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禧娘子(科举)——晖子柒
时间:2022-06-24 07:25:58

  陆含玉了然点头,“我知道了,可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再想想。”
  结果俩人一到家才发现,好家伙,不用她想换夫君的事儿,季大举人先下手为强,张罗着要换娘子呢。
  “不是老婆子我跟举人您吹,我这外侄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不说,嫁妆也颇为丰厚,举人翁想要继续北上考试,咱全都支持。”常婆子笑眯眯地道。
  季弘远本来抖着二郎腿不乐意搭理她,见陆含玉进来,这才斜睨常婆子。
  “要是我好多回不中呢?”
  常婆子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些,“瞧您说的,您如今才十八,已经是举人,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晚些做进士相公又怕啥?不管考多少回,女郎家里都赞成。”
  季弘远挑眉看着陆含玉,脸上多了点笑模样,“哦?那我要纳妾呢?”
  常婆子顿了下,被这新出炉的举人翁噎得难受,可想到未来要是家里出个进士相公……
  “您将来若青云直上,三妻六妾那不是正应当?就说前头这位娘子,我这外侄女定也会好好善待。”
  季弘远拍拍大腿,“巧了不是?我娘子正张罗着要给我纳一房美妾,我心里琢磨着,您既然来了,倒是省了我娘子不少事儿。”
  陆含玉:“……”
  季弘远起身笑眯眯朝陆含玉看过去,“娘子觉得怎么样?这样你也不必担心耽误我前程,美妾你这不是现成的,我体贴吧?”
  陆含玉气笑了,体贴你奶奶个腿儿!
  --------------------
  作者有话要说:
  祟:衰人,心怀有鬼的人,作者是这么理解的。
  长敬候:去给我查,窦家列祖列宗。
  陆三刀:我告诉你得了呗,窦家列祖窦倪,抖加列宗窦皖,听起来很有文化吧?
  长敬候:……
  从今天开始日六啦,呜呜呜攒不够v的收藏,我加快速度多写,争取完结v吧。
  求小可爱们营养液浇灌一下QAQ跪谢!
 
 
第41章 
  褚娘子让褚三郎盯着常婆子家,常婆子一回来她就知道了。
  顾不上锅里正熬着的汤,她洗洗手就踏进了常婆子家。
  “怎么样?”
  褚娘子脸上的迫不及待跟常婆子出门前一样,她们也让人在码头盯着呢,才能季弘远一回来就赶紧过去。
  常婆子脸色跟刷了酱油似的,“你那兄弟不愧是你猪见爬的新生兄弟,占起便宜来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咱家女郎没那个福分,能当举人娘子,你还是另找她人吧!”
  说罢,常婆子将早上留下的一盆刷锅水,‘唰’一下子泼到了褚娘子身前。
  褚娘子躲闪不及,裙角都沾上了菜叶子,气得她差点蹦起来开骂。
  不过好歹惦记着季弘远的好处,褚娘子咽下这口气,咬牙凑上前。
  “他要是个善茬,当初我能撵他出去?这想吃不带皮的猪肉就得舍得往里砸银子,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叮嘱你的事儿你没办吧?”
  常婆子怒气一顿,有些心虚。
  她是寻思着,这是个举人就不能接受商户女出身的娘子,省下十两银子,给孙子扯几身衣裳不好?
  褚娘子嗤笑一声,倒没再继续说难听的话。
  “我有心大家一起发财,您要不乐意接着,那我就找别人去。”
  见褚娘子转身就走,常婆子赶紧拉住她,“是老婆子我不会说话,我与你说个对不住可行?”
  褚娘子没想换人,主要也是来不及再找更合适的。
  她从季弘远去考试前就开始思量。
  若季弘远不中,她拉着孩子上门哭闹,怎么都能剐下几两油水来。
  若季弘远中了,那就得迂回点,暗地里把关系修复起来,总归这便宜她占定了!
  思来想去,知根知底又好拿捏,家里又做媒婆生意的,也就常婆子。
  别的媒婆那里,不会让她轻易拿捏住。
  褚娘子从善如流被常婆子拉进门,臭着脸问,“那白眼狼到底跟你咋说的,你说来听听咱再想法子,保准不能让这肥肉跑了空。”
  常婆子说起来就来气。
  “我敲敲打打主动上门,别提多给举人脸面了,可我说干了嘴皮子,他愣是一声不吭。”
  “我还当他清高呢,结果他那正头娘子一进门,他倒是来了兴致,将我那外侄女仔细打听了个够。”
  褚娘子了然,“他那是不想放弃有钱的媳妇,鱼和熊掌要兼得呗。”
  “他倒是想齐人之美呢。”常婆子翻个白眼,“他那媳妇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见褚娘子看她,常婆子撇嘴,“人家仨舅兄差点没揍他,当即就拉出个小白脸来,要放妻书,说是要招赘。”
  褚娘子不解,“那不是正好让新媳妇进门?”
  “是,但这举人翁名次不高,心气挺高,还要跟那小白脸攀比。他倒是痛快答应了,提了几个条件。”常婆子将茶碗摔在桌子上。
  “这第一,新媳妇进门得替他把前头娘子出的钱给还了,前头娘子的嫁妆他都给霍霍完了。”
  “二则得同意给他纳两房美妾,前头娘子同意给他纳一房,新娘子怎么都要比前头那个贤惠,三来……”
  褚娘子:“……”还有三?她不配叫猪见爬,这名号该是她兄弟的。
  常婆子越说脸色越难看,“新妇嫁妆得交给他管着,新妇在家伺候爷娘,他带着妾进京赶考。”
  褚娘子:“……”
  “咋还要还钱呢?”褚娘子轻声问,“前头那媳妇不是心甘情愿把嫁妆给三郎的吗?”
  常婆子还能不知道褚娘子这是点哒自己?
  她气笑了,真不愧是一家出的种。
  “人家嫁他时,是同意把嫁妆给他,可这软饭啥时候都不好吃。人家也跟他约法三章,一不许纳妾,二不许忤逆娘子,三不许花天酒地,他把前头娘子都咬破相了,还想让人家做妾,是个喘气的都不能忍。”
  褚娘子默默想了想,要是褚郎君……她能用砍猪骨的刀剁了他。
  借着往花楼里送胭脂,正跟小娘子们嬉笑的褚郎君,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样的条件反正我家是享用不起。”常婆子斜眼看褚娘子,“你要是有法子,我就舍了这两条腿,没法子那十两银子我还你,以后再不必来往。”
  这样的气她受不起,多受两回要折寿。
  褚娘子沉吟片刻,拍了拍大腿,“我去会会他,咋说都是我亲兄弟,但外头人嚼舌头的事儿你得给办明白了。”
  常婆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忍着心痛想了想,应下来,“那你瞧好吧,就这两天的功夫。”
  俩人说话时,季弘远耷拉着两管鼻血,拽着徐程就在门口打起来。
  徐程别提多懵逼了,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懵着。
  陆含宁问清楚他的身份后,得知出了内贼,脸色看起来跟要杀人似的。
  当然,他没去杀人,他杀猪……用杀猪的劲儿给他洗了个澡,洗得徐程想立刻就跑。
  阿翁还在梁州府,他要去找阿翁,呜呜……
  但陆含宁没给他这机会。
  等那媒婆走了以后,陆含宁迅速简单跟大家把事情说了,徐程简单补充了几句此次南下的人数,以及周岭县那边的陷阱。
  陆含玉不知道为啥,有些心不在焉,倒是季弘远立刻反应过来。
  他挤开徐程凑到陆含玉耳边,小声问:“外头还有人?”
  陆含玉只点点头,不想跟他说话。
  季弘远忍住偷笑,个小娘皮,再叫你吹牛皮啊?
  还纳妾,我就是拍个母蚊子,你都得抢在我前头。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开的时候,不过他心里高兴,脑子就更灵光,立刻想出个损招。
  “三兄,来,你给我一拳头。”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陆三郎:???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二话不说,一拳就给季三郎干出血来。
  季弘远捂着鼻子,眼泪跟血一起往下落。
  徐程:“……”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啥大病?
  季弘远表示,这算啥大病。
  他也一拳杵到了徐程的眼眶上,送了他个乌眼青。
  徐程:“……”阿翁你在哪儿?救我啊!
  “咱俩打一架,你用尽浑身力气……”季弘远快速凑在徐程耳边道。
  这事儿徐程乐意。
  “……别真伤了我,尤其是别打脸,我还得衣锦还乡呢。”季弘远继续道。
  徐程:“……”他突然有了陆含玉的感悟,有点不想报仇了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工具人的想法不重要。
  徐程被季弘远拉到门外,一路拳打脚踢还骂骂咧咧,就差抓脸揪头发了。
  陆含玉本来心里不高兴,也被这俩人逗得差点笑出来。
  青衫已经笑到肚子疼,“你俩是不是生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家里郎君。”
  陆含玉心想,谁说不是呢。
  季三郎除了行家法的时候像个郎君,其他时候,连她都觉得他像个小娇娘,又娇又作。
  外头季娇娘……不是,季三郎他一边打徐程一边哭喊。
  “我不就多花了点银子嘛,有啥了不起的?我还在号房里闻了多久的屎尿屁,你们怎么不说呢?还敢往回家带小白脸!”
  徐程一边躲一边听得想哭。
  他功夫不弱,可都是杀人的功夫,既不能真伤了季弘远,还要接受这种语言攻击,这简直堪比酷刑。
  他特别后悔,自己送命路上冲得不够快。
  “大家瞧瞧这小白脸!长得有我好吗?”
  凑热闹的和死士都不自觉摇了摇头,即便带着鼻血,季三郎也够好看。
  “我现在可是举人,他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嫁给他能有嫁给我体面吗?”
  凑热闹的和死士又摇头,举人和小白脸哪能比。
  “我不就是太体贴娘子,她要给我纳妾我实在盛情难不得不同意,我有错吗?”
  众人:“……”你真盛情难却?
  季弘远跟徐程打得差不多,气喘吁吁蹲在门口。
  “我还就不信了,我就不给放妻书,不争馒头争口气,你们都给我作证,小白脸你也给我等着,等我中了进士,你们都给我跪着哭!”
  徐程:“……”
  看热闹的:“……”
  死士心想,这倒是个有血性的小郎君,说不准可以拉拢过来,为主子所用。
  反正这陆家要真跟殷氏余孽有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们愿意为季弘远解决这个麻烦。
  徐程想起季弘远的叮嘱,想偷偷逃跑。
  “诶诶诶,帮我抓住他。”季弘远突然蹦起来冲着死士喊。
  离得近的死士下意识如闪电般抓住了徐程。
  季弘远得意洋洋冲过来就踹了徐程一脚。
  “我让你跑,想给我带绿帽子,我还能让你跑了?你以后就给我做小厮,我非得让你看着我平步青云不可!”
  说罢,季弘远冲着抓人的死士嘿嘿笑,抱拳道,“这位老兄身手真不错,要不要来给我做护院,反正是我娘子的银子,不花白不花。”
  嗯?这死士正好是此次在益州府的头头,名叫陈六,他冲底下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对季弘远也拱手笑。
  “举人翁的抬举,陈某愧不敢当,若能为举人翁效力,实乃陈某之福分。”
  季弘远得意极了,拍拍陈六胳膊,“这算啥,我这人没别的,就是福气大,以后跟着我喝酒吃肉,走走走,咱们回家。”
  他大摇大摆跟个螃蟹一样,让陈六抓着哭都哭不出来的徐程进了门。
  陆含玉等人早听见了,陆含玉躲进了房,青衫和陆含宁冲他怒目而视。
  季弘远哼哼,“六娘呢?”
  青衫怒道:“她哭着回房了,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举人有啥了不起,咱们不稀罕了,和离!”
  季弘远更得意了,下意识朝陈六站了站,“做梦!不光不能和离,以后都得听我的!”
  陆含宁和陆三郎、四郎闻言大怒,三人怒气冲冲上前要揍他。
  “陈兄!”季弘远赶紧往后躲,躲在徐程后头。
  徐程:“……”心好累。
  陈六本就有心试试陆家人的身手,也为了打探陆家的酒方而来,当即一脸正色对上三人。
  可四个人一接手,陈六就感觉出不对了。
  这三人……毫无内力,打起来也没有任何章法,全凭莽劲儿和块头。
  陈六皱眉,他故意用了些狠功夫,看起来有点像要杀人,生死间的反应骗不过人,这三人竟然真就是普通人。
  等陆含宁三人被打倒在地,青衫才哭着喊着跑过来,“季三郎你到底要干啥?你娶六娘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我说她嫁我一定不会后悔,我现在还不够出息?你见过哪家商户女能当举人娘子的?”季弘远探出头嚷嚷。
  “不就是让你们家弃了商贾身,你们心里不痛快嘛,做妾你们也不乐意,好事儿都让你们家占了呗?”
  他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占便宜啥事儿干不出来,识相的就赶紧把酒方子都卖了,我以后要常住京城,怎么也得有座宅子,不识相……”
  陈六心里更加意动,要是酒方能卖,也是个不打草惊蛇的法子。
  青衫见三人都晕过去,气得流着泪起身要跟他拼命,“不识相你要如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