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怎么如此主动(女尊)——狮崽
时间:2022-06-24 06:55:36

  重甲武装的大理寺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林清明连口都没开,那些人直接无视了他。
  带着人马在家中胡乱翻找。
  林清明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虽然不知道穆玄师到底在做什么,但浅浅的了解后,林清明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还是被陛下发现了,公主府算是落寞了。
  众人被聚集在院中,大家慌不择乱,都是些没见过这场面的朴实百姓,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唯独林清明,穿着一身素衣,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看着那帮如土匪进城的女人们。
  似乎是看出了林清明藏着的怒气,“主君得罪了,我们俸陛下的旨意,不得不查。”
  “大理寺办案,本君自然不能拦着。”林清明的手紧紧握着扶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看。
  “可您这般大张旗鼓,若是没查出些什么,往后让公主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看似柔弱的男人,冷着脸训斥的样子,还真有些唬人。
  不过终归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便再凶,也只有唬人的份。
  “下官也不想,但事出突然,陛下又怒气冲冲的,难免咱们也带着些焦急,还劳烦主君大度。”
  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不过林清明本就没想着和这些人说出些什么,他唯一担心的是真的被查出什么东西。
  这次到底是找什么证据林清明不清楚,但他唯一知道的是,穆玄师确实做过不能被发现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些所为的证据放在了哪里,会不会被找到,找到后又会如何?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感涌上心头,偏偏肚子里的小家伙今天还不老实,老是乱动。
  林清明只好一边忍耐不适,一边沉着冷静的镇场子。
  如果他再慌乱,那这些下人真的就乱了。
  此时一位下属匆匆跑过来,在女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女人的眼睛一扫,眯起来盯着人的时候,像是一条毒蛇。
  “不知主君大人可否知道,公主府内有一间刑房?”女人缓步向他走来,“按照金凤朝的律令,任何官员府邸不可私下设立牢房、刑房。”
  听到这里,林清明也一愣,并不知道公主府内还有一间这样的地方,抿唇没说话。
  “既然都没人愿意说明原因,都抓回去慢慢审问。”女人大手一挥,手下的下属就匆忙上来,拖拽着叫喊的人群。
  混乱的场面看的林清明浑身发冷,肚子里毕竟怀着的是皇嗣,没人敢对他动粗。
  “请吧。”
  林清明手搭在肚子上,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心中默默叹息。
  昨夜梦中是他和妻主白发苍苍,膝下儿孙满堂,坐在柳树下乘凉,看着孩子们嬉笑玩耍的画面。
  久久不能让林清明释怀。
  原来有些事情,想要达成,终究是要付出比寻常人多的多的代价。
  有人两不相爱,互相折磨到白头。
  有人惺惺相惜,却天各一方。
  突然,十几为身穿铠甲的女兵闯入府邸,井然有序的排列,快速将院子围了起来。
  在众人惊恐中,林虞一副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身上穿着软甲,腰间的佩刀也格外亮眼。
  “王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林虞嘴角带着笑意,纤细的手指打在刀柄上,就显得没那么友好了。
  那位与林清明互相对峙的,便是大理寺卿王静,年纪不大,锋芒毕露,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
  王静环视周围,皮笑肉不笑的作揖,“林将军,此番前来可谓何事?”
  “不过是来接小儿回家住几天,您不会拦着吧。”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完全不似征求她意见的模样,王静咬着后槽牙忍耐脾气。
  “下官奉陛下旨意,前来查案,还请林将军配合。”
  搬来陛下,就不信林虞还如此明目张胆。
  “自然是不会耽误您办案,我将小儿带走,您把公主府翻个底朝天都于我无关。”
  林虞也不同王静废话了,冲林清明抬手,“你爹爹在家准备好饭菜,等你回去。”
  在看见林虞的一瞬间,林清明眼眶就红了,慢吞吞的走过去,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此番事情劳烦王大人了。”说罢,林虞揽着林清明向外走,坐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随着马车离去,那些士兵才一股脑撤退。
  “大人,就这么让她们走了?”下属气的牙直痒痒,眼睛死死瞪着门口。
  “我能怎么办!林虞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来的,就压根没想过退让。”王静一甩衣袖,“我要是拦着,怕今日就要见血了。”
  随后王静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放松下来,带着得意,“不着急,回头今日的事情,我会一字不落的禀报陛下。”
  京城内胆敢带着士兵冲入公主府,林将军爱子心切,却也是糊涂了脑袋。
 
 
第七十章 
  车厢内谁都没先开口说话,林清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下,眼泪是不掉了,情绪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靠在软枕上发呆,像是一尊没有情绪的木偶一样。
  什么问题都没有,林虞也不多开口言语,干脆闭目养神。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林清明下来时看见早已等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竹青时,再也绷不住了。
  大颗的泪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面颊一颗颗滚落下来,模样凄楚可怜。
  竹青来来回回看人,确保林清明身上没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后背小声安慰,“人没事就好。”
  站在后面的沈君泽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清明在家中被当成宝贝,哪见过这般哭泣过,算是从小看着林清明长大的柏翠不禁红了眼眶。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竹青拉着林清明的手不曾放开过,无尽的心疼藏在眼底。
  不论在外面如何,也不论林清明当初的选择如何,竹青依旧会亳无条件的包容孩子。
  餐桌上没人提及公主府的事情,就像是林清明只是普通的回来吃顿饭。
  “你的院子我已经让人收拾了,待会请郎中过来看看,防止动了胎气。”竹青一边位林清明夹菜,一边说道。
  碗中都是自己爱吃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家里温馨的模样还和从前一般,林清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埋头大口的吃饭。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能看出主人不在的时间里,也有被好好照料。
  沈君泽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是沉默不言的状态,对待林清明总是带着丝愧疚。
  林虞自然是不会陪着男人,她回来吃了饭,就又出去了。
  剩下男人门在家中,安抚受惊的林清明。
  “天气热了,我把褥子换成了凉席,晚上睡能舒服一些......”竹青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嫌烦。
  坐在屋内,有冰块降温,手边是解暑的小零食,倒也不觉得烦闷。
  “卓然最近可好?”林清明问道。
  都不约而同看向发呆的沈君泽,后者一愣,随即眉眼柔和下来,“前几日来了书信,里头说一切安好。”
  “那便好,我听说南方多蚊虫,也不知道连日的雨水,会不会招来一些带毒的东西。”
  林清明本是随口一句无意的关心,却一瞬间听的沈君泽心中一慌。
  他怎么能粗心大意到忘记了南方的气候多蚊虫,沈君泽脸色白了起来。
  但转念又想,林卓然外出经验丰富,定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一连几日过去,都不曾有关于穆玄师的消息。
  不止是林清明在注意,沈君泽同样也在关注。
  陛下突然对穆玄师下手,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突厥的事情?
  沈君泽即便是再聪慧,光靠着猜测,也是无法判定事情都。
  只能被动的等待陛下下一步的抉择,来确定事情的真相。
  然儿等来的却不是穆玄师被处决的消息,而是突厥在北方摩擦,陛下下旨让林虞带兵前去驱散。
  那一夜,将军府很安静,心照不宣的没人表露笑颜。
  晚膳时分,竹青也一改往常的沉默,桌面上可口的饭菜都变的失去了色彩,带着离别的厚重感。
  “此番前去,不知何时能回来,我的旧部会着重关照这儿,只要不离将军府太远,即便是陛下来了,也无法动你们分毫,可记住了?”
  林虞就是这样,总是能给人心安之感。
  平日在人面前少言寡语,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模样,其实私下里面对自家的郎君,露出的都是柔软。
  竹青穿着单薄的里衣,这段日子的波折让他已经显出了丝老态,坐在镜子前扯着眼角,轻声叹了口气。
  从后面环上来的女人紧紧的抱住了他,贪婪的呼吸男人身上残留的皂荚味,抬眸注视镜中低垂眼睛的男人。
  手指轻轻在他的下巴处摩挲,“伤心了?”
  竹青张了张口,平静的目光看向女人即便带着岁月痕迹,依旧艳丽的面容,“我老了。”
  “我突然发现,我的皮肤松弛,不自觉的喜欢唠叨,固执的让我觉得,不像是我了。”
  衰老是一点点,渗透进生活的,在某一天,猛然发现,时间流逝,岁月蹉跎,年华不在。
  林虞注视男人带着岁月的脸庞,眼中依旧是年轻时代纯真,不夹杂一丝污垢。
  这些年来,见识过了繁华,也体验过了人心险恶,年纪大了,确实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没有多余的安慰,只剩下一句坚定的保证。
  “等卓然回来,我辞官归家。”
  竹青没说话,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成长时的变化我没机会看见。”林虞深深叹了口气,“你老去的模样,我一定要好好的记住。”
  林虞穿着铠甲离开京城的那日,百姓蜂拥而至,哭喊着送林虞离去,将自己的心愿也一同送走。
  而竹青并未前去,坐在院子里,拿着绣花针仔细的缝补林虞衣服上刮蹭到的破洞处。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的生活。
  穆玄师一直没有消息,仿佛从人世间消失了一般。
  沈君泽动用过手中势力前去调查询问,却什么都没获得。
  能做到这般的,全天下也就只剩下陛下一人,可沈君泽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突然对穆玄师出手,还如此大张旗鼓。
  没等到事情弄明白,林清明要生了。
  那一天将军府众人疾步匆匆,没人敢高声叫喊一句,沈君泽因为身怀有孕,不方便进去,便坐在屋外陪着。
  看着产公井然有序的指挥,一盆盆热水向里面送,心里不自觉紧张起来,这些都是他以后要经历的事情。
  当孩啼声响起时,众人松了一口气。
  沈君泽赶忙起身,随着众人前往屋内查看。
  林清明满头的汗水,湿答答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庞,眼睛有些无聚焦。
  “是个小女孩。”产公把包裹好的孩子拿到林清明身边,让他摸摸孩子。
  可男人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睛观察这位刚到世上的小生命。
  “好孩子,喝了再睡。”竹青端来一碗汤药,带着止不住的喜悦,用勺子一点点喂林清明。
  喝了小半碗后,林清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下人。
  孩子被抱给乳娘去了,竹青就安安静静的陪在林清明的身边,时不时观察人的体温,防止半夜发烧。
  天色不早,沈君泽回到院子内准备休息,可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想了许久都未曾发现,也就暂时作罢。
  可等到门一推开,吓傻了站在原地,绣花凳上坐着一个女人,神情淡漠。
  即便长时间未见,沈君泽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穆玄师。
  “你不是被陛下带走了?”沈君泽后背靠在门上,警惕的盯着女人。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穆玄师起身,身形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子。
  黑色的袍子将肌肤遮盖严实,却依旧能看出消瘦的厉害。
  “帮我把竹青引开。”穆玄师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一个身为闯入者的自觉,“我需要见林清明。”
  “我没有理由带着竹青离去。”沈君泽除了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了心智,绕了一圈在离穆玄师较远的地方坐下。
  “沈君泽你很聪明,但聪明的前提是能安全的活着。”
  穆玄师站起来,一步步向男人走去,无端的压迫感在屋内肆意。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帮助我见林清明一面。”
  半夜,本已休息的仆人再次匆忙起来,慌忙的朝着院子里跑,被叫醒的郎中迈着急匆匆的碎步前来。
  沈君泽躺在床上,面色发白,捂着肚子,模样很是痛苦。
  闻声赶来的竹青吓坏了,因为沈君泽的预产期还没有到,孩子若是现在要出世,必然是命不久矣的早产儿。
  焦急的等待郎中的诊断,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扯断了。
  望着漆黑的天空,心中来回祈祷。
  而另外一边,林清明因为下午睡的有些多,晚上睡眠浅,迷迷糊糊的。
  即便是竹青刻意的瞒着,林清明还是听见了下人的窃窃私语。
  不过他没去理会,下面还在隐隐作痛,一动就牵扯到周围,就连呼吸都要放平缓。
  无助的时候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妻主了,林清明闭上眼睛回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仿佛如蚂蚁在啃食。
  现在穆玄师能不能亲自陪在他身边已经不重要了,林清明只想知道女人还活着没有。
  轻微的响动声惊醒了他,漆黑的屋内只有床头一盏微弱的烛火。
  “柏叔?”
  竹青离开,把信任的柏翠留在了这儿。
  林清明试探性喊了一声,无人回答,强撑着身子微微探身,想看个究竟。
  一团模糊的身影站在黑暗处,让人看不清。
  陌生人出现在屋内,本是应该害怕的,可林清明却有一种无端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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