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说:“好”
他这样痛快的答应了她,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说:“我和崔陵已经结束了,不可能了。”
高焕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她,他站在床榻边解衣裳。
忽然间,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柔软温暖,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她的脸颊轻轻的蹭着他的脊背。
她念他的名字,她说:“高焕”
高焕的心像是被轻轻的击打了一下。
她还是叫着他的名字:“高焕”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一点点晕开。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什么都明白了。
他回身抱着她,吻着她,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吮吸着对方的唇舌。
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嘴里还在一遍遍喃喃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如同呻.吟。
结束之后,高焕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们的腿和手臂相互亲密的交叠,她头枕着他的手臂,心是异常的平静,仿佛没有波澜的湖水。
高焕沉默了片刻,说:“三日后,要举行封禅大典。”
林姷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他从肖成手里救下她时一样。
她需要告别点过去,她也能够告别。
她感到快乐,快乐和痛苦相互交织,交织成了她的人生。
高昭又开始啼哭,她听见乳娘哄他的声音,她在高焕怀里蹭了蹭,昏昏欲睡。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有实感,却又有些缥缈。
“封禅之时,会一同封你为后。”高焕说。
林姷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她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看起来有一些傻。
高焕笑了,他将她裹入怀中,他轻轻地说:“然后我们就去北边,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们去草原,去看成群的牛羊,去骑鲜卑的战马,我要用高氏最高的礼节来接待你,那里的天比洛阳的要蓝。”
林姷也慢慢的笑了,她说:“好”
五月后
这个时候是北方的草最绿的时候,也是牛羊最肥的时候。
一对男女骑着马驰骋在这片草原上,周围的鲜卑牧民纷纷抬起头来,这是一对漂亮的男女,穿着半胡半汉的衣裳。
女人不会骑马,被男人圈在怀里,男人从箭囊里抽出了一直箭,他握着女人的手拉开了弓,一箭射下了天边的一只大雁。
高焕下马将那大雁捡起来,笑说:“拿回去炖汤喝。”
林姷笑说:“这样的大雁炖起汤来并不好喝。”
高焕没有再上马,而是牵着缰绳走着,风是微凉的,有些干燥。
他们一直走到营帐,高焕将林姷抱下马。
营帐前,周宾正在烤羊腿,他不太会烤,有的熟了,有的还生着,有的则焦了。
高焕挑了一块烤熟的给林姷,林姷没有接,她皱着眉头说:“我不想吃了。”
高焕皱了皱眉头,说:“你今天上午不还说想要吃炙肉?”
林姷也很愧疚,但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她觉得那腥膻味浓得呛鼻。
高焕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多少吃一点垫垫肚子。”
林姷架不住他,这才接过去吃了一小口,放在嘴里咬了几下,没能咽下去,兜肠带肚的吐了出来,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高焕叫人给她看看,以为她是害了病。
大夫把过脉,高兴地说:“恭喜陛下,是喜脉,一月有余了。”
高焕怔了一下。
“又是喜脉”林姷蹙着眉毛,脱口而出。
高焕皱眉说:“刚才她还骑了马”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便不带她去骑马了,若是滑了胎就糟了。
大夫说:“现在看来没有大碍,但还需休息,马是不能再骑了。”
周宾在帐子外终于烤好了羊腿,外焦里嫩,绝对上等,他兴高采烈的拿去给高焕,高焕却连尝都没尝,道:“收拾衣物,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