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州那边早就派了官员接手这件案子,相关犯案的人都下了狱,就等幕后凶手落网,然后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让这桩案子有个交代。
在连夜审问之下,卓寒瑾供出当年确实想要杀过她,结果却错杀了她的丫环。不管是樾醉,还是思梦休都是樊国的毒药,他买通了纪忧阁在胡州的分阁给她错答和下毒。
她的父王当即表示会好好照顾这位樊国的将军。
这些天她父王都会过来和她一起吃午饭,她问了无数次她陆哥哥到哪里去了,他总是一脸你别管的神情,然后拍开她想夹一只蟹腿的筷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不知道?这不是给你吃的。”
“我不能吃你让人做这道菜干什么?!”她正想摔筷子,他又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中,“你不吃,你爹我还要吃呢!他好得很!人家比你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你担心这个干嘛?快吃!”
凤栖飞:......
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哼,也没强多少,就两三点的样子吧。
她告了退回房间趴着,在那里百无聊赖地荡着手。
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她的陆哥哥还没回来。
她顺手拉开床边一个抽屉,里面竟满满当当地放着一排东西,是她之前叫人准备着的玉.势。
她拿起一个翻身,观察着它的外表,这东西她还真没仔细看过呢!
突如其来的懒意让她伸直了手放松身体,手上的东西一滑,掉到了层层叠叠的床铺间。
她懒得去管,翻回身看向抽屉里整齐的一排。
这玩意也算是必不可少的吧,虽然他天赋异禀,花样繁多,一双细长的手指灵巧得很,尤其有些地方的薄茧……
她在想什么?!脸颊有些微烫,尤其在通透明亮的白日里,被门窗投进来的光线一扫,更让人难堪了。
她将脸埋得低低的,等缓和了之后,拿起其中一个,感受着指间冰凉的触感。
院子外传来响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隔着墙听不清楚,她将头转向里面,看着枕边上的绣花发愣。
正在用目光描绘着上面的春江水暖图,却突然兜头罩下了一个黑影。
她猛地回头——
黑衣白衫的人蹲下身,抬手抚上她的额发,“郡主,我回来了。”
他冷白的面皮看起来本应凉薄得很,满身凉意浸地她直想发抖,但他眼底的温柔却似一汪暖泉,其中溢出的思念与缱绻让她鼻头发酸。
她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却忘了手中还握着的东西。
……
陆无迹柔顺的神情一顿,眉头微动,移过目光看向她的眼睛。
凤栖飞将它扔了回去,飞速地关上抽屉,绷着表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伸手抱去,将她全身力量都压了上去。
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冷香,语气哀怨,“陆无迹!你终于回来了,居然又不留口信就消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她张口咬上他的肩,双手把人勒得死紧。
刚刚奇异的气氛消失不见。
陆无迹搂着她,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久违的温香暖玉,“郡主,栖飞......我想你,很想,很想......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无论我做什么去哪里都一定会告诉你。”
凤栖飞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闭着,眼睫还在轻颤,她抚上他浓密的睫毛,“想我就对了,还要记着我一直在惦念着你的安全。”
陆无迹轻柔将她缓缓托起,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道:“郡主的伤还在痛吗?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他想起她之前每日来东厂嘱咐他好好吃饭的场景——
并足立在他的书案旁,手里拿着他在内书房时,一位老师当作奖励送给他的旧戒尺,慢慢拍在另一只手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然后从他一侧走到另一侧,嘴里不停道:“人食五谷杂粮,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吃好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所以认真吃饭和认真做事一样重要。”
她说完将戒尺点在他的笔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点点头表示谨遵教诲,一定按时吃饭之后,她才收回戒尺继续说别的,脸上神情严肃,脊背挺着,一身诲人不倦的气场。
于是他低低笑了一声。
凤栖飞听见他的笑声,非常莫名,突然就委屈起来,推开他坐回床边,看着他道:“我痛死了!你还笑?我痛你很开心吗?”
陆无迹看着她皱着的小脸,俯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他坐到床边,踩在脚踏上,让她坐地舒服一些,“奴才罪该万死,让郡主忍受这般痛楚,郡主想好如何惩罚奴才了吗?”
凤栖飞靠上他的脖间,“惩罚你陪我睡个午觉!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睡不好,连伤口都好得慢了许多,本来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现在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可躺得累死我了!”
陆无迹细碎地吻吻她的发间,“好,那我哄郡主睡午觉。”
他稳着她的身形,朝后倒去,却在刚触到被子后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