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说?”
云巧懵懵的,“什么事?”
唐老爷子捶床,“你说什么事?”
“我不知道呀。”
唐老爷子;“......”
她是唐家花钱买来的媳妇,春花哄着她给秦大牛生孩子不是给唐钝脸上抹黑吗,春花恬不知耻,她竟像个没事人似的请人来家里,哪天出了事怎么办?
云巧走到床边,慢慢将碗递到唐老爷子嘴边,“爷,你喝。”
“......”
老唐氏拿过碗,劝老爷子,“巧姐儿生性纯良,哪儿懂那些,左右墩儿都没说什么,咱就别管了。”
唐老爷子怒目圆瞪,老唐氏佯装没看到,透过窗户,望着塌着肩抹泪离去的春花说道,“人心险恶,她那般利用你,你往后要离她远些才是。”
云巧歪头看去,春花已到院门口,许是感受到她的视线,慢腾腾转过身来。
脸上挂满了泪。
云巧说,“奶说的春花吗?我没搭理她,是她缠着我不放。”
唐老爷子哼了哼,“肯定贼心不死。”
老唐氏:“......”
要不是刚才云巧进屋告诉老唐氏地里的坑是春花挖的,老唐氏想着她们感情不错,要她留春花吃午饭。
一向热情好客的云巧竟说不行。
她一问,才知有这茬。
春花已经走了,顺势关上了院门。
寒风瑟瑟的村道上,春花双手环着胸口,背影尤为落寞,老唐氏却没了同情。
这事给她提了醒,云巧不懂男女之事,少不得被人惦记上,她拉过云巧的手,“天冷了,往后你就在家里待着...”
“我跟奶捡柴去。”
“奶自己去。”老唐氏怕了,巧姐儿有个闪失,她这辈子恐怕死不瞑目,“巧姐儿,往后谁让你跟他走都不能答应知道吗?”
“知道,他们是坏人,会把我拐走卖了。”
老唐氏想想,补充,“不能和男子睡觉。”
“嗯。”云巧说,“我娘教过的,我懂。”
以前成了亲老天爷就会送孩子来,现在世道不同了,有些没成亲的人会睡在一起,成亲的则分开睡。
所以她没有孩子。
她都懂。
黄氏既教过了,老唐氏没有多提,不过自从这天后,她就时时留意着外边动静,哪家过路的汉子多往院里瞅两眼她就会紧张,生怕对方打云巧主意。
夜里也不敢睡太沉,云巧的屋离上房有点远,她怕云巧屋里进贼不知道。
因着这件事,她提心吊胆了好几日。
唐老爷子都被她搅得没睡过好觉,商量道,“你实在担心,不如找人将院子围高些,里外种上荆棘...”
老唐氏犯愁,“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本来没什么,围墙砌高,明摆着告诉其他人家里防贼,没准更招贼惦记。
唐老爷子无奈,“总不能每天盯着她啊。”
云巧已经好几日没出过门了,地里的麦子发了芽儿,又该施肥了。
老唐氏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拘着云巧。
也就云巧天真信她的话,搁其他人身上,早察觉不对劲了。
老唐氏思索,“我想想吧。”
夜里,雪悄然而至,天地银装素裹,寒风肆虐的刮过山野,刮落了裹着白雪的最后几片残叶,往年最难熬的寒冬,今年却成了老唐氏最喜欢的季节。
每日起床,她就会去东屋找云巧,说,“巧姐儿,下雪了,就在家里待着啊。”
在沈家,云巧要扯猪草,没空闲的时候,如今除了帮着老唐氏煮鸡食,没其他活,便说,“好呀。”
天寒地冻的,村里串门的人少了许多,不过赶在农闲办喜事的人家有好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