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就是说说,不愿就算了。”宋皇重新走回了龙椅,左手撑着下颚深思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朕忘记告诉你了。”
“朕前不久,封了一位王爷,等你生辰宴的时候也会来为你庆贺。”
从未听说过这个消息,宋意年一时拿捏不准,这位王爷如何夺得了父皇的喜爱,追问道:“父皇,你为何要突然册封他?莫不是他有皇室血脉?”
“自然没有,只是朕与他有些渊源罢了,意年你记着,此人你若见了,要收收你那些小脾气了,切莫惹祸上身。”
宋意年本就不喜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什么王爷,更何况父皇在她面前提及,还让她收敛性格。
可见他比自己更夺得父皇关注,如此想着,她更是讨厌了。
不开心的情绪挂在脸上,瘪了瘪嘴,不满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才是如假包换的公主。”
宋皇出声呵道:“意年,以后,你该唤他一声皇叔。”
这句话一出,宋意年接连几天的坏心情达到了顶峰,心里再也绷不住了。
委屈巴巴哭诉道:“父皇你凶我。你从来都不会凶我,就因为这个什么狗屁皇叔,难道在父皇心里他比意年重要?”
“意年!越发没规矩了,朕也就是纠正一下你的话,哪里凶你了。”宋皇揉着穴位,摆手道:“好了,这事你记着就行,下去吧,朕还要批奏折。”
宋意年也看出自己惹宋皇烦心了,以前的她还会撒娇逗父皇开心,但最近她心里装的事太多了,她也有些疲惫倦意。
不敢再顶嘴多说,只好喃喃道了句:“好,那意年退下了,就不打扰父皇了。”
出了御书房,宋意年放眼望去,黯淡雾霭的天色,深浅不一的水洼,除却匆匆行走的宫婢侍卫,偌大的宋国皇宫竟觉得冷清孤寂。
还有这城墙筑起的保护太高,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她都忧心忡忡。
直到林新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殿下,你最爱的糯米如意糕,我可是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的!快尝尝,还是热的呢!”
“林新言!你多大了,还敢吓我!”宋意年突然放大的脑袋吓了一跳,手在林新言的左肩锤了几下,表示气愤。
“我不吃。”
“怎么了,谁有惹你生气了?”林新言毕竟经常来找宋意年,也经常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发现她在生气,“谁惹你生气我就去揍他!”
“你。”宋意年将气撒在他身上。
林新言佯装害怕,变着花样逗她开心,“哎呀,那我错了,我不该惹殿下生气。为了道歉,要不我带你出宫去玩?今天我爹来找皇上商谈事宜,我已经打点好侍卫了,就看殿下肯给这个机会原谅不?”
宋意年总算脸色好了些,偏又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口给他台阶下。
“好吧,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事先说好,不满意的话,那我可不原谅。”
“哎哎,好的殿下。保证包您满意。”
林新言带着宋意年逛了各种店铺,又去吃了她喜欢的蜜汁烧鹅,林新言看着她说话慢慢变多,内心终于舒坦了。
他感觉到这几日宋意年在佛陀寺祈福一定发生了什么,今日一见她,就能感觉到她心里藏了许多事,不说也不提及。
他也不敢随意问出,只好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帮她。
其实他一直喜欢着他的殿下,耀眼的时候就像是小太阳温暖着他,生气的时候就像是玫瑰带刺却又让他心疼。
他就想这样一直陪着她,然后将这份心底的悸动深深地藏好。
“林新言,你发什么呆,快点吃,这不是你喜欢的四喜丸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耳边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他看着宋意年一张一合的小嘴,恍然回神,咧嘴笑道:“这不是想着,一会要去哪儿嘛。”
“吃,我现在就吃,你可别跟我抢。”
“你再说,信不信我就抢了。”
宋意年拿言语威胁他,实际上一筷子也没动过那盘四喜丸子,林新言一直都知道,宋意年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会记着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
就像这盘四喜丸子,从书院与他认识时,他就见她再也未夹起过一筷子。
“好吃,果然味道正宗。”
“多少年了,就不能换换口味,吃也吃点贵的,好的吧,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的。”
林新言望着宋意年,笑而不语,这四喜丸子就是宋意年在书院仗义直言时,他在吃的东西啊。
一场春雨,洗刷尽了灰尘,仅有泥土的方向飘散在街道旁。
宋意年两人也算幸运,只有用膳时才下起了密布大雨,如今又是稀落的雨滴,啪的拍在伞沿边上,顺着伞骨颗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