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伤口真的崩开了。”玄色的长袍下浸出血迹,姜玉堂双手抱着她不肯放手,面色渐渐地泛白。
瞧出他眼中的神色不是假的后,沈清云只好过去。外衣刚解开,里衣已经沁透出了血迹。沈清云瞧见那伤口后,面色有些难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伤口还没愈合。”
她一边说,一边低下头重新拿了药给他包扎。姜玉堂看着,一时出了神。
沈清云低着头,侧脸对着他。平静的眉眼下神色淡淡地,眉眼之间全是认真。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拂动她鬓角边的长发。
沈清云手一顿,抬起头。
姜玉堂朝着她笑了笑,两指夹着她的发丝往耳后别去。
“包扎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药,往后退了几步:“日后做动作要更加小心,伤口不要再崩开了。”
“我一个人管不住。”姜玉堂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开:“还需沈太医贴身照看才是。”
沈清云眉心皱了皱,听了他的话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还没用力,赵禄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世子爷,老夫人出事了。”
“府里传来消息,说老夫人摔了一跤,让您快些回去。”
姜玉堂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永昌侯常年镇守边关,姜玉堂自幼就是跟着祖母长大的,祖母对他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
坐在马车上,沈清云还能看见身侧人紧张的神情。
到了永昌侯府,马车还未停稳姜玉堂就跳了下去。
赵禄错后一步,跟在沈清云身侧,小声儿劝慰:“老夫人年岁大了,世子爷心中担忧,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快,见这份上也万万不可发怒。”
这是再劝她安分一些。
沈清云背着药箱,往赵禄脸上瞥了一眼,淡淡道:“我知道。”
她之前在永昌侯府的时候,老夫人对她很是照顾 ,不然她也不会这个时候跟着过来。
到老夫人院子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奴才们端着水盆等东西往外走。
沈清云靠近后没闻到血腥味,心放下来一半。
门口打帘的丫鬟瞧见她愣了半天,随后才急急忙忙的掀开帘子:“表……表少爷请。”
屋内,站在床榻身侧的姜玉堂回过头。姜老夫人躺在楠木床上,掺了金丝的帘帐放下来,遮挡住了身子。
她身侧的八角麒麟福禄鼎中传来阵阵檀香,老夫人正偏头与人说话,听见声响往门口看了眼。
瞧见沈清云也跟着愣了愣,随即立马就笑了。
她冲着沈清云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过来。”立在一旁的大丫鬟门立即捧着铜盆等东西往后走,给沈清云让出一条道出来。
“好长时日不见你了。”姜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不放,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着,略微苍白的脸上一脸慈祥:“怎么瘦了许多。”
沈清云低头落在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上,手指骨微微突出。刚听奴才们说老夫人是从轿撵上摔下来的,摔下去时还传来一阵声响,吓得奴才们脸色都变了。
沈清云给她掐着脉,眉心微微拧了拧,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骨头比年轻人而言要脆弱许多。
如今腿受了伤,估计要精心护眼一段时日才能下床走动。姜玉堂显然心中也清楚,站在一侧脸色难看的很。
“我都说没什么了,是他们大惊小怪。”姜老夫人往姜玉堂那儿瞥了一眼:“不过是没个主事的回来,奴才做不了主而已。”
姜玉堂受伤之后怕看出来,便极少留在府里,老夫人心中担心倒也是难免。
往他那儿看了一眼。姜老夫人握着沈清云的手问话:“这段时日可还好?”
“听说你考进了太医院。”姜老夫人握着沈清云的手,话问个不停。
见沈清云一一回答之后,心中越发满意,往沈清云脸上看了几眼,又问:“可有喜欢的人了?”
“你这个年纪也可以说亲了,若是有哪家喜欢的姑娘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姜玉堂本在一旁看戏,听见这儿脸色都变了,立即往沈清云那儿看了一眼。
正好,沈清云也偏头朝他那儿看过来。
眼神对上那瞬间,姜玉堂心弦一跳,只觉得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酥麻。
他不懂那股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只从心底涌来一股愉悦感。
“怎么了?不好说?”姜老夫人拍着她的手,催促着问:“不用不好意思,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姑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