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清云摇头。
“我就知道。”宋行之轻笑了一下:“哪怕是知道答案,可当真听见你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会失落。”
他站在她面前,见穿着男装,别又一番韵味。
目光落在她衣摆上,见那料子朴素,身段又清减了一些,有些心疼:“沈清云这个身份不适合你,你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苦。”
那目光带着宠溺,犹如在看一个不乖巧听话的孩子:“玩够了,也该回去了,母亲给你写了信,让你听我的话。”
说到何氏,沈清云的神色才动了。她抬起眼,直视着他,眼神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讽刺。
“你称呼她为母亲,那她知道你对我存的那些心思吗?”
沈少卿走后,何氏怕她伤心,日日都叫宋行之来劝她。
她的闺房,宋行之来去自如。
所以,那天晚上她被压在书桌上后,何氏第一个不信。
宋行之跟她道歉,说自己是喝醉了酒。她哭着说不是,何氏在一边却道:“兄长也会犯错,再说他只是喝醉了并不是真的欺负你,你该原谅他。”
她在那个家,是待不下去的。
他一切都算计好了,婚事也退了,哪怕他真欺负了她,甚至连母亲都不会相信。
再住下去,她早晚会成为宋行之的掌中之物。
“她迟早会知道的。”宋行之依旧一脸的笑意,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盘算之中:“我一切都会安排好的,你相信我。”
沈清云忽而笑了,扬起眼看着他。
她面色清冷,但笑起来却是极为好看。犹如姣姣明月,光芒四射。
“宋行之,我是别人的了。”
第31章 无所谓
沈清云从未见过宋行之的脸色这样难看过。
哪怕是当时他为了退婚, 跪在祠堂里,因为手臂受伤发高热差点死掉,宋行之的面色也从未那样难看。
他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算计人心,这么多年在何氏的眼中,是听话懂事的继子,对她这个后来母亲素来尊重, 何氏信任他甚至于信任过她这个亲生女儿。
他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不知何时对她起了心思。这么些年,在她背后做着温柔可亲的兄长,沈少卿死后,他立马就将她压在书桌之上。
甚至于她拼命的逃到京都,宋行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她。
他拿着她的画, 带着她的鹰,还有这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他太过熟悉她的一切,高高在上的站在这里, 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主动朝他走来。
所以, 沈清云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的,她甚至于好好欣赏了一下宋行之的表情。看着他那张永远温和的脸上出现的那种愤怒、狠厉、甚至于崩溃。
“是姜玉堂。”宋行之眯了眯眼睛,语气还算是平静, 可再看看那张脸, 又更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你不说,他只是个替身吗?”
“是与不是, 与你都不重要。”沈清云挪开眼睛, 眼神落在一边的锦鲤池上。这处偏僻,人少,池中只有那么五六条鱼。
她目光落在那条红色的锦鲤上, 看着它正在努力的吞吃一只虫。
宋行之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人,落在她颈脖上的眼神赤.裸又带着**。沈清云知道,但她并不打算去看。
说完那句话后,她甚至不想给他一个眼神。
那条红色的锦鲤把最后一点都吃完,沈清云才挪开目光。她面色清清冷冷的,眼神也是无波无澜,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
“兄长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毫无留念。身后,宋行之的眼神落在她背影上,道:“姜玉堂知道他只是个死人的替身吗?”
“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纤细修长的背影停了下来,沈清云转过身。她站在假山后,浑身白的犹如一团雪,近乎透明。
转身看向他时,眼神却是冰冷的,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冷的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