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事权贵——阿妈的小宝贝
时间:2022-06-23 07:54:07

  秋瑾狭长的眼睛泛起笑意,蹲下身,毫不客气的回了云锦一个雪团,几个人闹作了一团。
  所以等到采菱看到一身雪的四个人时,神情是相当无奈,她边给云锦擦拭头上的雪边念叨:“这天儿这么冷,万一您着凉了怎么办,秋瑾姐姐也是,也不劝着您点儿。”
  一旁的江夕捧着暖炉,缩到暖塌上,笑道:“哎呦,采菱丫头这会像个老嬷嬷,要是你当时在呀,你估计比秋瑾还玩的欢呢。”
  采菱笑了笑没说话。
  “话说我来了这么半天也没人上糕点,我想吃小五做的点心了。”江夕有些撒娇的说道。
  “刚好——”采菱刚要回答,就被云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那个不行,我答应殿下给他留的。”看见江夕的目光,云锦解释道。
  “先拿来吃,你等下再做嘛。”江夕不以为意。
  “殿下今日不知何时回来,万一他回的早,岂不是落了空。一会咱俩一起去做,你带回府去吃,顺便给芸娘带去些,”云锦安慰江夕道,“芸娘快生了吧?”
  “也好,正好嫂嫂最近也想吃点甜的,但她月份大了,哥哥也不敢随意在外面买糕点,府里做的又不合胃口。她倒是爱吃你做的,”江夕点点头,“小五,你说你做点心这么有天赋,做菜这么就不行呢。”这件事江夕已经感慨过很多次了。
  “因为我爱吃甜的吧。”其实是因为月娘很擅长做这些点心,她从小跟着瞧也瞧会了。
  “对了,那个楚怜没有为难你吧,”江夕说的是前些日子怜昭仪召云锦进宫探望的事,“你又跟她不熟,怎么就成了’昔日在皇子府的好友’了。”
  “没有,我和她又没有什么矛盾。”云锦说道。
  “她在二皇子府真的只是医女啊?”江夕突然变得很小声的问道。
  “怎么这么问?”云锦没直接回答她。
  “在书院听那些碎嘴们说的,最近一个月,这位新晋昭仪可成了那些大家闺秀们的议论之首,”江夕顿了顿,“她们说的跟真的似得。”
  “有些话听罢也就算了。”云锦摸摸江夕的脑袋。
  “也是,我只是担心那位爷会对你家殿下产生芥蒂。”江夕说道。
  “你担心二殿下?”云锦笑着问道。
  “我担心他干嘛,还不是担心你,你和他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被冷落,你肯定也不好过啊。”江夕拍了云锦一下。
  云锦笑着摇摇头,在她看来二殿下不仅没被冷落,反而让皇上觉得愧疚,更受宠了。这些日子三殿下的人被弹压了不少,云家也有些急了,那药剂量也越来越大了。
  “别担心了,你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我听说四皇子快回来了。”
  听见“四皇子”三个字,江夕一下子就蔫了。之前四皇子赵燚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坚持要对她负责,那些日子江夕天天担惊受怕,就怕他一冲动去找皇上赐婚。他这走了五个月,她也就把这事扔到脑后了。现在一听说他要回来,江夕心里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云锦看见她的样子,笑嘻嘻地问道:“你喜欢他?”
  “当然不。”江夕回答的很迅速。
  “你讨厌他?”云锦接着问道。
  “也不算啦。”江夕的声音有些犹豫。
  “你为什么不讨厌他。”云锦问道。
  “他这个人还挺正义的,说话也直接,没有弯弯绕绕的花肠子,功夫也不错,况且上次的事也是我同意和他比的,也怨不得他呀,我也是没多考虑。”江夕小声嘀咕。
  “小夕儿,他有这么多好啊。”云锦揶揄道。
  “哈,小五,你笑话我。”江夕羞红了脸。
  “好啦,我们去做点心?”云锦拉着江夕去了厨房。
  赵柘在晚膳前回了折园,云锦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在院子里等她。
  赵柘快步走了过去,将云锦的手握在手心,搓了搓,“多冷啊。”
  云锦仰头看着赵柘,眼带笑意,说道:“不冷。”
  “堆了雪人?”今早云锦把与江夕的约定提前告诉了赵柘,以防赵柘回来时碰见江夕尴尬,毕竟江夕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这会儿赵柘便问起了雪人的事。
  提起雪人,云锦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指着院子里的一个雪堆。
  “小五堆的什么?”赵柘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
  “嘿嘿,饺子,是不是有些不像,我本来是想堆成个包子的,但是包子堆在地上形状就有些诡异。所以换成了饺子。”云锦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赵柘一时找不到夸奖的词,“小五,其实,饼更容易一些。”说完回头拍拍云锦的肩膀,“别太难过了。”一副安慰的样子。
  这哪里是安慰啊,云锦听的来气,转身进屋,赵柘也跟在她身后进屋。等进了屋,赵柘拉住了云锦,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个纸袋,“给。”
  云锦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有些惊喜,“昇旺的梅花饼?”
  “我想着今日下雪,你定会想吃。”赵柘把袋子接过来,递给了一旁的采菱,示意她装盘。”
  采菱笑着接过来,“殿下果然了解侧妃,侧妃上午还念叨着要把那树上的梅花摘些做糕点呢。”
  “就你话多。”云锦笑着瞪了采菱一眼。
  赵柘在一旁笑而不语,他转头看见桌子上的杏仁酥,拿起了一块,问道:“给我准备的?”
  “等一下。”云锦拦住他,赵柘抬头看她,眼里有隐隐的期待。
  “先吃饭吧,殿下,一会儿再吃点心了。”云锦指着一旁摆好的晚膳说道。
  “好。”赵柘微笑着应道,坐到桌子前。
  “咳——咳。”
  云锦刚要坐下就听见赵柘的猛烈的咳嗽声,她顿了一下,端了杯水过来,问道:“殿下身体不太舒服?”
  赵柘接过水,喝了一口,觉得嗓子润了不少,“可能是最近天冷了。”
  “秋瑾,再去添点炭,再烧点热水,”云锦吩咐完秋瑾,转身给赵柘夹了一筷子菜,“一会儿您泡泡脚。”
  自打进了冬天,赵柘脚踝的伤处就时常的酸痛,云锦便每天让人打热水给赵柘泡脚。倒是缓解了不少。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就去书房,今日可能会比较晚,小五不必等我了。”说的时候赵柘一直看着云锦的眼睛。
  云锦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等赵柘走了,云锦看着案几上没动过的杏仁酥,眼里头一次出现了迷茫。她想起刚刚秋瑾说的话:“侧妃,殿下刚刚是在等你留他,这话我也许不该说,您说我很懂男人,您不懂吗,您只是不想做而已。”
  云锦转身把那杏仁酥倒到窗外,按这剂量,应该——只要半年。
 
 
第48章 
  翔云国的都城盛京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冬天,街上的人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马儿走的都格外的快,鼻子里喷出热热的白气,证明着天气的寒冷。
  原本热闹的街市变得萧条起来,除了偶尔有沿街叫卖糖葫芦的人,其他摆摊儿的人都不再出摊了。南街的一角,一个穿着黑色披风,带着白色绒帽的女子把一匹红棕色的俊马拴在柱子上,走进了一家酒楼。
  “嘶,这天儿可真冷啊。”女子被小二带进了一间客房,她随手把门关了,把披风解开,丢在了一边。
  “好久没在中原过冬了吧。”房里已经坐了一个男子,他边说边把茶水递了过去。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这次能待多久。”女子搓了搓有些冻的发红的手,把头顶的帽子摘了,她的发型和盛京女子不同,是多股的辫子编在了一起。
  “都安排好了?”男子微笑地问道。
  “嗯,徴铭已经去了,哎,佑谦,虽说主上料事如神,可可这环环绕绕的可是不能出一点差池。”女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砸砸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爱喝茶,在我看来,还没有白水好喝。”
  “行啊,小漪,任务不知道出的怎么样,这蛮子的习惯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要不要给你来点羊奶酒?”女子刚说完,从窗子外翻进一个男人,径直走到女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女子见到来人,有些惊喜,笑着说道:“呈天哥,你就笑话我吧,我的任务当然没问题啊,我是谁,我可是羽部首领的妹妹,我要是完不成,我姐不得追着我打。”说完她吐了吐舌头。
  “不会的,她顶多把你扔给徴铭回炉重造。”宫呈天拉了下凳子,坐在商佑谦身边。
  商佑谦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俩,等二人斗完嘴,才说道:“小漪,主上最近都不会和你见面,你依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一切按计划进行,你在这儿住着。若是有什么变动,就联系前面的掌柜,我自会知道。”
  “云南王和赫连岚已经开始合作了,赫连岚这次派我来打探盛京的情况,也是想挑准时机,并且确认云南王描述的是不是实情,如果没有意外,边界很快就会有异动了。”说起正事,被叫做小漪的女子立马严肃了起来。
  “嗯,主上心里有数。”商佑谦点点头。
  “过两天还会有赫连岚的人跟混在云南王的队伍里一起到盛京给皇上贺生辰,我就不能再与你们见面了。”女子说道。
  “嗯。”宫呈天点点头,“所以我今日才来看看你。瘦倒是没瘦,不过黑了许多。”
  “……”被叫作小漪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呈天哥,你知道问什么在暗夜里喜欢佑谦哥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喜欢你吗?”
  宫呈天一伸手,一副“你尽管说”的表情。
  “因为人家话少。”小漪拍了拍宫呈天的肩膀。
  一旁的商佑谦仍然微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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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赵柘病倒了。
  眼见着马上就是腊月三十除夕了,二皇子府却一点也没有喜气,人人都在担忧自家殿下能不能熬过去。
  要说这病来的也怪,府里的郑大夫和宫里派来的御医都诊不出这是什么病,可这二皇子却面色苍白,甚至咳出了鲜血。
  云锦端着刚煮好的银耳雪梨羹往赵柘的卧房走,就听见花园里两个小丫鬟在咬耳朵。
  “你说殿下这是啥病啊,这都五天了,也没出屋门,大夫倒是没少进去,哎,你看见郑大夫出来时黑着的那张脸了吗。”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扯着一旁粉衣丫鬟问道。
  “你看见那拿出来烧的衣服了吗,府里都传是痨病,那可是要命的。”粉衣丫鬟小声说道。
  “那不是容易过给别人的吗?幸亏我不在那院子伺候。你每日去送菜,可得小心点儿。”绿衣丫鬟摸了摸胸脯,一脸后怕的表情。
  云锦面色一敛,她身边的采菱轻咳了一声。两个丫鬟回头看见云锦,吓得匆忙垂头跪地。
  “侧妃——我——”声音有些颤抖。
  “每人掌嘴三十,采菱,去通知管家监刑,告诉府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云锦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绿一粉,冷冷地说道。
  “是,侧妃。”采菱应了一声,原本和善的主子这么严厉,看来这两个丫鬟是真的触了她的逆鳞。其实她们应该庆幸,今天若是秋瑾跟着,这两人估计是活不成的。
  云锦说完也没再停留,继续向赵柘的卧房走去,因为生病,赵柘将折园的卧房搬到了泉园。等走到门口,便被暗金拦了下来。
  云锦看了暗金一眼,叹了一口气,把银耳雪梨羹递了过去,问道:“到底怎么了,这都五天了,还不让我见?”
  “殿下怕您过了病气。”暗金说道。
  “我哪有那么柔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云锦继续劝说。
  “侧妃,殿下交代了,而且他现在休息了,您就先回去吧。”暗金有些为难地劝说云锦。
  “我知道了。”云锦点了点头。
  可一回到折园,她立马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折回了泉园,不过这把是偷偷摸摸的溜进去。趁着看守的人不备,云锦跳到了卧房的后窗户处,一伸手去推,却发现窗户从内侧拴住了,里面传来了阵阵咳嗽的声音。云锦咬了一下嘴唇,左右看看,将窗户上的纸捅了一个洞,贴过去往里面看,她看见赵柘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斜靠着床头,捂着嘴唇轻咳。隐约地能看见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看来赵柘确实是病了,下了几个月的慢性毒药开始起效,按理说云锦应该松了一口气,可事实上云锦这心里乱七八糟的。她知道他没得痨病,这是云染特制的毒药,毒性发作后的状态会让人误以为是肺痨,若是赵柘继续服用她送进去的东西,那他多说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
  她现在倒是不怕送去的食物被检查出来,毕竟她这枚棋子即将走完最后一步。
  还剩三个月,云锦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她脑子一昏,用钗子挑开了窗户上的拴子,推开窗跳了进去。
  屋里,赵柘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拦不住你。”
  “我的三脚猫功夫好像还可以,”云锦脸冻的通红,眼圈也有些泛红,她回身关上窗户,把冷空气挡在外面,笑了笑,走向赵柘,“你不想见我?”
  云锦知道,若是赵柘真的想拦她,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溜进泉园。
  “想。”一如往常的温柔语调,说完,赵柘咳了一声,手拿下来时,堵住嘴的绢帕上染上了鲜血。
  云锦突然有些难过,她走到桌子上,想给赵柘倒一杯水,走过去,看见桌子上的银耳雪梨羹只剩了个碗底,她顿了顿,端着水走到赵柘的床前,把水递了过去,轻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不适宜吃这些甜的呀,我以后不做了好不好。”倒有些像哄着赵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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