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他顿悟了/吾心若卿——鹤翎散
时间:2022-06-23 08:01:31

  “进来吧!”周廷玉与祁王四目相对,又缓缓移开视线。
  书房门从外面打开,暗四大步走进来,长风依旧守在门外。
  “属下拜见祁王殿下、主子。”
  他抬起头,眼睫低垂,双手将口供奉上,道:“主子,这是圆慧和尚的口供,此人没什么骨气,用点小刑,他便全部都招了。”
  “就是……”暗四欲言又止,“只是他的口供与杜文的有些许出入,还请主子过目。”
  周廷玉与祁王对视,双双眉头蹙起,“呈过来。”
  供词摊开在棋盘上,两人一行行看过去,虽有心理准备,可最终还是被纸上之言感到震惊。
  “这……”祁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唉,交由父皇定夺吧!”
  这下,他们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原以为是帮凶,谁知确实个打着帮凶旗号的另类主谋,呵!
  “我现在就入宫,皇兄可要一起去?”周廷玉将供词折起来,与杜文的供词放在一起。
  “嗯,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正事要同父皇商议。”
  担心又有变故,祁王提醒道:“先快马加鞭紧急通知舅舅,让舅舅先一步将曲家的人全部控制住,军中细作也要好好清理一番。”
  “曲家是朝廷命官,按理说无令动不得,可此事等不得,让舅舅先办,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周廷玉点头应下,将此事交由长风办理,他跟祁王则进宫面圣。
 
 
第60章 闹崩
  两刻钟后,周廷玉与祁王到达御书房门外,此时正德帝正在同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商议科举开恩科之事,诏令下达,考试时间也定下了,还剩余一些细则安排有待拍板定论。
  此事与周廷玉兄弟两无关,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干脆在门口先等着,也不让人进去通报。
  两刻钟后,两位尚书大人一脸笑意走出来,见到祁王和周廷玉,连忙行礼问安。
  “二位殿下,圣上传见。”王公公听了小太监的话,亲自出来,将两位王爷迎进门。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给两位老尚书回礼,便抬脚往里走。
  见到正德帝,先关心问候几句增进一下父子感情,话锋一转,就直接进入正题。
  周廷玉上前一步,双手奉上口供,又简单讲述了调查经过。
  越往下听,正德帝眉头蹙得越紧,眼神中的疑惑肉眼可见,隐隐还有点不相信。
  等周廷玉说完,他才缓缓提出自己的质疑,问道:“富阳她当真有……有那种想法?”
  正德帝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话。
  公主虽尊贵,可是以她那点能耐,肖想皇座难免异想天开了。
  前朝倒有一个公主篡位成功的案例,不过那公主也只待了不到十日,就被乱箭穿心死于那个位置之上。
  正德帝不觉得富阳长公主有那能力做得到,不过老大跟老六都那么说,想来是确定过的,他们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公主。
  “是,父皇,虽未得姑姑亲口而言,不过也能证实了这一猜测,不得不防啊!”
  杜文当年回京,奉沐王命令,故意接近富阳长公主,想借她的手布局起事。
  富阳长公主也确实帮了不少忙,不过她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件件桩桩都有其特定的目的。
  “既然如此,呵!”正德帝一声冷笑,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了。”
  他目光越过博古架,望向窗口,悠远绵长。
  从御书房出来,兄弟两又去方贵妃宫中坐了会儿,陪母妃聊聊天,就出宫了。
  祁王还忙着处理后续事情,富阳长公主的情况,就交由正德帝处理,而沐王那边的异动,还是需要他去把控。
  周廷玉则直接回王府,他难得休沐,本来打算带媳妇出去玩的,谁知一大早皇兄就过来了,紧接着又入宫许久,兜兜转转已过去大半日了。
  路过三鲜阁,他停下来,亲自点了几个菜,让掌柜的提前备好,晚膳打算在这吃,他记得这里的膳食很符合顾若卿的胃口。
  “不用急,本王晚上才带王妃过来,预计酉时初过来,你让人注意些时间便可。”
  “是,属下明白。”掌柜乐呵呵地,连声应下。
  交待完事情,周廷玉没再停留,回府又与顾若卿腻歪了半日,惹得顾若卿都有些嫌弃他了。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正经点?”顾若卿正在认真给他绣里衣,头一回给他做,故而很上心。
  周廷玉也很高兴,一直期待着这个礼物,只是他难得休沐,就想同亲爱的元元呆在一起。
  谁知顾若卿不为所动,只想好好做衣裳,压根不理他,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努力寻点存在感。
  “哎呀,别动。”顾若卿回头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痒,快别闹,你幼不幼稚?”
  干扰太多,实在做不下去了。顾若卿一生气,停下手中活计,一脸嫌弃地反问他。
  “不幼稚。”周廷玉终是笑了,趁机将绣篓移走,把顾若卿抱起,让她坐到腿上来。
  顾若卿推拒了一下,没推动,叹了一口气,也就由着他去了。
  “我都坐旁边有一刻钟了,可是你的眼里就只有绣活,没有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本王有点小动作?嗯,元元?”
  周廷玉亲亲她的耳垂,又往下在脖颈处蹭了蹭,手臂不自觉收紧,恨不得将小姑娘揉入怀中。
  “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小姑娘不说话,周廷玉想做什么都没法子,又舔着脸继续装可怜,“我难得休沐,平时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你也不管我。”
  他故意放低声音,带着些许失落意味,脸颊又蹭了蹭顾若卿脖颈,继续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闹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我没生气。”顾若卿咕喃了一句。
  她确实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想认真做事,而周廷玉偏偏在旁捣乱,有些烦人罢了。
  现在听着周廷玉可怜巴巴的话,不由心软成一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想到着,她扭过身子,看向周廷玉。两人抱在一起,脸颊与脸颊之间离得极近,使她能清晰地观察对方。
  嗯,确实瘦了,还有下巴冒青的胡渣,瞧着整个人有些憔悴。
  顾若卿不由有些心疼,埋怨道:“手底下那么多人,有什么吩咐他们去做就好了,自己那么拼作甚?”
  她抚上他的脸颊,流连到下巴附近时,只觉得那胡渣有些扎手。
  “没事,我也没有很拼。”周廷玉看出了小丫头眼神中的心疼,不忍她难受,忙安慰道。
  趁顾若卿没反应过来,直接堵上她的唇,手掌在她腰窝处游走,慢慢地,就偏离原先的轨迹。
  直到顾若卿双颊绯红,气喘吁吁,转头便看见周廷玉一脸餍足,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只是她累极了,没精力计较太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没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直至傍晚时分,才被周廷玉唤醒,她没理,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周廷玉不由觉得好笑,“元元,起来了,带你去三鲜阁吃好吃的。”
  “元小猪,再不起来,好吃的都要被吃完了,元元,元元。”
  “哎呀,你烦死了。”顾若卿咕哝着,被他扰了好眠,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今儿,我回府的路上,顺便进三鲜阁看看,掌柜说出了两个新菜品,客人们都赞不绝口。”
  “想着带你去尝尝鲜,就让掌柜给留了席,起来吧,嗯?”周廷玉亲亲她的小脸,凑到耳边耐心地哄着。
  一来二往,顾若卿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点点头,没了脾气。
  “好!”
  她赶忙起身,让青儿进来给她梳妆,回想三鲜阁中的美味,心里舒畅许多,眉眼也染上了笑意。
  看到她高兴,周廷玉也极为满足。两人在三鲜阁用完晚膳,他又带着小姑娘上街逛夜市,玩得分外开怀。
  翌日大朝会,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如同平常那样,你来我往,为了一件事能争论半天,吵得周廷玉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间,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周廷玉有些没反应过来,顺着大家伙的目光,下意识往上看去。
  只见王公公站在上首,手执明黄色圣旨,当堂宣读,就这样,储君定下,祁王不再是祁王,而是成了当朝新的太子爷。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老太傅带头下跪,道:“太子殿下千岁。”
  请安行礼的声音此起彼伏,正德帝严肃着脸目观全场,对于大臣们的识相很满意。
  散朝后,正德帝谁也没有召见,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坐了许久,将近午时才摆驾寿康宫,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陪母亲用午膳。
  这是头一回,或许也是最后一回。
  太后听闻皇帝要来,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不对劲,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只是没等她细想,就有小太监跑进来,说圣上快到宫门口了。
  “启禀娘娘,圣上二门处了。”
  人都来了,有什么事自然会说,太后便不再细纠其缘由,命人摆午膳。
  正德帝一见到太后,笑着给她见礼,午膳过程中,母子俩都遵循食不言的规矩,分外和谐地用了这顿饭。
  饭后,正德帝一反平日冷漠的状态,与太后聊起幼时的事。
  说起来,太后没有亲儿子,可对这个养在膝下好几年的元后嫡子算不得亲厚,不过也从未让正德帝饿着。
  正德帝念她庇护之恩,登基后尊她为太后,给她无上尊荣。
  外面都说太后母家有从龙之功,在圣上还是王爷时帮了很多忙。
  实则如何,正德帝心里清楚,太后心里也清楚,不过是都闭口不言,默认此事罢了。
  “母后当年对儿子的恩情,儿子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
  太后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看着正德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内心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这么多年来,儿子自认为是个明君,对您对富阳并无半分不妥,甚至对于侯府众人,虽未重用,可也保他们荣华富贵,一生安乐。”
  “熠儿,你……”太后唤了正德帝名讳,已经意识到正德帝后面可能要说什么话,她想阻止,可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许久没有听人这般唤朕了。”正德帝轻笑出声,可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眼一丝笑意都不曾有。
  正德帝侧眸瞥了王公公一眼,王公公意会,将周廷玉兄弟两上呈的证据奉到正德帝手中。
  “这些东西,母后看看吧!”
  太后心下一颤,视线停留在那些纸上,嗫嚅道:“富阳她……”
  “母后还是看看吧!”没等太后将话说完,正德帝直接打断,声音也比原先冷了几分,“看完了就交给王有才,朕还有政务,先回御书房了。”
 
 
第61章 仁慈
  正德帝说完那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寿康宫,王公公得了圣令,只好留下等着。
  “熠儿……”太后浑身无力,好似被人抽干血力一般,看着门口,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老泪纵横,最后整个人倚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喘气。
  良久之后,太后才缓和过来,颤颤巍巍地拿起那些案宗证词,一行行看下去,当看到最后,她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心血上涌,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待秦院正给太后诊治完毕,王公公才拿着那些案宗证词回御书房复命,也说了太后的身体状态。
  正德帝一声叹息,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让人往寿康宫送了不少名贵药材。
  三日后,一道圣旨下达富阳长公主,圣旨说了什么,外人无从探查。
  当日,许多人都看到富阳长公主母女被御林卫护送前往静慈庵。
  皇家对外宣称太后病重,富阳长公主母女是为了给太后祈福,这才去静慈庵带发修行,至于期限,没有人能说出确切时间。
  大家伙纷纷猜测富阳长公主母女两犯了事,只是顾于皇家颜面,正德帝才用此法子来善了。
  不过听闻太后娘娘是真的病了,至于什么病不好说。
  正德帝原本打算按律法裁决,可从太后的寿康宫出来,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最终还是看在多年情分上,对富阳长公主母女俩从轻处罚,不然以富阳长公主这些年造得孽,都够她们母女死好几回了。
  只希望她们能明白他的苦心,都安分些,不然就莫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静慈庵是皇家供养的,条件要比京城其他庵堂好些,只是在富贵半生,只图享受的母女俩来说,庵内的粗茶淡饭,硬床冷衾就是就是酷刑。
  庵堂四周都是正德帝派来看守她们的,就连庵内的尼姑对她们也没有半分通融,每日盯着她们完成经书课业。
  华裳美服就不用想了,珠钗首饰也要全部没收。
  她们要同其他尼姑一样,要穿统一的尼姑服饰,身边只能留一个人伺候。每日早睡早起,吃那些寡淡无味的素食,还不能有男人存在。
  在这呆了半个月,母女俩已经发了无数次脾气,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撒泼打滚耍无赖,通通都试过了,没有一点用。
  “不是出家人吗?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富阳长公主年长许多,比宁川县主要沉得住气。
  “我不要继续留在这里,都怪你,若不是你痴心妄想,皇舅舅怎么会将我们关在这里?啊啊啊啊……你个贱妇,都怪你……”
  半个月没碰过荤腥,没有自由,也没有男人,宁川县主整个人都暴躁不已,心口好似有一团火,灼得她浑身难受,连理智都没有了。
  她不仅试图闯过护卫队的看管,还对庵内尼姑们大打出手,就连面对亲娘富阳长公主也是破口大骂。
  “啪!”
  富阳长公主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努力压制的内心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直接将宁川县主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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