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不说话,一个劲的傻乐。
唐钝:“......”
这傻子。
回到家他脸上的热气都未消散,老唐氏看他满脸通红,担心他染了风寒,熬了两大碗姜汤给他灌下,姜辣喉咙,唐钝咳了好几声,老唐氏忧心,“你去四祖爷家抓些药吃吧。”
“......”
“唐钝生病了吗?”
“他咳嗽呢。”老唐氏涮了锅,往里添水倒米,“这两日气温骤降,你出门再穿件衣服。”
唐钝喝了两口茶缓解喉咙的不适,解释道,“我没事,被姜汤辣着而已。”
云巧看向碗里的两块老姜,直打颤,“姜辣喉咙。”
“我怕墩儿发烧,多丢了块姜。”
熬过姜汤的老姜老唐氏没丢,切成片,待会放肉里,云巧生火,看唐钝出去了,问老唐氏,“奶,唐钝有孩子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老唐氏正切肉呢,闻言,手滑差点切着手,“谁和你说的?”
“村里人。”云巧说,“她们让我给唐钝生个孩子。”
“那群碎嘴的就爱胡说八道,你别听他们的,奶说过,明年给你们办酒席,到时再生孩子不迟。”她刚来月事,家里又不是没钱,犯不着为了省布料怀孕,老唐氏说,“养好身子再说。”
“好。”
云巧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哪晓得隔天出门割草,好些人问她昨晚干什么了,她一头雾水,却也老实回,“睡觉啊。”
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妇人们捂嘴偷笑,她纳闷,“你们笑什么呀?”
“墩哥儿也特不体贴,你都这样,怎么还让你割草喂鸡啊。”她们笑得不太寻常,云巧愈发困惑,“割草又不累。”
她也不是天天割草。
“哎哟哟,想不到咱巧姐儿是个深藏不露的呢,你不累,墩哥儿累不累呀。”
唐钝赶了两天的路,昨个儿进村后脸色就不正常,约莫给累的,她点头。
妇人们再次笑出声,“还真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呢。”
云巧觉得有道理,附和道,“对。”
唐竹端着盆去河边洗衣服,看她笑得眼睛都没了,撇嘴,“不要脸,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唐菊撞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傻。”
换了旁人,唐菊会认为对方故意炫耀显摆,经过上次的事,她怀疑云巧压根不懂那些人笑什么,“钝叔怎么会娶这种人啊。”
不消片刻,大家伙几乎都知道唐钝和云巧夜里圆房了,唐耀怕唐钝累狠了对那事不热衷,下午特意去河边网了两条鲫鱼送去唐家,叫上秋娥一块,“你嫂子不在,没人教巧姐儿那些事,你做姑姑的要上心。”
两人多年夫妻,说话没个忌讳,但沈秋娥止不住脸红,“我与她并不怎么亲近,聊那些不太好吧。”
次数多了,自然而然会有经验。
要她开口,她抹不开面子。
唐耀的想法不同,云巧不上道,累的是唐钝,受嘲笑的也是唐钝,因此,他说道,“她性子迟钝,由她自己领悟,恐怕到老都不懂,唐钝这个岁数才尝到滋味...”
他越说越浑,沈秋娥脸红成连柿子。
唐钝在屋里看书,云巧坐在他旁边,不时指着书上的字问唐钝怎么读,唐钝耐心好,语气温温和和的。
唐耀给自家媳妇挤了个眼色,清着喉咙道,“墩哥儿,瞧我给你拿什么好东西来了?”
他提着木桶,不时有水溅出,唐钝阖上书,起身走出去,“鱼吗?”
唐耀捏他胳膊,“你这身板,就该多补补。”
男子怎么能在床上认输呢?
唐钝看他神色暧昧,没有多想,“给婶子补身子吧。”
赵氏对他们家怨恨颇深,知道唐耀送鱼来,恐怕又得大吵大闹,唐耀放下桶,抓起一条水里的鱼,“我娘不爱吃鱼,这鱼特意给你抓的,待会就让久奶炖上,晚上多补补。”
云巧走出来,弯腰看了眼,比巴掌稍大的鲫鱼是最滋补的,她舔舔唇,一副嘴馋的模样。
唐耀强调,“这鱼是给墩哥儿的。”
她天天鸡蛋鸡汤补着,不吃鱼汤也没事,唐钝不同,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