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画像上赫然就是他阿姊!
他呼吸骤然一窒,一把抢过画像,双目欲裂,死死抓住她的肩膀:“你从哪里得知的!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不顾疼痛,黄琪琪很满意他现在的样子,带着蛊惑地说道:“我知道她在哪,你要跟好我。”
话音刚落,她一脚踢开韩德纳,转身利用轻功飞走。
韩德纳哪里还再犹豫,从地上爬起来一刻都不敢多耽误,连滚带爬地跟上。
阿姊,他终于要找到阿姊了吗……
跟着黄琪琪到一个洞穴旁,看见她消失在黑暗的洞穴中,他也赶紧冲进去,黑暗中,被人一脚踹了进去,沿着一个好像无底的洞穴一路滚下去。
头重重磕在了钝物上,撞的他眼冒金星,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来,怀里紧紧抱着那副画像。
“阿姊,阿姊……”他轻轻唤着,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片漆黑,这里一处光亮也没有。
扶着刚刚磕到自己的钝物站起来,似乎是一个大缸,扶着大缸的边,他谨慎地看向四周。
忽然,手碰到一丝黏糊糊的东西,冰凉而又湿黏,这时他才嗅到空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糜烂味。
刺耳的响声传来,他耳边一片空灵,紧接着,火把顺着一个又一个亮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似乎进了一个很空洞的地窖中,低下头看去,那一眼差点给他吓得魂飞魄散。
压根没来得及尖叫,他连连退后数步跌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那确实是一个大缸,只是与其他大缸不同的是,缸子里面泡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个人浑身上下没有毛发,眼睛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因为大缸不可能放下她,所以哪怕从他这个角度也可以看清,她应当是被削成人/彘放进去的。
兴许是因为泡的太久,她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状态,整个人早就肿得看不出来模样,细看还有红色的小虫不断在她身上爬。
“呕——!”韩德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憋不住附在地上吐起来,吐得只剩酸水,恨不得把胃也掏出来。
“真是奇怪啊。”头顶上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黄琪琪站在洞口处,看着韩德纳的样子涌上来一阵痛快。
这就受不了了?她可还有许多好消息要和他分享呢。
韩德纳喘着气虚弱地抬起头:“你说要带我找阿姊,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黄琪琪扯了扯嘴角,眼中却写满疯狂和兴奋,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你的阿姊,不就在你面前吗?”
这句话一遍遍回荡在韩德纳的脑海中,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她,他的阿姊……在他面前?
僵硬地慢慢转过头去,他呼吸一点一点慢下去,眼前迷糊起来,他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
试图站起来,可浑身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四肢匍匐着一点一点往那里爬过去,地上的石子尖锐,带过去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爬到大缸底下,他突然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浑身颤抖,那窒息的感觉几乎将他吞没。
“呃!”
头被人拉起来,黄琪琪将他摁在大缸边,掐着他的脸颊让他正视面前的人,尖锐的嗓音在他耳边回响:“快看!她就是你阿姊!你不是想找她吗!现在快看看清楚!”
“呜呜呜……”原本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终于流了出来,他想反抗,可黄琪琪力气出奇的大,押着他动弹不得。
“怎么?不敢认?你们苗疆人不是有血缘感应吗,怎么此刻感应不出来了?哦我给忘了,血缘也得有血才行,可惜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只剩这层皮了哈哈哈哈哈!”
“啊——!”韩德纳呕出一口鲜血来,他濒临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阿姊,阿姊……”
怀中的画像掉在地上,那画中的女子穿着蓝色的苗疆服,乌黑的头发上别着一朵娇艳的花朵正在花丛中赤脚舞蹈,阳光下笑得那样明媚。
黄琪琪松开他,然后退后,像是回忆:“这个女人在这里待了好像整整三年吧,据说是昨天才死的,这三年她可一直留着一口气,不知道在坚持什么,明明早点死还能快点解脱。”
他的阿姊在等什么,他知道,他的阿姊曾经说过,不管她在哪里,只要有他在,她的心永远是自由的。
他的阿姊是不是一直在等他。
再也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他倒在地上,紧紧抱住那副画像。
“啊!!!阿姊——!”他全身蜷缩在一起,身上没有一处不痛,那些在她身上的伤害此刻好像长脚了一般全都在他身上应验,“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黄琪琪见反应差不多了,于是又走过来,看着韩德纳充满恨意的眼神和一直发抖的身躯,她笑道:“确实,你该杀了他们,可是韩德纳你知道吗,你一直跟在你的敌人身旁,你本该杀死的人身边。”
“你的阿昭,她是大秦的长公主,秦昭。”
早上,秦威和她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原来那个看起来瘦小的男子竟是大秦的长公主秦昭,也就是和陆明远有婚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