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众人虽然被胖婶弄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却还是起身来关门。
老花匠靠在门边手疾眼快的推着门,大门合上后胖婶子连忙下了门栓,又觉得还是不牢靠将八仙桌推了好张堵在门口才放心。
荷藕和赵婶子见状连忙朝后院跑去, 将后院的铁门也下了下栓, 才放心的回了屋。
屋内众人都等着胖婶儿说出了啥事, 胖婶子找了个椅子坐下,端起茶壶不管不顾的对着壶嘴就喝了起来。
老花匠见她不说先开口问道:“后面有鬼追你啊?”
胖婶子虽说也算是个灵活的胖子, 但是这一路不要命似的跑也够她喘上一会儿,匀着气道:“要是鬼, 我才不跑呢?比鬼吓人多了。”
“你到是快说呀!”众人急道。
“是、是土匪。山上的土匪又来了。”
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气, 青山村太穷都好些年没有土匪关顾了, 没想到如今在这儿碰到了。
“不是刚剿匪结束吗?县衙里还关着那么多土匪呢, 如今这土匪是那里来的?”秦婶子问道。
胖婶子放下茶壶道:“那山上的土匪那能一次就剿灭的。我刚才不是才买调料包吗?那掌柜的说,如今咱们这儿进出的大路都不顺畅,时有土匪出来作乱,连着他们进货都是要看运气。”
“这不, 今儿我也是等到了现在才拿到货。也是他家的进货来了, 才知道土匪进城了。”
“土匪, 这胆子也太大了。”赵婶子道。
“哎呀,不是人家胆子大。是今天要处斩之前抓来的那些匪首, 咱们啊天天忙着卖货买货的连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就在药厂后面的那个戏台子那里……”
胖婶子的话还未说无, 便听到外面马蹄雷动。连着地面都有些许的震动, 道路两旁还有未来得及跑开的行人, 哀嚎声不断。
荷藕同众人一起蹑手蹑脚的退上了二楼, 众人刚上了二楼, 便听楼下的沐园的正门, 被人在外面推着, 来回推了几次见推不开便放弃了。
见人那几个人推门的人走了,众人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二楼的侧间有一个小储物室,储物室内有扇透气的小窗,从外面看实在不起眼不易被发现。
荷藕从小窗朝外看去,街面上早已乱做一团,土匪们黑压压的挤满了街道。
为首的土匪朝沐园的牌子看了眼道:“大哥说的是这家吧?”
旁边的土匪道:“看着好像没人呢?”
那领头的招招手,大部队呼啦啦的跟着他,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荷藕瘫坐在窗口,见众人走远了才悄悄的关了窗户,心到好在胖郎中办酒席时,时间实在紧凑未得及收拾门面,要不然今日如何实在不敢想象。
县衙内
花园的厢房内气氛凝重凝重,皇帝端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县令、西南总兵、恒律等人。
一本折子打了在恒律脸上:“这便是你办的好事?如今连进出的道路都被土匪盘踞了?”
众人皆日颤颤巍巍,今儿本来是就斩匪首的日子,皇帝心情好准备做个路人去现场观看。
谁知斩首还未开始,突然便有土匪杀出,人群中的皇帝竟差点被土匪的迎面一刀给砍中,好在暗卫在制服了那土匪才死里逃生。
恒律扣首道:“儿臣有罪,还请父皇等儿臣剿清匪患后,再定儿臣的罪。”
皇帝看了恒律,同西南总兵道:“我到是这么多年,你们这儿的土匪怎么剿不干净?你们便是这么剿匪的?前头剿匪,后头就让人连老家都端了?”
西南总兵心想,我无辜啊,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能带上我,连连扣着头道:“臣有罪,臣失职。”
皇帝的銮驾本来这两日便要回銮了,如今出入的路上不太平便走不了,怒目看着恒律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小年过后朕便要回銮。”
又看向西南总兵道:“还有你,到时就不用来见朕了,找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吧。”
西南总兵和恒律一同道:“臣遵命。”
西南总兵从那日后,每日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好似架了一把刀在上面。
常溪到时屋内的众人早已散去,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常溪道:“这事,你别和朕说你们匪寨没收到消息。”
常溪趴在下面心想,收到是收到了,但是谁知道你那么闲还化做路人去看人家砍头呢,在京城里没看够?
面上却恭敬的说道:“臣,收到了消息就急忙带了人下山,来保护圣驾,没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皇帝审视的看了他半天道:“你们的事准备的如何了?误三春怎么没来?”
“快了,日子定在大寒那天。大哥他死了的消息,各寨的土匪都是知道的。如今这场合不方便在露面。”
“准备了这么久,务必全部剿灭。”扔了一块令牌给常溪道:“若是人手不够,便拿着这牌子找云桂总督,他自会安排。”
常溪得了令牌出了厢房三两下消失了后院中,出了县衙吹着口哨,躲在各巷子内的土匪们,纷纷站了出来,上马跟着常溪一起朝城外奔腾而去。
衙门里平日没有守军,便是有十来个衙役维护着秩序,平日有什么大事都要去西南总兵处调兵。
所以,今天土匪才会如此顺利势如竹破。西南总兵来时事了两大营的兵马,如今算是控制住了局面,只是城中到处都械斗,街巷处血流成河。
恒律又调了四个大营的军队,将整个县城团团围住,准备将县城内的土匪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布置好一切,快步出县衙一边系着披风一边同身旁的随从安公公道:“带上一队人马咱们去沐园看看。”
安公公担忧的说道:“主子,外面兵荒马乱的。还是等沐园那边的土匪清理干净了再去吧。”
恒律并未停下脚步翻身上马道:“我这怕这些宵小不成,不过借他们的命用用而已。”
沐园外的街巷里打斗声从未停歇,荷藕和众人实在害怕,便都窝在二楼靠里的厢房里。
却听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众人心下一惊,以为土匪又转头回来了,谁也不敢出声。
安公公连拍了几次门,见无人回应屋内也没有亮灯同恒律道:“主子,怕是荷姑娘他们已经回村了。”
恒律摇摇头下了马站在门外继续拍着,安公公尖着嗓子叫道:“姑娘,别怕。咱们是张家的,我们公子不放心过来看看。”
众人听了是声音都知道这是张家公子身旁那个娘气的随从都松了口气,荷藕跑储物间的小窗朝外看去,确认是张律才老花匠下楼了开门。
开了门张律和安公公先后进了屋,门外还站着一队士兵。
荷藕看向张律道:“张公子,这是?”
张律安抚着荷藕说道:“姑娘,莫怕。这些都是来帮我张家押送粮食的士兵。如今起了匪患,粮食更要早些运出去。一会儿我们便要送粮食去郊外的大营,算来和你们回乡刚好是同路,便想问问可要一起同行?”
众人听了皆是一喜,如今城中匪乱,想来路上更是太不平。本想着等至夜半他们再偷偷上路,或许还能躲过土匪平安到家。
若不然看如今情形过几日定然还是要封路剿匪,怕是他们都要被困在这城中了。
“那便有劳公子和各位士兵大哥了。”荷藕道。
“那你们快些收拾,一会儿我们张家的车队来了,你们便跟在后面。”张律又看了看屋内众人,除了老花匠余下的都是女子。
出了门张律同安公公交待道:“你去府里寻辆马车,都是女子坐着这拉货的板车。回去再冻着了,记得车里多垫些毡垫。”
张家的车队来时,恒律骑着高头大马在队列前头,安公公引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荷藕和婶子们上了专门准备的马车,老花匠还是拉着原来的板车跟在后面,上面装满了各家的年货。
荷藕和婶子们看着眼前的马车,都有点不好意思上车,木头雕刻的车厢都用丝绸缝制的被子糊了起来,车厢下面还铺着带毛的毡垫。
荷藕同安公公道:“叔,你看我们这身上也不干净。别在把这马车给弄脏了。”
“姑娘,这说的那时话。什么脏不脏的,这车本来就是给人坐的。快上车吧,趁着如今土匪还未反应过来,咱们早些上路,大家也好早些到家。”
常溪带着大部队呼啦啦的到达青山村时,误三春正院子里给马车按着棚子,想着一会儿就去镇上把荷藕她们接回来。
男人这几天在家打了木头车厢,想着一会儿装好后,再用棉被把四周和车板周围上,这样一样比坐板车要暖和许多,那怕路上不好走,要等至夜半才能上路,至少娘子也不会挨冻。
常溪带着大家没有从村口的道路上山,而是从误三春家的后山上下来。
山上的土匪集体出动去镇上劫法场的事儿,常溪是今儿一早才送了消息给误三春,误三春干脆让一线天的土匪也出动,到时跟着众土匪一起进城。
这样等他接了回荷藕回来,常溪带着一线天的兄弟们便从城里退出来分成两拨,一拔在前面开路,一拔悄悄的跟着误三春接了人的车队后面,直到把他们安全送回青山村为止。
这样一来也算是一线天参加了土匪的暴动,二来也能保护他家娘子平安,于公于私都很合理。
常溪下了马朝误三春跑去道:“大哥,什么时候出发去大嫂?”
林间的土匪都行多未曾见道误三春,齐刷刷的下了马朝误三春跑去,挤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
误三春指挥着几个临近的人便他一起装着车厢,同常溪站至房前的台阶处听着他的汇报。
“大哥,想来陛下信不过这西南总兵,要不然为啥让我去云桂借人呢?”常溪道。
误三春还未开口,却听门口有声动,朝门外看去,一片鹅黄色的倩影闪过。
误三春心道不好,忙追了出去,果然在门外的路上看到荷藕的身影。
荷藕和众人担心家里,老花匠车上的年货都没有卸,直接让老花匠拉了回去,说过了今日有空再去他家取。
荷藕下了车提着小包袱便朝家里跑,虽说这一路上一个土匪也没见到,可是相公一人在家她还是担心。
那曾想刚跑到家门口,还未进门去见院内站满了人,仔细一看院内的同相公说话的人正是白日里推沐园门的人,脑中一片混乱,不小心拔动墙上的土块却见相公朝自己看来。
她下意识的拔腿就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才跑了三两步就被身后的追出来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娘子,莫怕是我。”男人在她身后说道。
常溪边追边道:“大哥,你跑什么啊?过几日土匪大会,你想好怎么和大嫂扯谎了吗?”
第7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误三春瞪着追出来的常溪:“把嘴给老子闭上。”
低下头刚想同荷藕讲, 让小姑娘听他解释。
却见后面黑压压的跟出来一群人,齐声声朝着荷藕喊着:“大嫂好。”
荷藕看着后面的一众土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这是掉进了土匪窝了, 脚上使力还想跑, 却被男人抱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老三高声喊道:“咱大嫂,长的真好看。”
后面的土匪接道:“不仅人好看, 做的菜也好吃。”
“不止是菜,还有酿的酒, 做的月饼, 都是顶顶的好。”
误三春看着身后的众土匪, 心里气得恨不得把这群全给砍了。
心想着就这情商, 当年是怎么招进来的,一点都不会看山水。现在什么情况,他老婆都快没有了,他们还在火上浇油。
怒气冲冲的朝众人喊道:“都他娘的, 给老子滚蛋。”
众人见大哥这满脸怒火不是开玩笑, 顿时做鸟兽状一下子散尽。
误三春拉着荷藕朝家里走, 小姑娘却怎么也不肯,没办法男人一把将荷藕抱了起来, 快速朝家里走去。
荷藕用力锤着他肩膀道:“误三春, 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男人哄着荷藕道:“娘子外面天气冷, 为夫抱着你快些。再说为夫要放你下来, 你肯定就跑了。”
荷藕挣扎间看着男人抱着自己的大手, 有好几处被划伤的刀口, 冬季天气干裂因为她的挣扎有的又渗出血来。
被男人抱着进了院, 虽然男人脚程快, 荷藕还是看见院内刚刚装好的马车,想着男人手上的伤口,心里明白了个大概,连着挣扎的幅度也小了。
但是,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在骗自己就来气。
男人抱着荷藕上了楼,把人放在床铺中央,屋内早已生了火龙暖和的紧。
扑通一声,男人跪在荷藕面前道:“娘子,你听我解释。”
荷藕看着男人道:“你起来,我不吃你这一套。你如今又想扯什么慌骗我?”
心里想着之前那些估计也都是相公骗她的借口,什么去查铺子,什么家里是做生意的都假的,没有一样是真的,她是嫁了个实实在在的大骗子,还是个土匪头子。
“娘子,我……”误三春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同荷藕解释。
“之前几次出门,相公也都是扯慌骗我吧!”荷藕继续问道。
“是。”男人承认道。
“那可是好好想想,把谎话编全了再来同我讲,要是那里出了纰漏可就不好了。”荷藕讥讽的说道。
荷藕看着还继续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觉得胸口像是闷了一口气,提也提不上来,咽又咽不下去。
荷藕想着男人对她的好实在是没话说,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好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两个人相处了这许多日子,连最基本的交心却都没有做到。
她事事都与他商量,与他夫妇一体,他却从未相信过自己分毫。
满眼失望的看着误三春道:“相公,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误三春心想这时候肯定不能出去,要是让娘子想明白了,不要他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