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出言,两方眼光齐齐望向她。
“本帝姬无意太女之位,更无意继承大统。但是,这不代表本帝姬没能力!本帝姬能丛一个小小马前卒,爬到将军之位,在坐的难不成是看着父皇赏来的?”赵清毓望着殿内大臣,“至于女子能否继承大统,能否管理国家?本帝姬既然能统领三军,自然也管得了天下!”
朝堂之上,群臣神色各异。
“除开军中职务外,本帝姬也是大恒帝姬,不至于插手百官政务,难不成问一声都不可?这规矩是谁定的?”赵清毓眼神冷冷的扫过林旭。
现在把话题再扔回去,才能避免太女一事的拉扯。
“臣,知罪!”
林旭见状,低头认罪。
与册封太女一事想比,过问刑部办案也算不得什么了。
“林大人,本帝姬且来问问你,为何李家案子要办理一个月之久?是刑部没人了,还是跟没人一个样?”
问题抛来抛去,竟又转到自己身上,林旭欲哭无泪。
“李家案件涉嫌人员过多,并且涉及官员,所以需要仔细审查,免得造成冤假错案。”林旭解释道。
“你方才同父皇说此事已经审理定罪,王家三族流放,主犯王子龙斩立决,你觉得这个处置妥当吗?”
因为此事是由赵清毓亲自交办的,刑部自是从重出发,自觉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赵清毓如此一问,林旭底气十足。
“臣觉得,此事于法于理,处置得都很得当。”
赵清毓略过林旭,看着梁康,“那梁大人作为刑部侍郎,你觉得此事处理的妥当吗?”
梁康与林旭同为郭系,又同为刑部官员,自不会自打自脸。而且,他同林旭一般,认为李家一事,处理的恰到好处。
“此事处置不偏不倚,很妥当。”
“是吗?”赵清毓反问道,“李吴氏被逼悬梁,乃王氏之责,可李瑞杰一去县衙告状被打出,二去府衙告状,直接命送牢狱,这是谁的责任?还是说,我大恒百姓,有冤不能告?”
李家只是一个个例,可是从这个事件中却能看到整个大恒的官僚体制,官官相护,作风糜烂。
明明是官绅勾结,到了刑部,却只是李王两家的事。
林旭见事情扯上留城官员,不自觉上前维护。
“县衙和府衙自有一套体制,可能存在一些小官小吏打着县令和知府的名头,胡乱处置,这事,臣定去查明清楚。”
案件未查明,便将事情转到小官小吏身上,怕之后也不过推出一个替死鬼。
“林大人还未查,便知道这是底下小官小吏所为?林大人还真是未卜先知啊!”
林旭反应过来,他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竟让人抓住把柄。
“臣只是……只是……”
林旭有意辩解一番,可赵清毓并不给他机会。
“既然刑部查明不清,要不让大理寺协查吧!”
若大理寺协查,便告知外人,刑部办事不力。而且大理寺乃太师一系,同郭系敌对。而留城官员乃郭系一脉,若让大理寺插手,这留城的官员怕是保不住。
“启奏陛下,此事既已交付刑部处置,应当由刑部负责。大理寺此事介入,怕打乱刑部办事节奏,而且大理寺不清楚来龙去脉,会加大办案难度。”
不得已,郭淮出列奏明情况。
“启奏陛下,大理寺向来负责审理朝廷大小案件,李王家事本应属于大理寺审理,只不过其中涉及罪臣王进沧,如此皇上才将案子放在了刑部。可大理寺众人对该案尤为关心,这案件多多少少了解些。再者大理寺自有一套办案体制,不会打乱刑部办事节奏。”大理寺卿史劲松出列说道。
“启奏陛下……”
“好了,此事无须在议,便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会审,朕给你们十日,十日后不见结果,你们就让能者居之吧!”
“臣,遵旨!”
朝堂之事,便一锤定音了。之前的太女一事,仿佛如没提到过一般,大伙都选择遗忘。
“毓儿今个为何要拦爹?难不成你还怕他们不成?”景元帝问道。
赵清毓摇摇头,“爹为君,他们为臣,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一来太女并非我所愿,你是知道的,想比而言,我更喜欢置身战场。只是如今大恒底子太弱,我才不得不留守朝廷,想方设法为边境将士准备供给。二来,现在还不是同那些文臣闹翻的时候,等到军政大权皆在爹之下,这些弱不禁风的文臣,岂能用三言两语撼动你的决定!”
景元帝笑眯眯的,没了朝堂上冷酷无情模样,“爹就喜欢看你意气风发模样,这才是我大恒帝姬,我的女儿!”
“那可不,等天下大定,我带爹去边境转转,让你看看女儿在战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