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忐忑地等了一会儿,赵霁没有却回应她。抬起头来刚欲说点什么,便听得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顿时周身一凛,脊背发寒:“赵霁,那些坏人又来了,我们快逃……唔!”
赵霁猛地压住她的脑袋凑近,深深吻住她,温柔又热烈,一心勾着她与他缠绵。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火烫的面颊上,纪瑶又羞又臊又焦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亲得这么卖力!
外面有好多脚步声,是那些坏人追来了。
逃命要紧,赶快放开我啊!
纪瑶用力推他,不慎按在他血淋淋的腰伤上,赵霁闷哼一声,她便不敢乱动了。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破柴房,纪瑶紧张不已,忽听外头传来兵戈相接声。
纪瑶一怔,这是打起来了!
她心里着急想去门边瞧瞧,要是能脱身就赶紧逃命。
赵霁却将她又压近几分,松开她的唇,低声呢喃:“专心。”
“唔!”纪瑶刚欲开口,又被他的唇封住。
外面厮杀声四起,宿风漏雪的破柴房内,两人缠绵悱恻。
纵满身伤势,鲜血淋漓。幸有佳人在侧,食髓而知味。
风雪依旧,打杀声渐渐止息,破院中雪水被鲜血染红。临风带着人退离后,越映吩咐自己属下收拾残局。
他举着火把,站在破柴房门前,殷切地唤了声:“表哥,你有事没?”
屋内,赵霁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唇,听得他呼吸越发急促,她顾不得满心羞臊,软语问他:“王爷可是伤势又加重了?”
赵霁缓了几息才压住心头乱窜的火气,嗓音又低又哑:“我没事。”
随即,他朝外面道:“进来。”
屋门猛地被一脚踹开,火把的光照进来,纪瑶却似做了亏心事一般,僵直着不敢动弹。
借着火光,赵霁看清她此时容色有多姝艳,抬眸冷眼一扫,本欲过来掺他一把的越映定在原地。
赵霁取下盖在两人身上的大氅,慢条斯理地替纪瑶系好,又用兜帽遮住她大半容颜,这才睨了越映一眼。
越映嘴角直抽抽,忍不住朝房梁翻了个白眼。
看在他哥确实伤得不轻的份上,只得任命地去搀住赵霁胳膊,将人扶起来往外走。
纪瑶起身跟上,兜帽遮挡视线,她所见皆有限。
院中有很多侍卫,凡她所过之处,脚下全是血迹。血腥味弥散不去,不难想象刚才的厮杀有多残酷。
破院外停着马车,越映扶着赵霁上车,纪瑶紧随其后。
越映招呼其余侍卫上马,他则亲自驾车赶往晋王府。他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凝重与肃然。
堂堂晋王竟在天子脚下遭遇刺杀,这京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马车内灯火通明,纪瑶望着一上车便昏厥过去的赵霁,心知他并非犯病,而是失血过多导致。
她忍不住想若非顾忌着她,他是不是不会伤得这么重……
可眼下想这个已无济于事。
她茫然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握住他有余温的手,以此换取几分安心。
马车很快抵达晋王府,府门处早有御医列队等候,车刚一停下,侍卫便抬着单架过来。
赵霁被抬回颐青院救治,之后的事纪瑶便擦不伤手,只能眼睁睁看御医替赵霁施针,止血,煎药,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时特别的疼,昏厥中赵霁痛醒好几次,场面过于血腥。
纪瑶看得浑身发颤,被得了消息赶来的绿娥等人扶住才不至于软倒。
小珠也怕极了,见纪瑶面色发白,便劝她回院中休憩,左右有御医们在。王妃留在此处无济于事,反倒累着自己。
纪瑶却一直不错眼地瞧着,等到御医缝合完毕,鸦青又煎了药服侍赵霁用下,亲眼看他安然睡下后,她才由丫鬟们扶回月梧院。
十四担忧地问她:“王妃可要用膳?”
向来有吃万事足的纪瑶微微摇首,又见十四面带自责,便道:“你无须自责,今日是我想着有阿阙的侍卫在,才没让你跟着。”
“对了,阿阙呢?”纪瑶远山眉微蹙,那孩子莫非还留在咕噜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