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飞笑笑,唇边噙着无限温柔,“对不起,忘了给你说了,我看过,我给你换过衣服,我觉得,挺好的。”
等他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后,不再颤抖,眼底翻滚着剧烈的情绪,他觉得内心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柔柔的,填满了所有裂缝。
她看着他,朝被角使了个眼色。
下一瞬,被子被猛地掀起,又缓缓落下,盖住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外面的光线还没有完全散去,映照在椅子上,发出一片白光。
凤栖飞拉起他的手,用丝帕将他两根指尖的血迹擦去,对他笑道:“陆哥哥,你跑不掉了。”
陆无迹将她紧紧抱住,好似要将人融入骨血中,在她耳边沉沉道:“郡主殿下,我会一生守护在你左右,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
第45章
之后的时日里,凤栖飞不时地带一些补食或者是她亲手做的夜宵去东厂。
他的书房很大,就在花园边上,每日她刚走到院中树下,按例在他房中守卫的贴身属下便会忙不慌地离开。
她掀开帘子进去,一眼便望见在桌前伏案的人,他的神情非常专注,光影投过他笔挺的鼻梁落在书案上,他落笔几无停顿,写得极快。
凤栖飞缓缓踱步走上前去。
她刚来的几日,他总是立刻放下笔,走到门口迎她,后来她叫他不要动,也别管她,专心做事就好。
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案上叠的册子如雪花一般多,还有数名手下排着队回报各种事情,能从门帘排到窗边上,那时她便走到花园里四处逛逛。
后来,他便让所有人早些回报,待她来时,便只有他一个人在房中了。
她走到桌旁,将蜡烛拨了拨,然后把今日准备的茶饮给他倒好,他总是伏案到深夜,这茶醒神但不会消眠。
他手下笔不停,状似不经意地问,“郡主今日有些忙?”
凤栖飞笑笑,这是在问她为什么来晚了。
他坐的椅子很宽大,她跪坐在他身后揽着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道:“卓寒瑾的人今日硬闯二皇子府,来的人不多,只留下一个活口,他说他们是最后一批人,卓寒瑾手下无人可用了。”
陆无迹握住她交握在他身前的手,“他能将你我的人阻拦那么久,绝对不止这点人,可能是要发起最后一击了,不知道他的目标会选谁。”
凤栖飞用小指擦着他的掌心,“当年他父亲的案子是我外祖父判的,阮家两个女儿,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二皇子的生母,卓寒瑾坚持那是一桩冤案,他不为他父亲平冤,只找着还在世的子孙报复,这是怎么想的?还有你义父杀了他儿子,他在地牢出入无虞,竟然能忍住等你来才动手,我不理解。”
陆无迹按住她的小指,让她无法再动,“卓寒瑾逃到樊国时带着他的嫡子,后来他又娶妻纳妾,有了不少子女,当时本想让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诈降,里应外合刺杀我义父,没想到那个庶子的母族偷梁换柱,将他的心头肉嫡子送来了。他性格古怪,在樊国已经众叛亲离,他这次来大夏应该没想过要回去了。”
她摊开他的手掌,抚着上面的疤痕,“再过几日就要去围场了,你到时小心一些,卓寒瑾的人非常擅于在林中作战,你上次不是被打得很惨吗?”
陆无迹顿住笔,侧过头看她。
她感应到之后靠上他的肩头与他对视。
他浅浅一笑,细碎的笑声淹没在相交的唇齿间,他退开之后道:“他不仅用义父作饵,还拿你当幌子,我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里踏,这次,他敢来,就走不了。”
凤栖飞看着他眼中自信不疑的神采,眉眼弯起,侧身倒在他怀中,然后用手玩着他腰带上的宝石,“你还要忙多久?”
陆无迹抬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发,唇角带笑,“已经忙完了,奴才有罪,让郡主久等。”他吹熄蜡烛,抱紧身前的人,无声翻出窗外,踏月而去。
院中寂静得很,月色落在清池里,洒满皎皎的光,池中一丝波澜也无。
凤栖飞枕着他的手,给他讲着小时候听过的精怪故事。
他的变化很大,不仅每一次都像要将她吞吃入腹,导致她上好的武术底子没撑得住,每日有些酸痛外,还会对她提要求了。
比如睡觉必须枕着他的手,没人的时候要叫他陆哥哥之外,还要在睡不着的时候给他讲睡前故事。
凤栖飞看着撑着手一眨不眨看着她的人,道:“你这样是睡不着的,你得躺下!”
他不为所动,“郡主想睡的时候直接睡就好了。”
凤栖飞无语,“是你哄我睡,还是我哄你睡?是谁要听什么睡前故事的?”她‘啪’一下拍在他不安分的手上,“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陆无迹收回手,把她弄翻的被角掖好,靠在她的发边,嗅着让他着迷的鸢尾香气,低声道:“睡吧。”
他的声音有些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