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藏着小九九,干脆躲在房里跟陆含玉你侬我侬。
“娘子说对我一往情深,是真的吗?”
陆含玉被问的一脸懵,虽说她对季三郎越看越顺眼,可他一张嘴,总让她觉得,自己脸皮厚度还差点意思。
她不动声色后退到窗口,言简意赅,“真的。”
季弘远坏笑着上前搂着她,在窗户边上荡漾,“那娘子是不是早就对我情根深种了?”
陆含玉:“……嗯。”
“真的?”
“嗯嗯!”
季弘远不光说话骚气,那双薄唇还忙活在陆含玉耳畔磨蹭。
陆含玉:益州府到底啥时候到啊?
就在她疲于应对的时候,季弘远突然咬了咬她耳尖,轻快又迅速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出来了,你一直在骗我吧?”
陆含玉点头嗯嗯,嗯完她突然僵住,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抬起,猝不及防掉入季弘远认真的眼神中。
外头陆家兄弟和青衫因为耳力太好,正肉麻得直哆嗦呢,闻言都猛地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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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柒文中没有绝对的极品,大阿姐不会太抢戏,她存在的意义是三郎和六娘感情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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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青衫和陆家兄弟心里闪过同样的想法,要是季弘远不乐意配合六娘报仇……时间,地点都挺适合抛尸呢。
外头三人正脑补白日惊魂戏码,船舱内却没那么剑拔弩张。
陆含玉咬了咬舌尖,柳眉轻轻挑起,她反而不紧张了。
演了这么久的戏,她也怪累的,胡老不是说可以坦诚相告?
时间提前点也没啥,她相信胡老能忽悠住这个大机灵。
就算胡老不行,还有她呢。
季弘远发现自家娘子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俊脸越发得意,“让为夫猜猜,当初你见我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谈吐不凡……”
“说重点。”陆含玉哭笑不得打断季三郎的自我吹嘘,“你看出什么来了?”
季弘远满脸不认同,“你听我说啊,我如此优秀,却是个泥腿子,你是低嫁,我脑子好使也识时务,你肯定是看中我可塑性高,早就决定要嫁我了吧?”
陆含玉听见他把好拿捏说出花儿来,忍着笑点头,“是早就……”
“我就知道!”季弘远一下子亲在陆含玉唇上,亲得陆含玉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季弘远那张本就出色的白皙脸庞得意极了,被窗边透进来的朝阳渲染,更显得眉目如玉,俊美非常。
他一锤定音:“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
他嘿嘿笑着轻轻咬陆含玉下巴,“当初你还假装不搭理我,冷眼看着我讨外父外姑欢心,只当不得不听父母之命嫁人,我是谁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含玉:“……”
青衫和陆家兄弟:“……”
青衫挥挥手:散了吧,赶紧的,就季三郎这脑子,寻常人跟不上节奏。
陆含玉实在不知道该说啥,直到慢慢松了口气,她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季三郎的感受。
“你说是不是?”季弘远自然没错过陆含玉放松下来的模样,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抱着陆含玉耳鬓厮磨。
他发现的当然更多,陆家不同寻常的身手就是最大的破绽,但娘子不想说他就不问。
只要以真心换真心,娘子早晚会跟他说的,至于现在?谈情说爱嘛,也不妨先多收点利息。
陆含玉被他蹭得耳朵和脖子都痒得不行,软软笑出来,“是是是,三郎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郎君,行了吧!”
两个人在船舱内笑闹,间或掺杂着叫人面红耳赤的浓重呼吸,把甲板上几个人实实在在臊完了,干脆各回各屋。
有这功夫多睡会儿不行吗?在这里找罪受!
大白天的季弘远也不好做什么,两个人纠缠好一会儿,直到季弘远感觉自家兄弟实在快憋不住,才消停下来。
盛夏,太阳一出来天就开始热,陆含玉被闹得都出汗了。
她推开季弘远起身,想要去洗漱一番,总不能这样出去吃午饭。
她刚站起来,季弘远突然又从背后抱住她,他最想说的话还没说呢。
“我也是。”他认真道。
其实他知道陆含玉不是因为情爱嫁与他的,不过他当初娶陆含玉也是抱着目的,他们扯平了。
季弘远现在是真的越来越喜欢陆含玉,甚至当初,若不是见陆含玉便心生欢喜,以他的自信,不至于勉强自己为了钱财受委屈。
陆含玉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季弘远探头亲在她脸颊上,“我也对你一见钟情。”
那日看到身着粉色窄袖袄裙,扎着双环鬓的女郎,眼神带着光朝他走来,他心跳得比鹿崽子还要欢。
等得知陆含玉是陆家小掌柜时,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可以扎根的温柔乡,找到了。
陆含玉是不知道他的想法,颇有些一言难尽。
一见钟情?
他俩第一次见面,陆含玉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个流氓,季弘远被她的撩阴腿给迷住了?
季弘远知道陆含玉在想什么,晃着她腰肢哼哼,“所以娘子不必时刻在我面前温柔贤淑,我心疼娘子,你做自己就很好。”
陆含玉被逗笑了,她转过身捏季弘远的脸颊,“看来,咱们还真该是一家人。”
季弘远嘿嘿笑,“我早就这么觉得。”
“嗯,你跟兄长他们都一样。”陆含玉敲敲他脑门,朝他做个鬼脸,“都欠收拾!”
说完陆含玉哈哈笑着去了净房。
季弘远摸着脑门笑,那还是不一样的,舅兄们只能被收拾一时,他能被收拾一世。
傍晚,他们到达益州府码头后,轻车熟路去了上回季弘远考试住的那座小宅。
陆含宁把隔壁的院子也买下来了,同样是个小小的院子。
他请了匠人在两家中间的墙上打了个拱门,这样陆含玉和季弘远能有自己的空间,他们也算住在一起,做什么都方便。
等他们到了以后,陆含宁本来还准备张罗着一起吃顿饭。
可陆三郎兄弟俩脸上带着彩不想见人,青衫看了一天小两口相处,不用吃就饱了。
只剩陆含宁和陆含玉夫妇还有吃晚饭的心思。
可陆含宁也不乐意辣眼睛,干脆让人直接给二人送小院里去,各吃各的。
季弘远没什么不乐意的,他和陆含玉都不知道,陆家三兄弟和青衫又凑到一起,吐槽他俩到底多腻歪到半夜。
因为在船上的浓情蜜意,两口子早早歇下同样造作到半夜不提,第二日季弘远一反常态,早早起身出了门。
陆含宁抬头看天,“胡老是真厉害,说不准他能算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
青衫去给陆含玉打水洗漱,闻言接话,“这不已经从西边出来了吗?”
啥时候见季弘远这么早起过。
府学只要在七月前报道就行,季弘远不会那么积极早过去,接下来几日他都在益州府到处转悠。
反正怀里揣着银子他也不慌,益州府的茶楼酒肆都让他逛了个遍,就想是没找到那火烧赤壁到底在哪儿。
因过目不忘,史书中的记载都在他脑子里,这典故是发生在水边,季弘远听老百姓们八卦的时候也没少打听。
益州府地处江南,临水,跟水相关的典故和趣事真不少,季弘远听了几日,感觉回到周岭县都能说书了。
然而啥用没有,哪个故事跟火烧赤壁都没关系。
到了立夏这日,季弘远有点急了。
“你说那鬼仙要是见我没通过考验,会不会再也不出现了?”季弘远一大早就跟陆含玉嘀咕,“那咱不是白跑一趟?”
陆含玉捂着嘴笑,“你还盼着见鬼呀?”
季弘远心想,鬼和鬼仙能一样吗?
那装逼的本事没见过就算了,见过却因为自己没通过考验而学不到,这跟男人不行有啥区别?
季三郎还就不信了!
立夏这日他又一大早就出了门,一直到日落西山,也还是没找到火烧赤壁处。
就在他垂头丧气准备回家时,两个着青衫的学子急匆匆打他身旁过。
“我听人说咱们府学的满江红红了?比往年都早啊,这还不到秋里呢。”
同窗应和他,“听张兄说,是府学新来的先生想了法子,说要是有谁能发现其中的诀窍,就送谁一场大机缘呢。”
“哎?老百姓最爱凑热闹了,岂不是会有很多人往那儿去?咱们快点!”
同窗摆摆手,“怕啥,张兄说了,今日府学只准能在府学内读书的学子进出,其他人一概进不去。至于这机缘,那位先生说,只能是住在府学的学子才能有机会得,咱们还有机会。”
季弘远:“……”
他恍然大悟,这火烧赤壁可不就是满江红?
不怪季三郎脑子不好使,谁能想到秋里才红的植物它现在就红了?
见鬼……好家伙,还真是鬼批上人皮才能办到的事儿。
不过,季三郎品了品,只有住在府学的学子才能得机缘?
他心里忍不住想骂娘,他这是被鬼套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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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三郎:那日我看娘子朝我(流氓)走来,光芒万丈,我当时就心跳加速,浑身发烫发软,这还能不是一见钟情?
陆六娘:你确认不是吓得?
季三郎:……
注:火烧赤壁的字谜查询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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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当天季弘远就没能回家,府学来了个十几岁的小郎替他传信。
“季郎君说每旬会回来一趟,请季娘子不必担心。”
陆含玉有些诧异,胡老可没说当天就要把人留下。
这住在府学,不得人伺候?
来人是季弘远同窗的学童,听见陆含玉这样问,脸色有些微妙。
“季郎君得了府学的胡先生青眼,有机缘与先生同吃同住,只说不需要人伺候。”
府学今日因为满江红提前红透的事儿热闹了一天,谁也没能想到,这机缘竟让一个刚进府学报道的学子给得了去。
更没人想到,这大机缘竟然是跟先生同进同出。
这学童想了想胡先生那张恐怖的脸,心里嘀咕,这机缘是惊喜还是惊吓真说不好。
虽然胡先生据说是准进士,学子们都有心亲近,可机缘被宣布出来时,好些郎君都摸着胸口捋了半天。
陆含玉:“……”
陆含宁在一旁噗嗤笑出声,陆三郎、四郎和青衫都捂着嘴笑弯了腰。
陆含玉给了学童些铜子,客气将人打发走。
等关上门,她扭身瞪过去,“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是吧?”
青衫赶紧道:“哎呀太晚了,我困了,我去睡。”
陆三郎兄弟赶紧跟上:“一起一起。”
青衫一脚踹过去,“呸!谁跟你们一起,要不要脸?”
只剩陆含宁被妹妹瞪得头皮发麻,他赶紧追上去,“我去劝架。”
陆含玉等他们都离开后,想了想,没忍住也笑了。
胡老先斩后奏的实在太促狭,这是连哭的地儿都不给季弘远留啊。
实则这会儿季弘远还没功夫哭,他正一脸不信邪地跟胡程打叶子牌。
那满江红提前红了的诀窍季弘远没找出来,但当初这老鬼也没说让他找,只说立夏时候满江红跟前见嘛。
他递进去的纸条只写了自己来赴约,要求鬼不能无信。
别的不说,起码那算天的本事得教会啊,要不他立刻就回周岭县,再也不碰科举,让这俩老鬼自己玩儿去吧。
胡程气笑了,真当书是给他读的?
打发了众人后,他拎着季弘远耳朵拉他进门,“你当我只会一种本事?”
季弘远弓着身一边哎哟一边摇头,“您身上还热乎,这也是本事。”
除非娘子一家都骗他,鬼还热乎,这比见鬼还稀奇。
胡程:“……”
他松开手坐在案几前,“行,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先说说自己最擅长什么?”
季弘远心想,这是要跟他比?那他擅长的可多了,光靠脸吃饭这条就吊打老鬼一百条街。
他很谦虚坐在胡程对面,“儿不才,也就略通美食,美酒,算学。”
胡程了然,那不就是吃喝玩乐?
他拿出一副叶子牌,“那就考考你算学。”
季弘远嘿嘿笑,在灯光下见胡程有影子,他心里没多少害怕的感觉,倒觉得这是个同道中鬼。
他得意地接过搓牌的活计,手上麻溜得很,“那先生若是输了,可不许赖账,您比向老鬼厉害,那啥……也不少吧?嘿嘿……”
胡程见季弘远搓搓手指,笑眯眯点头,“对,金银要多少有多少。”
反正输了也是陆三刀出,他半点不心疼。
季弘远眼神发亮坐直了身体,连被逼入府学报道的憋屈都散了。
当年武朝刚立国没多久,老百姓苦日子还没熬过来,手里都不富裕。
那时季家穷,他想吃点好的,撺掇别人赌过几次,把那些小郎手里的铜子赢了个遍,后头就再没人跟他玩儿了。
他笑着拍拍自己胸口,“儿也不占您便宜,今日带足了银子。”
胡程闻言压下到了唇边的笑,赞道:“大善!发牌。”
季弘远发牌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