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藕看整个厨房特别大,除了两个水泥抹的炉和前面竹子制的一个长条案板用来放菜洗菜和面什么的。前面的地方都是空着的,只有一张特别长的桌子和两旁空空的架子。
荷藕指了指问:“相公,这是?”
误三春拉着荷藕走到架子旁环着荷藕的腰,下巴倚在荷藕的肩膀上道:“这是给娘子做糕点留的架子,省得的娘子还是东屋西屋的来回跑。天冷了,在屋里也暖和。”
荷藕的手轻轻握着误三春的手上,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环着像连体婴儿似的在在厨房逛来逛去,荷藕指灶台边的小炉子问:“相公,这个炉子做什么用的?怎么砌在了墙边上?”
“这叫火龙,我们北方到是冬天用来取暖的。我问帮忙的伙计,他们说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那么冷,但是却也是阴冷阴冷的。我就按照北方的式样也做了这火龙,这样冬天只要烧上它咱们这屋就是满是热气不似从前那么冷啦。”
荷藕垫脚在误三春脸吧唧亲了一口:“相公,真厉害。”趁着误三春发楞从他怀里脱了出来,跑出了厨房向正厅的右边跑去,右边是一个大的宴会厅里面摆着两张超大的圆桌子,荷藕去仔细瞧瞧那桌子不用时可以收起来。
误三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立在荷藕身后说:“藕藕,咱们到时就在这儿请乡亲们吃酒好不好?”
荷藕红着脸点点头,蹬蹬的踩着楼梯上楼了
二楼是左右两边的结构,左边是一大二小三间房间,朝北的客房大些,朝南的房子误三春给以后的宝贝孩儿准备。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荷藕,看的小姑娘不好意思。打着他的胸口说:“什么时候说要给你生了宝贝孩儿了。”
误三春只是嘿嘿笑,知道娘子薄是不好意思了。也不反驳她,拉着她去右边的主房。
推门而入,朝南的窗户下面摆着一张四仙桌左右各是一张扶手椅,靠墙的一侧放在一张贵妃榻。在和里走便是梳妆台,还有一张足足比原来大了一个倍的床,荷藕看着那床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头看了眼跟着身后的男人,只见他嘿嘿的跟着身后笑的真切朴实,荷藕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正中央摆着张圆桌和几个小绣墩子,正对面是三排衣拢,荷藕指着那衣拢说:“相公,哪里穿得了那么就衣裳?“
“娘子,一年四时的衣服都要收在里面。多打些,多打些。”
再向里是一道屏风切的墙,中间留出一个圆形的拱门。拱门错误的摆放着一张屏风,屏风后面放的正是误三春打的那个大浴桶。
荷藕见此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娇嗔道:“相公,你怎么把这个也抬上来了?”
误三春净荷藕圈在怀里问:“那娘子喜不喜欢?”
荷藕看着那浴桶就想到两人之前在里面胡闹的事儿,羞的不行,低着头不说话。
误三春继续道:“娘子不说话便是喜欢了。”
荷藕小小声辩解道:“不,不是……就是相公这上下抬水多累啊。”
误三春轻声笑着:“娘子,相公的气力娘子不知道吗?”
荷藕见这人越说越不正经不与他多说,看向别处。浴桶的对面的墙角放了一个大水缸里面已经盛满了水,旁边一些的地方是一个砖砌的炉子里面放在一口大锅,虽然盖着锅盖感觉热气也扑扑向上涌出。旁边的墙壁上也有一个小小火炉。
\"相公这也是火龙吗?\"
“娘子真聪明,这是二楼的火龙。晚上睡觉的时候烧上,一晚上都是暖和的。”
荷藕顺着窗户将头探出去看了看说:“相公,天快黑了。我去做饭,吃好饭收拾收拾洗个热水澡好睡觉。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梳洗过呢。”
误三春一抱将荷藕横抱起,荷藕惊呼一声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娘子莫急,为夫不饿。洗好再做饭也来得及。”
荷藕看着窗外道:“相公,天还没黑呢。不可以做那事。”
误三春抱着荷藕到窗边,将窗户一拉关上道:“现在天黑了吧。”
误三春抱着荷藕走了出来放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娘子先卸了发钗,再找好换洗的衣物。为夫将无烧的热水在再热一下,等把水温调好了。唤娘子了再进来。”
荷藕坐在镜子前去了发钗散了头发,脱了外裳拿了换洗的衣物便向内走去。她想着相公这个不正经若是等他唤自己怕是搞不好,他已经躺在浴桶里面等自己了。还是快点进去把他赶出来吧。
只是刚绕过屏风还未看清楚人,就被误三春横抱起三两步的跨入了浴桶中。
等荷藕反就过来,两人都已经在浴桶里了。她坐在误三春的腿上,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臀,将禁锢在怀里。
荷藕拍打着男人的胸膛扭动着腰身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男人撞/了一下。整个人软的跌在了男人怀里。
误三春拉着荷藕的小手去解他的衣服:“娘子,现在天黑了为夫的衣服给你扒。”
荷藕软着声向误三春撒娇“相公,人家真的只是想沐浴。”
男人厚着脸皮说:“为夫帮娘子不是正好。”荷藕感觉着身下的热源,颤颤抖抖的却解误三春的衣服,一件外裳解了半天也没有脱下来。
身下的男人坏心的动的着,荷藕正个人软不行倒在误三春怀里,解衣服的力气早没了。
屋外挂着一轮弯弯的新月,伴着点点星子。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便随着扑动的水声,不时还有女子细细娇娇的抽泣声。
第27章 日常
第二日, 两人到村长家的时,屋里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大家都是听了张家要卖地的消息来村长家商量的。
赵婶子看到荷藕, 忙从人群中挤出来, 拉着荷藕又唤了胖婶子和老花匠她们几人去了堂屋。
赵婶子从床上的柜子的拿出来快包包的四四方方的小红布, 里面是昨天主家给的酬劳,足有二十两银子。
虽说之前他也跟着老花匠去给人家帮厨, 但是从来还没得过这许多的酬劳。原来他们也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草台班子,如今有了荷藕上次这么一出手, 这十里八乡的多少也称得上是小有名气。
赵婶子边打开小红布边说道:“这是这次咱们的酬劳, 扣掉咱们的本儿二两银子, 咱们一人儿还能得个三两银子。比这之前的咱这收入如今是翻倍了。”
赵婶子把银子挨个分发个人, 胖婶子拿着笑的合不住嘴,拉着荷藕的手说:“如今咱们都是沾了妹子的光呀。”
众人也附和说:“荷藕是村里的小福星。”
荷藕被大家夸的不好意思,看着手里那几两碎银心里比之昨天拿了主家的赏银还要高兴的多。
她将手中那几两碎银握住,在周围人的欢笑声中, 突然觉得好像她也有了另一种活法, 连这日子都觉得越过越有味道了。
隔壁房间来人问她们好了没, 大家还等着她们一起商量事呢。
青山村笼共就十几户人家,所以若是有了什么大事大家都会聚在村长家里一起商量, 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等她们几人陆续进了屋, 村长清咳了声说:“人都齐了吧, 人都齐了咱们就开始。”
误三春拉着荷藕坐在自己身前的凳子上, 这是他特意给她占的。
荷藕坐在椅子上, 像献宝似的把手里的银子举给误三春看。
误三春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几两碎银子, 又看着小娘子脸上的得意劲儿, 心下一酸用手抚着荷藕额前的碎发说:“就这么开心呀?”
“对呀, 这是我和大家一起赚的,不是我一个人是和大家一起。你明白吗?相公。”荷藕一脸诚恳认真的说着。
误三春自然知道她的词不达意,轻捏了她的小脸蛋:“傻藕藕,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荷藕想着误三春这人没正形惯了,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就是这嘴呀说起话来真是从来不看场合。虽然心里觉得又甜又暖,面上也是羞红了脸,却还是伸手拍打了下误三春小声说道:“相公,这话在外面不要说。”
误三春本来还想逗逗她,抬头看到村长正看向他咳嗽了两声,就收起了逗弄荷藕的心思。
村长的声音悠悠传来:“今早上县里的官差老爷来了,说是张家要卖地和家产。县老爷给咱青山村和张家讨了个好处,就是张家在咱青山村的地,又咱们青山村的先挑先买等咱们都挑选完了,再把剩下卖给外面的人。”
胖婶子的相公是屠夫粗声粗声说道:“之前上镇里送货听人说换了县令老爷还不信如今看来是真事了,要是原来那个老蝗虫咱能捞着这等好事?”
老花匠接声道:“我上次送花听镇上的主家说是新来的县令是东京府来的文曲星,来咱们这儿就是历练历练以后是要入朝为官为宰的。”
荷藕想着之前在堂上见到县令却是青年男子的模样,不似她爹说的是个什么大肚肥肠的糟头子。
误三春却在心里想着怕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回去飞鸽传书让常溪去查查这位县令。
虽说之前过堂的时候他也是和这位新县令过过手,并未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青山村所在位置不过是个不起眼边陲小镇,那里值得朝廷这样费心费力这的安排,专门从京城派人来当一个小小的芝麻官?
“咱们的地大多都是水田和旱田,另外剩下就是咱们自个开恳的荒地。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村长的声音打断了误三春的思路。
他低头见荷藕的听的认真,嘴里还小声的重复着。心下一想也是,小娘子虽说嫁于他之前遇到那些事,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听着她的断断续续的叙述也能感受到在家里荷老爹和哥哥都是很宠荷藕的,怕是小娘子连地都没有下过。
再说他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就不用说,你见过那个土匪没事不研究怎么绑票,研究种地的。
“这水田和旱田又分上中下三等,咱们村的地两极分化严重,要么都是上等地,要么就是都是只能开荒的下等地。”
“张家收的都是上等地,留在咱们手儿都是下等地。这水田的上等地一年能产水稻1000斤左右,旱田的上等地一年也能产个300-400的麦子。咱们手里的下等开垦地一的到头也就只能产个百十来斤的粮食交完了税,也是刚刚够个过冬的口粮。”、
“可不是吗?”村长的话音刚落胖婶子边接道:“前年闹灾大家伙还记得不咱们家家的粮食都不够吃,还要到镇上去买粮,偏偏镇上那黑心的粮仓还趁机坐地起价。那一年的冬天是真难熬啊。”
“是啊,是啊。如今有了这等好事咱们可不能错过。再也不想过那食不果腹,砸锅卖铁买粮的日子了。”旁边的人应声道。
“这地我看咱们大家伙一定要买,若是钱不够凑钱也要买?”荷藕小声提议道。
“妹子,说的有理。只是不知道如今张家是什么价卖啊?”胖婶子问道。
村长道:“张家说大家都是老熟人,这水田市价是约十五两一亩给咱们就是十两一亩,旱田能产量低便宜些市价不过八两一亩,给咱们是五两一亩。大家都盘算盘算要买多少,买什么田。今儿都报给我,我统计好明儿带好银钱咱们一起衙门当着县令的面和张家过田契。”
大家都各自商量着还有的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筹钱,荷藕想着相公会打猎还有身功夫,自己帮厨也是一笔收入,地的话不用买太多再说他们也是地里的行家里手买上二三亩地,确保年年有粮就好。
荷藕和误三春商量着道:“相公,我算了算咱们买上二亩水田再加一亩旱田,如果不是特别大的灾年粮食应该是够吃还有富余的。到时候咱们就把富余的存下来,就算是过灾年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娘子,怎地不多买些?是怕银两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唤铺子的小厮送来些便是。”
“不是的,上次啊那家给的赏银就够买地啦。我是想着咱们后面还要酿酒,我还要去帮厨,还要做点心送去镇上卖。这许多活计做起来,怕是地里的活只能让相公你一个人干了。”
想来相公你从前也是没做过这些的,咱们置上几亩地够吃就好了,我不想相公你太累了。
误三春看着自家的小娘子,心里乐的若不是这周围都是人恨不得按在怀里亲上两口,心里美的呀想着等会儿飞鸽传书定要把这事也写进去,让那些大老粗看看他可是有人心疼的,“傻藕藕,为夫我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再说家里不是还有烈雪吗,等明年种地的时候让他在前面拉犁,我也不用出什么力气。”
“相公,虽说这村里大家家家户户都有些自己的私产。可是仔细想来也是因为地里挣的太少,大家不得不另寻找活伙。”
我想着咱家,相公你那铺子不多说一年也剩个200-300两,现在咱们卖洒、卖点心挣得的钱也够日常的花销。咱们还是别和大家伙抢了吧,让大家伙多买些,也不用那么累了。
“好,都听娘子的。”
误三春将荷藕定的田亩数和类别告诉了村长,牵着荷藕的手二人准备便回家,看了屋内的还在盘算的众人同荷藕讲了几句话,荷藕也点点头同意。
误三春又和村长说道:“叔,我家娘子说家里还少些许闲钱若是谁家买地钱不够,我们暂借一些年底的时候卖粮再还就行。”
村长一听拍着大腿说:“这是好事啊,快同我和大家伙一起说说。”
荷藕以为今天就要去买地,所以把钱袋子也带在了身上。大家伙听完村长的话,都高兴的不行。胖婶子更是激动的包着荷藕转了两圈。
青山村里张家的地大半都是各家包了自己种的,年底产了粮食大半都折了田租交给了张家,剩下那少许大家折成了银钱也算是这一年没有白忙活。
这些地家家户户都种了许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了感情,如今能买回来变成自己的,心里别提有多心开了。就像从主人家里赎回了自己久别去做工的家人一样。
可是算来算去,想要全买下来,银钱却又不够,这家差上十几两,那家差上二三十两。可若是说舍弃那一块,都觉得难以决择。
如今有了误三春和荷藕小两口的慷慨帮助,各家盘算下来都差不多能将自己包的地全买回来。
荷藕很多字还识不全,不会写借条。误三春坐在桌子旁一家一家写着借条,村长做着中间人,荷藕按着借条上的银两数给大家伙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