纱低着头,脖颈修长白皙。
他身上没盖毯子,朦胧中的反应在现实撑起袍衫,有些突兀的明显。
虞翎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看见谢沉珣睁眼,愣道:“姐夫醒了?我没去跟人学,感觉姐夫有点累,特地让人烧热水沐足。”
虞翎目光只在他身体停留一下,也没深究那是什么,又看向他的脸,问他可以吗。
她都已经做了,再说不可以,只是伤她面子,谢沉珣慢慢抬起手遮在身上,淡嗯了一声。
虞翎笑低回头去给他浸足浴,她袖子挽到手臂,试着水温,用瓜瓢轻加热水,小手抚他结实的小腿肚,放在木盆里,轻浇着温度适宜的热水。
她知道他洁疾深,爱干净,还同他说:“这些都是第一次用的,姐夫不用担心。”
谢沉珣只闭上眸没说话,热水被撩到他小腿上,凝成晶透水珠慢慢滑落,她指若削葱,软和细长,不时抬起轻按他结实腿肚,只在抚摸过时对他身体的紧绷感到不理解,又再一次循环往复。
他是孔武有力的男子,干净脚掌也大,比她的手还要大,足弓深,足背亦是劲实的漂亮,往上小腿覆着硬实肌肉,体壮强健,力气却仿佛全被女子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带走了,她圆润指甲轻刮过肌肉,余下如石头般的硬朗。
门外有侍卫来禀道:“侯爷,人来了。”
谢沉珣开口道:“让他等着。”
侍卫应声退下,屋内垂下幔帐遮着虞翎身影,她先擦了擦手,轻轻将他裤腿挽高,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姐夫能直接谈吗?我还想姐夫待会直接睡一觉,要是又见客人,指不定睡意也没了。”
她话毕之后又顿住,似乎注意到他袍衫里有奇怪轻动,伸手想看他是怎么了,又倏地被他大手攥住手腕,谢沉珣身体敏锐,慢慢睁开的双眸又深如鹰眸,紧紧盯住她。
她不解,他慢慢抬头看向外边,再次说了一声:“领人进来。”
虞翎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她从他手里收回手腕,犹豫问:“那我要出去吗?可我要是回来晚,水都凉了。”
摇椅旁侧有箱匣,上摆黑底白花细颈梅瓶,谢沉珣身上的月白长衫衬他身形高大清俊,仅从他这双完美有力的双腿来看,也瞧得出男人身体的硬实。
他手放回身上,淡道一声无事。
被侍卫带进来的不是女子,是个男子,年有四五十,身量一般,似乎和谢沉珣认识良久,行着礼,喊的却是大公子,谢沉珣喊声苏二叔。
虞翎也不再说话,她跪在一旁为他轻按腿,两只手臂莹润白皙。
帐内荡漾水声轻而浅,往里边看,能隐约看到谢沉珣裤腿卷起,摇椅前跪地为谢沉珣沐足的女子身段娇满,手轻轻按着他的腿,又轻浇热水,是个柔顺曼妙尤物。
被谢沉珣唤作苏二叔的男人尚且知道这间迎客酒楼最近是以什么出名,虽讶然谢沉珣会在这里唤女人,但心里也想难怪不去茶楼,怕是待会谈完事,要让姑娘伺候伺候。
他只视若无睹,问道:“最近绸缎庄生意火热,正巧江南那边有货,想问大公子想不想进一波。”
谢沉珣说暂不想。
这位苏二叔知他性子如此,不想做的事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也没放弃,又提起其他时下新物,谢沉珣一一拒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来拉谢沉珣投生意的。
明明朝中有严格要求官员在经商上的禁令,他却还敢在谢沉珣面前提这种东西,至少是知道一些谢沉珣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