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便显出几分闷闷不乐来。万人讥讽,即便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心底却不免有些难受。
最近还是不出门了,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说吧……
纪瑶神色呆呆地,耳边突地响起声如击玉,能蛊惑人心的清润嗓音。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第10章 受了委屈 就这般想与本王两不相干……
深秋日短,天光逐渐昏暗下来。
赵霁身上清苦的药香已经很淡,被屋内雪松香完全遮掩,纪瑶味觉嗅觉异于常人才能略闻到一点。
棋盘上白棋大势已去,他不知何时已松开她的手,正用清冷无澜的眸子注视着她。
纪瑶掩下心事收回手,不过走神的功夫,竟已过去一个时辰。
思及鸦青所言,她不由得双手微微握拳,深吸口气道:“方才的膳食是由小厨房做的,我观王爷用得也不错。
王爷觉得午膳味道不对,许是公务繁忙身心疲累之故。您大病初愈,不应太过劳累,若不好好用膳,又如何能养好身子骨。”
纪瑶说话时眉眼低垂,自知双方差距悬殊,她这番劝解难免显得自不量力,可若真如鸦青所说赵霁只用她做的膳,那必然会很麻烦。
她是他的药,他要她乖一点。
她想着只管吃吃喝喝,安安分分地活着就好,本也无意与他有过多牵扯。
她低着头,自是没瞧见赵霁一闪而逝的错愕,双眸越发地冷凉。
上晌时得知在她心中无足轻重,原以为方才的膳食是小姑娘认清事实回心转意,她嫁给他,从今往后只能依赖他。
虽意外小姑娘转变太快,又一时厨艺失手,但他心情不错,便赏脸多用一些。
竟全然不是么?
赵霁陡然生出被骗的荒谬,冷嗤一声:“小姑娘,耍本王好玩么?”
“啊?”纪瑶不明白他的意思,错愕地抬头,怔愣在他虽轻笑着却冷冽骇人的眼神里。
“我、我不明白王爷此言何意?”纪瑶下意识想往后缩。
赵霁逼近身形娇柔的小姑娘,捏住她白嫩的下巴,强迫她目光无法躲闪,声如击玉,轻缓却危险。
“何意?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又怎会不明白?”
纪瑶下巴发痛,被他这般逼问,心头压着事儿的她,禁不住双眸泛红染了湿意,嗫喏着:“不明白就是不明白,王爷承诺过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的。”
语调娇娇软软,像小猫似的挠人耳蜗的,此刻听着却无比委屈。
她不过是劝他用膳,若这样也不允,往后她少管闲事便是。
小姑娘的委屈不似作假,那便是当真想疏远他。
赵霁深深注视她一会儿才松开,白嫩的下巴留下红印儿,他静静望着窗外遍地的菊。
“出去。”
赵霁坐在那神情难辨,笼了一身清冷犹如明月,明明近在咫尺,却遥远得不可捉摸。
纪瑶垂下眼睑,起身离去。
廊下候命的鸦青鸦羽见王妃出屋时眼眶泛红,心下惊诧不已,王妃脾性随和,爷做什么把人给惹哭了。
纪瑶前脚刚走,后脚在车上睡着的赵阙就吧嗒嗒跑进颐青院,横冲直撞的,侍卫也不敢拦他。
他脚下生风,飞奔着朝赵霁而去,大声喊着:“哥哥,哥哥!”
鸦青鸦羽着急地跟在后头:“小祖宗,您慢点儿,别磕着了!”
赵阙扒着赵霁的腿往上爬,却被有力的手臂拎回地上,赵霁清冷的眸子睨他一眼:“吵,站着说话。”
赵阙被看得发憷,不知谁惹他哥生气了,却仍忍不住急切道:“嫂嫂,是嫂嫂出事了!”
赵霁波澜不惊:“说清楚。”
“我们在顶珍坊遇到了坏人,还听到很多关于嫂嫂的不好的话。”
赵霁冷眸微眯:“你们今日出府了?”
赵阙本能地感到危险,出府怎么了,他上下学宫每天都出府。
赵霁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