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无罪,怀璧其罪——纪二一
时间:2022-06-23 07:14:48

  “朱时叔!”
  朱时叔嘴脸丑陋的说:“若不是你自个抛头露面让人觊觎,我们朱家绝无可能摊上这档子破事,说到底还是你红颜祸水!都是你给害的!”
  晏汀恼得几近晕厥,喘不上气来,身体如筛糠抖,腿下一软,推翻了茶具,人重重的掉在罗汉榻上,朱时叔见她又要哭,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他今日脸都丢尽了,急于从其他地方找回来,他出去时特意让下人看着晏汀不叫她出门,连白芷要靠近都不允许,他心里头想的是,既然晏汀执意要走,倒不如给她点颜色瞧瞧,女人还是得靠打服的。
  朱母听完这番话后也表示赞同:“对,看住她,叫她给我们朱家生孩子,快去厨房差人熬补汤,大把大把的熬,我就不相信怀不上。”
 
 
第27章 灌药
  晏汀被人逼着灌下去两碗鸡汤后没等下肚又自行呕了出来,白芷被人抓着撕心裂肺的喊,朱母却在一旁继续让人给晏汀灌,只是无论怎么灌晏汀都吐了出来,她长久不食荤腥本能性反感,而且她最近食欲本来就不好,这几碗鸡汤下去直接导致她得了厌食症。
  七月份天热,她夜里睡不着,病情反复无常,血色全无,人瘦得只剩骨头了,头发也跟着大把大把的掉,夜里呓语不清,吓人得很,而离开潮州时晏父给的护心丸,已然快见了底。
  下人们把情况告诉朱母,朱母气得一把掐住桌角:“吐了就继续灌!一直灌一直灌!总有吃得下的时候!她想装病给我看!我倒要看看谁的手段厉害!心气儿那么高!有本事就死给我看!”
  朱时叔知道朱家有瑾王的人,虽然没有找出来是谁,但是他下了死命令,不许朱家的下人出府,也因此断绝了其他人往外传信。
  后来朱时叔见晏汀病得太严重了,这才把白芷放进去伺候,白芷一进去,便看见白药瓶从素手中滚落,瓶子里的护心丸就剩了俩,她哭着扶起晏汀的那一刻,晏汀低头就把口里的苦药全部吐了出来,房间里的药味就没散过。
  白芷怕吓到她,只能隐忍的掉泪:“小姐,可怎么办才好,这药可万不能再吃了……”
  护心丸药效好,但副作用也强,这一大瓶都快没了,身子怕是糟蹋得不成样了。
  朱母手段雷霆,白芷只能求朱时叔:“姑爷,再这么下去我们小姐就撑不住了呀,白芷求求您了,不要给我们小姐喂这些药了,会喝死人的,会喝死人的呀。”
  朱时叔于心不忍的往晏汀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上瞧:“撤下去。”
  “多谢姑爷,多谢姑爷。”白芷边哭边磕头。
  “朱时叔。”晏汀昏昏沉沉中盯着他,虚弱的手垂落床头,朱时叔还以为晏汀是要服软了,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谁知她竟然说,“我咒你下罗刹地狱。”
  朱时叔:“……”
  他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只剩白芷与他在屋里。他说:“那我就拉着你与我一同下地狱。”
  白芷心惊,吹了吹白粥,哭着喂晏汀吃下。
  有了白芷伺候,晏汀渐渐恢复血色,朱时叔虽然坏,但也是心疼晏汀的,看她实在是吃不下那些补汤补药,便瞒着朱母给她暗自减少,晏汀身体稍稍好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之前白芷听见她说看不清东西且耳鸣的时候,可吓坏了。
  晏汀身子虽然勉强康复,双脚却依旧发软,连下榻都不是个易事,请郎中来看过,说她是血气亏空,精气不足所致,要调养好,没个一年两载怕是不行的。
  朱母听到这话时,只是厌恶的蔑了她一眼。
  房间虽然被人严家看守,但是晏汀却可通过窗户看外面的落叶与寒鸦,白芷端着素食进来,看她又独自靠的盈黼前发呆,泪水下意识又来了。
  朱时叔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包天那全都是因为河南水灾,瑾王被皇帝派去赈灾了,一时半会也顾及不是洛阳城的事,所以想趁热打铁把晏汀一举拿下。
  邵准去河南赈灾时以人手不够为由从官员中选出了不少帮手,朱时仲就是其中一个,听下人说他前日回了书信,人好像瘦了不少,皮肤也黑了,多半是被蹉跎的,赈灾本就不是个好差事,听说邵准似乎有意为难他,朱时仲在河南的日子可不好过。
  眼下朱时仲也不在家,晏汀就更没人帮衬着了,只能任由朱氏母子欺辱。
  只不过他一碰晏汀,晏汀就浑身发抖,白芷想说两句但被朱母的人给带走了。朱母不爱她也不心疼她,远比朱时叔要可恶多了。
  朱时叔见她受累,也心疼她,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温声哄她:“你听话点该多好。”
  晏汀呆呆的仰头含泪看他。
  这个眼神叫朱时叔心里头一软,蹲在地上拿着她双手在唇前蹭:“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先前种种都不要再提了。”
  晏汀掉泪:“时叔。”
  看见对方服软,朱时叔欣喜不已,搂住她往怀里揉:“我的好汀儿,我的好汀儿啊。”
  晏汀轻轻推开他:“你为什么要对不住我?为什么要对不住我?”
  “我……”
  晏汀语气柔弱:“你明知我心悦你,为何还要这样待我?”
  朱时叔握住她的香拳:“汀儿。”
  晏汀暗自抹泪:“你可知我写下那封合离书时心里有多疼?”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朱时叔再次搂住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的身子瘦得骇人,抱着怪膈应人的,隔着厚厚的衣衫,都能感到一阵冰寒,“是为夫的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外面的女人没有你一半好看,那些补药我们也不喝了,我都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
  一滴眼泪滑落,晏汀点了点头。
  二人和好如初后朱时叔对她宠爱有加,几乎是什么事都依着她,就连偶尔朱母想要劝晏汀吃补药朱时叔都是帮她拒绝,就说晏汀现在身体还未恢复,生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夜里晏汀上床后听到脚步声,她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细腰就让人给搂住了,朱时叔正准备上下其手的摸她,晏汀哼唧一声翻身看他,只见朱时叔一只手藏在自己的衤库衤当里操弄着。
  看来罗椿儿说的没错,他确实是那方面不行了。
  朱时叔见她醒来,立马收住了手:“没睡着吗?”
  晏汀厌恶的躲开他的脏手:“有声音我就会醒。”
  朱时叔因心虚,并没有发现晏汀的异样,反而是面露歉意:“我只是进来看看你,那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出去。”
  待朱时叔走后晏汀的眼睛依旧睁着,密密麻麻的冰冷一层层爬进她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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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时叔说不着急生孩子倒真不是体谅晏汀,而是他自己压根就做不到,自从马场那次重击,他似乎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找偏方子吃了几剂药都没什么效果,于是他日益变得暴躁起来。
  某日晏汀发现他在生吃牛鞭时恶心得当场吐了出来。
  不过……
  不过似乎真有效果了,朱时叔把一丫鬟叫到房间,逼着她跪在地上给自己弄。
  丫鬟满嘴的血,被人一把抓着头发甩到地上,紧接着又是一脚。
  朱时叔:“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行了!废物!滚出去!”
  此后丫鬟几乎夜夜都去。
  一日晏汀路过他房间门口听见了屋内不堪的声音,愉悦的低吟中夹杂着喘息,龙凤颠倒的身影赤.裸裸的落在门面上。
  “可以了爷。”丫鬟喜笑,“爷您可以了。”
  朱时叔眼睛发狠,如同野兽般,一把拎起她,就撞了上去。
  朱时叔身体恢复的事情落到晏汀耳里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身体好了,人也自信起来,日日精神焕发,说话中气十足。
  于是朱母也开始让人给晏汀熬补汤了。
  好在朱时叔也没有夜里来找她,依旧是找的丫鬟,手段一次比一次厉害,以至于每夜的丫鬟都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也会有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在床上时朱时叔自然是好言好语的哄着。
  “爷可会娶我过门?”
  “伺候好了,夫人的位置都给你。”
  不过提上裤子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对晏汀是有感情的,现在来找她们只不过是临阵磨枪而已,又怎么会因小失大,他心里头其实比谁都要清楚。
  这些事情白芷也晓得,可她小小丫鬟也无能为力,反而是晏汀大度,看着这个想要出人头地的丫鬟,对着朱时叔说:“不如就娶进门吧。”
  朱时叔:“……”
  晏汀温顺一笑:“我没事。”
 
 
第28章 偏方
  朱时叔怕晏汀心里头不舒服,又花了好些时间与她讲道理:“我知道我之前答应过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就只有你,哪怕她进门了,我朱时叔的夫人也只有你一个,她只配给你提鞋端洗脚水。”
  晏汀并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那丫鬟看明白后喜极而泣的磕头谢恩,有了这位丫鬟后,朱时叔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干那些事了,朱母也不再把生孩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晏汀身上,晏汀这边自然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白芷心疼得不行,虽然知道洛阳的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了,她却也为小姐所不值,虽然晏汀出身不高,可容貌秉性都没得说,如今竟然要跟丫鬟共侍一夫,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朱时叔纳妾的事情传开后朱时仲经常来西院看望晏汀,偶尔送些外面的新鲜玩意来宽慰她这颗被摧残枯萎的心。
  朱时仲这人对她虽然也有不轨之心,但为人倒也不至于难以相处,甚至可以算得上这个家里唯一不让她抵触的人了。
  九月授衣,天气日渐转凉,晏汀早就换上了厚被子,房间的门窗紧闭,中药始终是没停过,白芷将剩下的两颗护心丸给藏了起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日间晌午出来太阳,晏汀原本肤色就白,现下三个多月没见太阳,都快赶上白雪了,身体渐渐恢复,脸颊的气色上来,乍一看错以为是仙人下凡,浑身的气质似水烟,仿佛风一吹人就没了,这也是朱时叔不敢碰她的原因。
  朱时仲欣赏了好一会儿,瞧着她轻轻拨弄着池子里的清水,待美人回眸,他呼吸戛然而止,这种感觉也就只有在晏汀身上可以找到,哪里像他房间里的那只母老虎。
  他过去扶住晏汀的手:“小心。”
  晏汀抬手止住他,独自撑着残身,轻飘飘的走了,一缕余香缭绕心头,朱时仲嗅了嗅手中的香味,眸子里全是对美好事物的痴恋。
  朱时叔新纳的丫鬟名叫绣球,起初进门时对晏汀十分恭敬,后来伺候朱时叔伺候得多了,就错以为自己在朱时叔心中会有所不同,时不时的给晏汀找麻烦。
  不过晏汀并不搭理。
  一日绣球身着大红色外套被朱时叔看见训了一顿。
  她为妾,不应穿大红。
  绣球便搂着朱时叔撒娇:“可是这身衣裳衬我好看嘛,再说了,夫人又从来不穿红色,让我穿穿怎么了,我打扮得漂亮,也是给你挣面子啊。”
  朱时叔怕晏汀受委屈,不多说,一把就将绣球身上的衣服给撕了下来,指着她鼻子骂:“你以后若再敢僭越,我就打死你。”
  骂完她立刻去哄晏汀:“你别生气,她不懂事。”
  晏汀冲他淡淡一笑,又冲衣衫不整的女人,淡淡的弯了弯月眉。
  夜里回到床上,绣球就开始耍小脾气了,无论朱时叔怎么哄就是不肯让他弄,其实朱时叔这人在床上挺变//态的,也是拜之前不举的经历所赐,现在就只有绣球一个人能受得了他,他自然要多哄一哄了。
  绣球扭开身子,扭捏作态的说:“你见着了她,就不会这么说了,说到底,爷心里还是只有她,在爷的心里,绣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用来玩乐的物件儿罢了。”
  朱时叔捏着她脸说:“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心里没有你了?假如爷心里没有你,为什么夜里来你的房间?嗯?”
  绣球这才稍稍缓和些。
  她自然不会知道,朱时叔不是去晏汀那里,而是来她这里,只不过是心疼晏汀不想折腾她罢了,只是自己变.态的欲望总要有一个疏解的地方,所以才来找了她这么一个不会叫自己心疼的人尽情发挥。
  朱时叔之所以纳她入门,其实也是为了替晏汀分担,他在床上的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他不会想要用到晏汀身上,所以男人的爱与不爱就在此处了。
  被人哄服帖了,绣球哼唧唧的往他怀里钻:“只要爷心里头有绣球就成了。”
  朱时叔作态:“怎么会没有,爷哪哪都想着你。”
  绣球被人压制在床上后搂着男人的脖子说:“绣球想要给爷生个孩子。”
  朱时叔瞬间冷了。
  绣球没有察觉到,伸腿勾他的腰:“所以那避子汤绣球不想再喝了,母亲不是也想要个孙子抱抱吗?爷今夜不如就给绣球一个孩子?绣球……”
  朱时叔没再多说,抓着她的脚脖子一压,把红烛给压没了。
  完事后丫鬟照例端来了避子汤。
  绣球不情不愿的让朱时叔掐着下颚咽下。
  他怎么可能让绣球这么个下贱的东西给自己生孩子,他的孩子就只能从晏汀的肚子里出来,为了让这一切步入正轨,他也开始去晏汀那边与她说起这些事了。
  晏汀听到的那一刻面部表情没受控的抽了一下。
  朱时叔时刻盯着她的反应,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情愿。解释道:“我待你与她们自然不同些,你不喜欢的那些手段我都不会做,我们只是简简单单的要个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白芷跟着晏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见晏汀半天不给回应朱时叔有些急切:“你愿是不愿意?你当初不还说爱我吗?现在只是为我生个孩子而已,有了这个孩子,我对你会更好,其他女人怎样都比不上你。”
  晏汀隐隐含泪的低头看向他,真切感受着深深的无力感,良久过后轻声道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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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今夜的房事,朱时叔沐浴熏香,又去院里烧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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