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做将军夫人吗?吃你的山珍美味去...”
唐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刻薄,看到她就忍不住火大。
天渐渐暗下,车夫累了一天,问了明天出发的时辰就回屋了,其他桌的人有些聊着天,有些挑着担子朝外边走,碗筷已经收走了,刚擦了桌子光滑锃亮,云巧看唐钝推开凳子,跟着起身。
但唐钝目光夹着刀,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肚子咕咕咕叫了两声。
唐钝别开脸,朝亮着灯笼的走廊去了。
夜风吹得驿站的门吱吱呀呀的响,桌边说话的人时不时看她两眼,她心里毛毛的,跑到走廊喊唐钝,问他们为什么看她。
“不知道。”
唐钝的声音从最里的屋子传来,如夜风般寒冷。
她回眸看向大堂,人们都抬起头望着她,其中一人走到门口,扒着要关门。
她脸色大变,提起裤脚,蹭的冲了出去。
关门的人吓了个哆嗦,回过神,人已经跑到旁的栅栏后了,他道,“这小姑娘怎么了?”
“约莫跟兄长拌嘴,受不了了。”
“黑灯瞎火的,别出事才好。”说话间,他关了扇门,吱呀声消失了,屋里霎时安静下来。
屋里,唐钝听到远去的脚步心堵了下,硬是没追出去,她惯会装可怜博同情,他再像以前纵着她,她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先是平安,再是李善,往后还会有更多家世好的人。
那他是什么?
嫁给李善就离开西州?
呵。
“公子...”屋外有人敲门,嗓子哑哑的,“和你一块来的姑娘跑出去了...”
“......”
驿站的人是认识云巧的,但客人鱼龙混杂,他们不敢提她的名字,“那姑娘脸色不太对劲...”
语毕,紧闭的门刷的拉开。
唐钝脸色发白,“她往哪儿跑了?”
“小的没看清...”也就转个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那姑娘性子多倔他们是领教过的,诺诺道,“那姑娘似乎有些认生...”
唐钝脸又白了几分。
她不是认生,是怕陌生人对她图谋不轨,不敢和陌生人同处一室,这也是她一开始不进驿站住的缘故。
来不及想起他,人已经跑出去。
经过大堂,带起一阵风。
聊天的人们抬眉看他,交头接耳,“这公子也是个火爆脾气,生气归生气,怎么能不给妹子饭吃呢,汤都不给人留一口。”
“看两人长相,明显不是一个娘生的...”
驿站外的栅栏挂了排灯笼,光影朦胧,只看得出近处的树和山林,他扯着嗓门喊了两声。
不知从哪儿飞起几只鸟,叽叽两声,重回宁静。
他心没来由的慌乱。
她不会看人脸色,但一旦察觉对方情绪不对,便主动离得远远的。
这儿不是福安镇,她出个好歹...
他焦急地跑向官道,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抖,“云巧,云巧...”
树影婆娑,又是几声鸟鸣。
幽暗处,传来道娇滴滴的女声,“唐钝,我在这儿呢...”
山坡上的一棵树簌簌颤了颤,唐钝怀疑自己幻听,放缓语气,“云巧..”
“嗯。”
简单的嗯字,仿佛一根线,将他跳到嗓子眼的心拉回胸腔,他大步跑到路边,抓着树枝坡上爬,“你干什么呢?”
“我饿,找蜂蜜...”
树枝再次晃动,他听到她下树的动静,伴着她沮丧的叹息,“蜂窝没了。”
“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