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没理他。
“姐姐?”
“干嘛。”气咻咻的语气。
“安心睡,睡个好觉。”说完他一声轻笑,继而抬起手臂,徐徐朝她导入内力。
小淑女感觉一股热力从背后传来,好舒服好惬意,暖洋洋的,她轻轻闭上眉眼,睡了过去。
小淑女一睡,少年长长舒了口气。
下腹的火仍在翻涌,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握住了自己……
柳婉第二日醒来时已到了巳时,她竟睡得这样沉。
床上只剩了她,少年躺过的地方已经变凉了,想到今日会宫变,她有些张皇,也来不及梳洗,急忙打开殿门看情形。
守在门外的无缰迎上去:“郡主,您醒啦?殿下让我们给您备了膳食,您现在要用膳吗?”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无缰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他”是谁。
柳婉抿了抿唇,极不甘心地说了句:“你家主子。”
“哦,您是指殿下。”无缰憨厚一笑:“他早就走了,这会儿宫里怕是都闹开锅了。”
柳婉心底发沉:“我能不能……去看看?”
无缰好言相劝:“郡主还是别去,眼下城里人心惶惶兵荒马乱,您还是待在府里更为安全。”
“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缰扭头看了看天色:“怕是还得再等等,不过郡主放心,殿下厉害着呢,没人能害得着他。”
呵,她是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吗,她不过是担心自家父亲的安危!
此时宫外,齐王率领近十万柳家军直抵城门下,暗桩早已将城门大开,柳家军如一尾长龙长驱直入,杀向由梁仁帝坐镇的皇宫。
宫里正在为梁仁帝贺寿,一众文武百官按品级在殿内就坐,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席间珍馐美味应有尽有,一派其乐融融君臣同乐的美好景象。
禁卫军统领李固突然来报,上气不接下气:“圣上,不好了。”
梁仁帝面露不快,今日可是他大寿,这李固一张嘴当真是扫兴:“有事快禀,禀完退下。”他还想高高兴兴贺个寿呢。
李固抱拳:“齐王率十万大军逼宫,眼下已到了宫门外。”
“呯”的一声,梁仁帝手中的酒盏跌落。
柳家军乃齐王私募的一支军队,藏得颇为隐蔽,且耗时多年筹备,个个皆精锐。
一入得京城,柳家军所向披靡地击败了前来应战的锦衣卫、禁卫军,并以极快速度一层层突破宫门,来到了梁仁帝贺寿的仁德宫。
此时文武百官皆吓得战战兢兢,以人墙为盾,挡在梁仁帝跟前。
齐王柳浩轩一身铠甲,手提长剑,阔步入得殿内。
他往前迈一步,人墙便瑟缩着往后退一步,兵部尚书李卫斗胆大声斥责:“齐王殿下今日当真想谋逆么?”
内阁学士曹博是个书呆子:“谋逆者必要写进史册,遗臭万年。”
众人:“……”曹博好傻,成王败寇,只有输家才会遗臭万年!
柳浩轩一声轻笑,压根懒得理会这群小喽啰,“二哥,您当真是又蠢又怂啊。”都这个时候了,竟还缩在臣子背后。
梁仁帝面色灰败,本就苍老的脸上沟壑更深了,将微微发颤的手臂藏进袖中,语气故作严厉,却又免不了喉头打结:“三弟藏得可真够深啦,表面上对朕恭恭敬敬,私下里……私下里竟然集兵逼宫。”
今日势败,这柳浩轩定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被尊在高处久了,他如何能不怕!
“要怪,只能怪二哥太蠢了。”他气势凛然地微微一笑,继而振臂高呼:“殿内各位,若有想归顺者,本王必会优待,若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空气沉静了一瞬,人墙在悄悄松动。
梁仁帝不甘心,仍想搏出一线生机:“我儿宏基在边境保家卫国对抗外敌,你堂堂齐王竟在此谋反篡位,待我儿领兵返京之日,便是你柳浩轩命丧黄泉之时。”
柳浩轩握了握手里的剑柄,咬牙一笑:“二哥怕是看不到那一日了。”说完长剑出鞘,纵身一跃,狠狠朝龙椅上的梁仁帝刺过去。
可怜梁仁帝还来不及反驳,便被一剑捅穿了胸口。
殿内的臣子亲眼见到当今圣上被杀,一片哗然,继而纷纷下跪。
建国侯鲁宽差点没提上气,振臂大呼:“柳浩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廷刺杀圣上,同僚们,咱们一起上,活捉柳浩轩,为圣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