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主何事?”
“听闻帝姬要前往平城,不知我能否同行?”
北漠出兵平城一事,赵清毓也没有瞒着藏着,凌河关内的将士大约都知道大恒要同北漠打战,而赵清毓为大恒三军元帅,必然要坐镇平城。
所以,贺缜知晓赵清毓前往平城,请求一助也很合理。
“容我多问一句,贺少主去往平城所为何事?”
贺缜上前拱手,“帝姬唤草民贺缜即可。贺家有一批物资要送往平城,如能跟在帝姬身后,能保这批物资安全。”
送物资?这让赵清毓很意外。
贺家每年往西北大营送马匹粮草,都是有渊源的,而且贺家老宅落在西北,生意场上或多或少会仰仗西北大营。可北境平城和贺家可沾染不到半分,贺家为何向平城提供物资?
贺家是生意人,若说仅凭一腔爱国之情,便不惧风险,做注定赔本的生意,让赵清毓难以相信。
不过既然贺家人提到物资一事,赵清毓绝不明面拒绝。
“不知贺少主准备的是什么物资?”赵清毓问道,“从凌河关到平城有千里之遥,长途跋涉,危险难料,若是贺少主放心,这批物资便由本帝姬护送至平城。贺家于国难之际,鼎立相助,此情本帝姬会上表朝廷,定会嘉奖贺家。”
“是……黑/火/药。”
“黑/火/药?”
赵清毓眉头微皱,这个东西她早些年在夫子那里听说过,据说前朝的皇帝为求长生之法,命术士炼制长生不老药,而黑/火/药便是其中一味药。
一味药,算是战场物资?
“不知帝姬可点燃过爆竹?”贺缜不待赵清毓回答,继续说道,“如果帝姬不着急,草民想给您演示一番。”
赵清毓在考虑,张庆丰却劝道,“元帅,平城情况紧急,这玩意路上演示吧,别耽误时间。”
张庆丰说得在理,北境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耽误。
可贺缜是贺家少主,他若借黑/火/药为贺家谋利,那黑/火/药在战场上必然有杀敌之效。既能杀敌,赵清毓便要将它抓在手中。
“张都尉说得对,北境境况容不得半点耽误。贺少主既然对黑/火/药很有信心,那便同我等一起去平城。到时候,平城外,有的是地方给贺少主演示。”
说来说去,还是拖上了贺家人。好在跟随而去的贺家人马术都不错,黑/火/药又能散装易携带,倒是没耽误赵清毓等人的速度。
“现在战况如何?”赵清毓问道。
“回元帅,北漠兵分三路,其中北路和西路堵在平城北西两门,按兵不动。东门则一直在挑衅,已经攻打过一次,只不过被霍老将军攻退。”
“元帅,三门皆被北漠堵住,我们如何入城?”张庆丰问道。
他们此行不过千余人,而北漠随意一支军队都能碾压他们。如果硬闯,几乎毫无胜算。
“北漠三路军队是谁统领?”
“回元帅,北路是北漠二王子索骰统领,北漠五王子索和带领西路大军,东门是北漠大王子索弥和大将军洛尼。”
“没想到洛尼那个老家伙还敢来平城叫嚣,看样子上次的苦头没吃够!”张庆丰轻嗤一声。
“既然他敢来了,便让他有去无回!”卢舀冷着脸说道。
洛尼这人生性凶残暴虐,曾经带领一支军队虐杀了平城外近千人的村落,青壮老幼皆丧命于乱刀之下。赵清毓曾经与洛尼交手一次,除了洛尼一人外,他所带的士兵皆丧命于赵清毓所领将士之下。
而洛尼为苟且逃命,曾经混在泔水桶之中,这一直是洛尼之耻,被诸国上下嘲笑。
洛尼狼狈回到北漠,便抖起皮子起来,上窜下跳的要挑起战火,以刷前耻。如今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可不就匆匆赶来。
“让大家先藏匿好,等天色暗下来后,听我指令。”
“是。”
赵清毓盘腿坐在地上,那着树枝画着平城边防和北漠三路大军,估算着双方胜率。
先前赵清毓又收到霍山的八百里加急,信中已经将两方军力交代清楚。平城如今军力六万,周边有驻军十二万,若是能驰援,便有十八万大军。
而北漠对平城军力亦是清楚的很,直接十二万大军压境,而后面八十里之外,还驻守了八万骑兵,准备牵制平城周边驻军。
平城这些年加紧城防,所以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平城六万大军对垒北漠十二万大军,赵清毓有信心能拖上一些时日。
而如今最好的战略,便是断了北漠后援,再从后包抄北漠十二万大军,围圈打狗。只是凭借自己手里千余人,如何能灭了八万北漠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