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知道此事后闹到他跟前,哭吼着质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她可以给你生孩子,我就不配吗?同样是女人,我到底哪里配不上她了?吃苦受罪的全是我,凭什么好事都是她的?”
绣球的不满得到的只是一记耳光而已。
朱时叔老实告诉她:“你不配给我生孩子!你若是不愿意继续伺候我,我可以找其他人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可以随便替代的东西而已!但晏汀不同,她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我朱时叔的孩子只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绣球震惊了:“……什么?”
朱时叔不怕再说一遍:“晏汀是我朱时叔的夫人!你听懂了吗?!你若还想在朱家好好过下去,还想享受着主子的待遇,就先把她给伺候好了。天下愿意张开双腿的女人多的是,我朱时叔不稀罕你一个。”
绣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朱时叔心中的地位,连忙跪地磕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朱时叔冷血无情的看她:“还不快去给夫人道歉。”
“马上去,我马上就去……”
绣球连滚带爬出房间后,东倒西撞的找到晏汀,噗通一声人砸在地上,作死的磕头求饶,她好不容易才从底层爬上来的,为了这个妾室的位置吃了多少苦呀,怎么能甘心就此消亡。
像朱时叔这种人,心肠硬得狠,是不会顾及这些日子她的苦劳,她早就已经看透了,只是看透了又能怎样,女人最容易被男人床榻上的花言巧语蒙蔽心眼。
见绣球如此狼狈,晏汀心生怜悯之情,倒是白芷阴阳怪气的替她出口气:“哟,当初您想要夫人位置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啊,若我今时今日是我们家,小姐落在你手里,你怕早就要了我们的命吧。”
朱时叔进来从后搂住晏汀的肩膀睥睨绣球:“若你不喜欢她,我便赶她走,我以后有了你,就绝对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了。”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如果不是经历得太多了,晏汀恐怕早就在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被这男人骗走,可是现在不会了,她早已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贪生怕死、□□熏心、铁石心肠、出尔反尔……
所有肮脏龌龊的词都可以与之相配。
或许随便从大街上拎一个男人过来都要比他像个人。
后来绣球就被朱时叔赶出了朱家,其实他自个也不想留着绣球,一来是因为玩腻了,二来也是怕晏汀心生芥蒂,毕竟他确实与绣球玩出过许多的花样,万一传到她耳里了,少说又是一番风浪。
朱母知道朱时叔要与晏汀圆房的时候后连忙吩咐厨房熬制汤药,还去求子观音菩萨庙里替他们二人求来福纸,未入夜就已经将院子里的长灯全灭了,下令不许外人进入西院打扰,给二人营造浪漫气氛。
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只有晏汀的贴身丫鬟白芷难受得紧,她是知道朱时叔与绣球苟且的事,更加知道朱时叔甚至出手伤害过晏汀一次,虽然不知道为的什么,可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实在是不能嫁,现在晏汀被人送上架,这一辈子恐怕就要交代出去了。
白芷伺候晏汀喝完苦药后声音哽咽,转过身挡着眼睛挥泪飞奔离去,在长廊上就撞见了朱母派来探风的人。
老嬷嬷见她眼眶发红便笑了:“这有什么好哭的?等你们家小姐真有了孩子,福气可大着呢。”
白芷嗯嗯点头,她也希望如此,眼下这情况,她只求朱时叔不要辜负晏汀,让她安安生生的过完这一生。
老嬷嬷领着她往新房方向走:“三爷进去了吗?”
白芷擦眼泪:“还没。”
朱时叔去泡花瓣澡了,看样子他也是很重视这次圆房的。
老嬷嬷瞪了她一眼:“别哭了!晦气!一会儿夜里完事后,你记得把补药端进去,还要备一份热水给你们家小姐擦身。”
这些事情白芷还是懂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新房门口时,忽然就瞧见了落在门面上的两道人影,下一秒女人的细月要被男人一把搂过,细细碎碎的呜咽声跟着传出。
这一幕太过突然又太过激情,看得小姑娘老姑娘皆是面红耳赤,老嬷嬷挡嘴轻咳两声示意白芷离去,白芷三步两回头的往屋子里瞧,通过剪影她知道自家小姐眼下正被人压在门上轻薄,领口的衣服已经滑落露出香肩,像是一只高抬脖颈的孔雀,高贵冷艳又带着女人的媚态。
老嬷嬷叫她:“别看了。”
白芷收回眼神忍着不出声,老嬷嬷回头也瞧了一眼,从未碰过男人的她在这一刻也热了,一股莫名的烦躁在月复部叫嚣着。
西院静谧,只余月色。
还有落在盈窗上的一道龙凤呈祥图。
第29章 偷人
晏汀是万万没想到来人不是朱时叔而是三个月未见的邵准。
他黑了不少,人也瘦了,下颚线更显精致,面色精神干练。
听说这一次他南下河南赈灾抗洪的事情做得很不错,好几次皇帝在朝堂上当众夸奖他了,很多人说他这次回朝,必定能加封亲王。
素来赈灾赈荒就不是个什么好差事,且不说穷荒僻壤之地辛苦劳累,就这与各地官员之间的拉扯斡旋就不是个善差。
其实这差事本来应该是太子殿下或者齐王殿下的活儿,可没想到这两人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去,后来就有人提到了瑾王邵准,说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也该是时候为朝廷出一份力了。
陛下忖度片刻后便定了他。
邵准到了河南后手段雷霆,令不少当地以及中央官员刮目相看,本来以为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可没想到办事情来比任何人都要果决。
经此一事,邵准身后竟有人支持者。
若说瑾王游手好闲可细想他却帮着皇帝干了不少事,当年的剑南道节度使叛逆是他过去平定的,去年黄河一代的水涝泥石流也是他亲自过去安置的难民,这一次河南洪灾也是全依仗的他,只不过他的所有风华都被“顽劣”二字给掩盖住了。
比起其他皇子,他锋芒毕露而不显,潇洒自在得其乐。
男人进来的第一眼便瞧见了她握在手里的匕首。
“啊……”
匕首被夺,他反锁着她手,凑近贴耳道:“那玩意,危险。”
晏汀被热气酥得浑身发软,却也硬着脾气回眸剜他:“你来干什么?”
邵准爱不释手的用手摸她的脸,三个月未见都快馋死他了,这不,提前打马回洛阳,简单洗了个澡就过来了,虽然他做事荒唐,但翻人围墙还真的是第一次,叫他没有想到的是,朱家夜里院子里不点灯,连来往的丫鬟小厮都没有,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一路畅通无阻的摸到了心心念念之人。
他轻而易举嗅到了晏汀身上的花香:“怎么这么香?”
“你……”
许久未被人如此调戏晏汀瞬间就被说红了脸。
他蹭着晏汀每夂感的颈窝处:“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晏汀痒得直推他。
男人眼神一暗,掐住她腮眯眼:“原来是打扮给朱时叔看的啊?孤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日子过得可滋润?他与孤,谁好?嗯?”
“你……”
怎么能问这种话?
晏汀又羞又恼。
今日的她确实要比寻常香甜许多,无论是身上的气味还是穿着,这些原本都是为朱时叔准备的,没想到竟然便宜了这男人。
他也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扳正她的身子,长臂一揽细月要低头堵住了她的唇,晏汀想逃他就用手捏着她下巴,大手抵着她的后颈不许后退,舌尖一起用力撬开她的唇齿,生生逼得女人眼角泛红。
“好苦。”他吻过之后的第一句话,回头锁定在桌上的药罐子上,“这回又在吃些什么药?莫不是真有孕了?孤的,还是他的?”
晏汀双手抵着他胸口拉开距离,她口里全是他的味道,不想咽下去可又没办法吐出来,最后只能强忍恶心吞下。
男人见她这模样乐此不疲的用手揉她唇瓣:“就那么嫌弃孤?”
晏汀拧着脖子躲:“别。”
邵准笑:“别什么?”
晏汀身上只有一件极其单薄的束胸纱裙与白色纱衣外套,玉肌在空气中吹弹可破,仿佛是有着呼吸的生命,一瞬间染上一层层的氵朝红。
她已经被问懵了,只会问一句答一句,手上推人的力度并不大,连腿脚都是软的,若不是对方撑着她月要,下一秒就要跪了。
她说:“别在这儿。”
这里毕竟是朱家。
邵准一笑捏她的脸:“你既然不去瑾王府,那孤只能来这里找你了。许久未弄,夫人,多担待。”
她被男人故意喷打在她右脸上的热气烫得浑身发抖,想逃,却又走不了,让人拽着手,轻松翻身,他贴着她的后背,一手抓着她细嫩的手臂,将她锁住,低头,热吻接踵而至,她不堪承受,小腿松软,男人轻嗤一笑,用力掐着她的柳枝,给人提了起来。
“唔……”
一瞬间她就被摁在了门面上,肩上的衣物随着动作滑落,男人同一时间凑近含住了她的锁骨,吻得她口耑息不止,只能屡屡求饶。
纤细的玉指穿入发间,她整个人都让他举在了空中,紧接着茶具药罐子扫地,瘦薄的后背便于冰冷的桌面无缝贴合。
他一手便能将晏汀擒住。
然后调戏道:“拿匕首做什么?”
晏汀扭开脸:“不用你管。”
紧接着她的手就被从自己身上衤退下来的外套给捆住了。
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嗯……”
不到片刻她就被他驯服了。
如果邵准没有来,她确实已经自杀了,她是不会愿意把自己交给朱时叔那个人渣的,但是又无力挣脱他,也许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
但是夜里来的不是朱时叔,而是与她已经有过一次风月的邵准,大概是因为有过前例,在这一刻她竟然也没有觉得不能接受。
……
他笑着将晏汀从溺水中捞起来,如恋人般的帮她抚开秀发与香汗:“若以后再敢有这种念头,孤叫整个潮州替你陪葬。”
晏汀累得眼睛也睁不开,语气沙哑:“你……”
邵准爱不释手的捏她鼻子,自己也没注意到,语气竟如此宠溺:“孤说到做到。”
虽然晏汀受不住了,可是他的浴火还没发泄完,可瞧她眼神涣散,心中于心不忍,就只能用手指在她口里搅动望梅止渴了,晏汀被他缠得呜咽不断,狼狈的流了他一手口水。
他忽然想起来桌上的药:“看来是没有身孕。”
晏汀又恼又气,可被人抱着,什么事也做不了,就连想要说一句话都是奢望,他玩够了才收手,然后掐着她下巴亲了亲,“口里这样苦,吃药吃多久了?”
吃多久了?
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邵准说她口里苦,其实她已经感觉不到,只是与邵准交换津液时,才意识到原因甜是这么个味儿。他嫌弃她口里苦,却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唇瓣能滴出血来。
晏汀也借着这些吻尝到了甜的滋味儿。
夜深人静,女人睡去,男人搂着她在怀里,笑意满满的看了许久,忽然瞧见门口边的人影时,他将晏汀安置好,随意套上一件外套,咣当一声打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也懵了。
邵准一笑勾唇:“朱药师。”
朱时叔:“……”
第30章 奸夫
确认屋子里二人正在鱼戏荷叶间后老嬷嬷离去,剩下白芷在院子里守了一阵后也无奈离开。
听着屋里的声她知道晏汀已经落入虎口了,纵使她现在闯进去也不能把她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暗自抹着眼泪往厨房走,就在忽然瞧见抄手游廊里熟悉的身影时,她彻底懵了,以为是自己眼花,低头用袖子狠狠擦了两下后,咣当一声带着药渣子的碗碎了一地。
朱时叔意气风发的往新房方向走,口里哼着小曲低头又嗅了嗅身上的香味。
忽然白芷出现挡住他的去路。
朱时叔心情好语气也好:“怎么了?”
白芷紧张兮兮:“姑爷您怎么在这里?”
既然朱时叔在这里,那小姐屋子里的男人是谁?她还记得晏汀日间说自有办法,现在看来会不会是小姐故意找的野男人?既然朱时叔对不住小孩,小姐索性就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想到此处白芷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朱时叔笑着说:“我不在这里又应该在哪里?汀儿收拾好了吧,我这就过去与她……”
白芷张开双臂挡住,说话很是让人困惑:“姑爷……姑爷还是再等等吧,我家小姐正在沐浴呢。”
听到沐浴朱时叔就更想过去了:“那我去帮她。”
白芷依旧不让道,这么一来二去的,朱时叔不想察觉都不行,白芷被他的一声训斥吓得跪倒在地,知道也瞒不住,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就只能把事情告诉朱时叔。
朱时叔听完:“男人?”
白芷抽搐的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此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起初白芷以为是姑爷,但……不过我们家小姐是不愿意的,兴许是……被人强迫的。”
“谁有那么大的胆儿敢来我们朱府……”话未说完,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四处看看有无其他人后,压低了声音与白芷说,“这件事先不要到处伸张,我先过去看看。”
白芷嗯嗯点头:“好。”
朱时叔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推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盯着屋内烛火的影子,一时间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上一次,他就在外面替二人守夜,被迫听了大半夜的床摇,那一刻,他恨不得拿把刀进去,可到底是狠不行那个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