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长队仆人都跟着安泰了,院子里一时间就剩下永安县主和周博衍两人,坐在石台旁说话。
“阿衍呐,最近周家的那帮人来了吗?”县主担心周博衍会受周博谦母子俩的欺负,那个周宇涛虽然是当爹的,但是却靠不住,半年都不会来看他一次,她身为姨母可不能不管。
周博衍摇了摇头:“一切都好,请姨母放心。”
端茶过来的安泰正好听见了这句话,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少爷该不是又变卦了,不想向永安县主求救了?
“县主请用茶。”安泰恭敬地将茶放在了永安县主面前。
县主点了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味道很熟悉,一阵微苦后舌尖便会泛起一丝甘甜,这是上次她来时带的茶叶。
她笑着抬头看向安泰,刚想夸他茶沏得好,结果就看见安泰的额头一片青紫,甚至还有伤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皱起了眉头问道:“安泰,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安泰摸了摸额上的伤疤,心想正好向县主说明这件事,立刻下跪道:“求县主救救我家公子。”
周博衍知道安泰是在帮自己说话,没有拦他。
永安县主一听这话,转而看向周博衍:“阿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博衍扶着石台,艰难地起身,县主跟着起身去扶他,听他低声请求道:“请姨母挑几个年轻力壮的打手给我。”
永安县主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突然要什么打手?”刚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眼神凌厉,立刻看向周博衍:“有人要杀你?”
周博衍点了点头,他低头吩咐安泰:“安泰,你说吧。”
永安县主扶着他坐回去。
周博衍勉强笑道:“谢谢姨母。”
永安县主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跟姨母还客气什么?”但是看他说话有气无力地样子,眉头不免又聚起了几分担忧。
安泰开始说道:“县主,昨夜有杀手潜进了这宅子,险些要了少爷的命,不过那人见少爷体弱多病,就没有下手,但是她说还会有别人来杀少爷,所以请县主找几个人保护少爷!”
说完想给永安县主磕个头,结果被她制止了:“起来说话吧。”
县主喝了几口茶,细细思索起来,片刻后说道:“阿衍,会不会是那边的人动的手。”
周博衍点了点头:“姨母,我也有这种怀疑,只是没有证据,不能妄下断语。”
“既然这样,只怕这个宅子已经不安全了,要不你去我的府上住吧。”
周博衍拒绝了:“姨母,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宅子,若是轻易换了地方,怕是有些不习惯,这不争气的身体我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了,还请姨母见谅。”
他不想把自己的病气带去姨母家,更何况姨母至今仍孤身一人,若是因为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闲话,就麻烦了。
县主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以周博衍的身体状态,确实不能轻易换地方。
只是担心几个人保护不了他,永安县主思量一番,决定将府上看家护院的人,一大半都调过来。
周博衍一听,惊了:“姨母,不用了,都调来了,您的院子怎么办?”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会安排,再说秋税过后,府里的人就闲下来了,正好让他们过来保护你。”
“可是——”周博衍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县主截了。
永安县主霸道地甩了甩袖子:“这事儿不用多说了,就这么着吧,我回去就安排。”
说完起身就走了。
“诶,姨母——”
安泰推着周博衍的轮椅跑,愣是没追上。
周博衍的轮椅停在门口,看着姨母骑马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谢谢姨母。”
这声音被寒风打得支离破碎,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泰低头提醒道:“少爷,风大,我们回屋吧。”
周博衍点了点头,任由安泰推着自己回去。
周博衍没想到自家姨母的行动力如此之快,刚过晌午,县主就又来了,身后还乌泱泱地跟着一大波人。
在院子里排成队站了几排,永安县主大概是将府兵全部调来了,她的府兵也是从父亲手中调过来的,由国主下旨特准帮她分担永安县的赋税和军务。
“阿衍,这些人都是父亲手下调过来的,个个都是战场厮杀的好手,有他们在,我保证那些杀手连你这宅子的大门都进不了。”说罢,永安县主朝他们挥了挥手。
众人会意,一齐下跪,抱拳齐声道:“我等一定会护周少爷周全!”
周博衍一个常年端坐在书桌前的病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县主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是不满意,于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周博衍的肩膀:“阿衍,怎么,嫌人少了?我府上还剩一些,再去给你调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