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按住她的手:“无碍事,为夫觉浅,你一动便能知晓。”
纪瑶闻言默了默,很喜欢很喜欢她对他好,这就感觉是阿元说的爱吗?
她仍双手挣脱出来,高高举过头顶,软声道:“才不要你替我捉住呢,你有伤在身不好好睡觉怎么行。这样就好了,梦中翻身时也不会压到。”
光晕萌朦胧间她芙蓉花般的容颜平添几分艳丽,赵霁将人翻过来面朝自己,清冷双眸柔光浅浅,道:“吃吃这是在心疼为夫吗?”
纪瑶面染红晕,赧然又坦诚道:“是啊,心疼你。我可是很喜欢很喜欢你,而且你只能喜欢我,我不心疼你谁还心疼你?”
赵霁闷笑开来,胸膛随之浅浅震动起来:“那吃吃以后可要多心疼为夫一点。”
纪瑶望进他清浅的眼波,君如明月皎皎,音色清润如泉,长长睫羽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慢声细语:“容安……”
“嗯?”赵霁凑近几分,鼻端碰了碰她小巧圆润的鼻头。
“……我好像醉了。”纪瑶呐呐道。
“哪里醉了?”
纪瑶望着他皎若明月俊逸出尘的容颜,一时有些痴了:“醉在你的美色里了。”
赵霁默然不语,纪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孟浪,羞赧地低下头。
下巴蓦地被拿捏住,细密的吻落了下来,唇齿纠缠,她有些喘不过气。
“唔唔!”
纪瑶蜷在赵霁身形下,有些难受,细白的小脚丫开始胡踢乱蹬。无奈双手有伤,且皓腕被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啵~”
分开时,赵霁薄唇水光潋滟,沾了一缕她的青丝,双眸晦暗而幽深,看着已然睡熟的小姑娘,呼吸清浅而规律。
赵霁:……
罢了,沉默片刻,赵霁躺了回去,任体内的躁动慢慢平息。
一夜无话。
接连半月暴雪,原本为期一月的冬猎也停了半个月。
听说今年的大雪百年一遇,有许多百姓因此遭难,即使在营地,陛下依然国事繁重。
已接连三日召集群臣商议雪灾之事,连带着赵霁也被唤去商讨此事。
纪瑶静坐于软榻上发呆,思及晨间赵霁被林公公请去议事时不情不愿的模样,不禁轻笑开来。
不得不说,玉雪膏确实有奇效。如今她双手的绷带已经拆解,手指粗细的伤疤已经结痂,伤口不深的地方痂疤已然脱落。
夜间就寝时再也不担心会压着伤处而疼醒,用膳时也能活动自如,无须赵霁喂她。
纪瑶抱着硕大的白虎玩偶,伸指弹了弹玩偶的小鼻头,眉眼氤氲笑意。
近半月过去,赵霁的腰间可怖的伤势好转许多,已开始长出鲜肉。
而那日他负伤猎回来的白虎则由鸦青亲自督工,从炮制皮毛到制成玩偶,都由他亲自盯着,确保不给某些人可趁之机。
赵霁将玩偶送给纪瑶时,纪瑶喜欢得不得了,成日抱着它不撒手,就连睡觉都离不开它。
还是赵霁看不过去,勒令她不准抱着睡,纪瑶这才有所收敛。
她正出着神,绿星进来回话:“王妃,王爷差人回来传话,陛下留他用膳,让王妃您不必等他。”
绿星的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王妃赏了她一盒玉雪膏,原以为自己定要留疤的,做梦也没料到她竟能用得上宫廷御药。
绿星心底对纪瑶感激不尽,伺候起来越发尽心尽力。
纪瑶望了眼天色,时辰已是不早,道:“传膳吧。”
午膳过后,天地间疯狂肆虐的暴雪竟奇迹般地停了。天阴沉沉地,丫鬟来传话说赵霁又随人出去狩猎了。
纪瑶双颊气鼓鼓地,那日他遇白虎病发一事始终在她心底挥之不去,若是他又遇到危险再次发病可怎生是好?
这般想着,纪瑶愈发坐立难安,在帐中来回踱步,又遣人去塞园那边盯着,若是赵霁回来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营地外一道鬼祟身影四下逡巡,确定无人后才佝偻着腰踏入营帐,却没想刚走出一段距离,叫一老嬷嬷拦住了去路。
那老嬷嬷是熟人,拉着那人聊了几句,得到想要的消息后才把那人放过,望了眼那身影离去的方向。
老嬷嬷朝身后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快去通知王妃,贤王已有动作。”
营地外不远处的密林内,无数枯枝落叶被厚重银雪盖住,枯萎的树梢上也挂满冰条,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