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他火葬场了——镜中凡凡
时间:2022-06-24 08:38:32

  煜王听罢,登时起身,眸中瞬间聚起光彩,挎着大步迅速打开门。
  只见常林拎着一个满身泥泞的荆慕羽,他身上血痕遍布,脏乱不堪,煜王的心霎时掉到了地底,盯着少年道:“她呢?”
  荆慕羽跑了一夜,现下气息还不稳,整个脑子懵懵的,嗓音沙哑颤抖,“我把阿姊弄丢了。”
  “你什么意思?”煜王听罢,立刻上前揪起少年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阿姊被铩羽阁的人抓走了。”少年眼底血丝弥漫,难掩疲惫,声声泣泪。
  “究竟发生了什么?”煜王几乎目眦欲裂。
  少年扶着门壁,才堪堪站稳,他顺了顺气息,把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向煜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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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漆山惊雨楼。
  荆落笙幽幽转醒,入目一片烛光,她长睫扇动了几番,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她朝前望去,左右晃动了头,发现这里装饰简单,只有一榻一桌一椅,但却空间颇大,四周空旷,即使有烛火还是有一些昏暗,而此刻她正被绑在太师椅上,她动了下僵硬的身体,这时,身后倏地传来一道清凉的嗓音,“身上的伤已经给你包扎好了。”
  荆落笙陡然回头,只见苏子炎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她望着他,此刻才真正打量起他,只见他眉毛微挑,脸庞精致,下颌线清晰,皮肤白皙,透着点病态的白,唇角含笑时,竟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但跟小羽的阴柔不一样,他身上还多了一丝阴郁,更有比之煜王不减的威压,直至他行至她面前,她才出声道:“殿下不杀了我吗?”
  苏子炎听罢,抬起手,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下巴,“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陡然的触碰令她十分反感,她别过头,避开他的手,猛然想到小羽,眸色染过一丝慌乱,根本顾不得其他,问道:“我弟弟呢?”
  “放心,他没死,你还会见到他的。”
  她没听懂他的话,心中越发焦急,只听得苏子炎继续道:“他不在这里,去跟苏子墨报信了。”
  荆落笙听罢,缓了一口气,但又属实不解,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弟弟?
  然她刚想要问,下一刻却听见苏子炎轻笑了一声,“还记得你曾经被侵犯的事情吗?”
  荆落笙瞳孔骤缩,过去的记忆忽地撞入脑海,她十岁来到铩羽阁,当时就被几名杀手盯上,他们虎视眈眈的双眼令她惊悸,直到有一次她被他们给绑了打昏了,本以为那次她就会失身于此,可是她醒来后,衣衫仍是完整的。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逃过一劫,她终是窃喜的,此后对他们愈发警惕。
  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毒爪,她又一次被他们抓住,她不停地挣扎,他们只好对她用了迷药,在晕过去之前,她只看到门口一抹暗色的衣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最后醒来时,只知道她又一次被救了。
  并且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来侵.犯她。
  回想到此处,她猛地抬眸,“是你?”
  “当然是我。”苏子炎眼尾上挑,唇角含笑,定定瞧着她道。
  “为什么?”荆落笙不禁发问,之前她与苏子炎根本没有真正见过面,那他到底又为何救她?
  心中一团疑虑,她又忽地想起昨日他所说的,让她听不懂的话,“你昨日说的虚假的梦又是什么?”
  冰凉的指节又触到她的面颊,荆落笙厌恶地别过头去,“别碰我。”
  话音刚落,苏子炎顿时眯了眯眼,眸中一抹愠色划过,眼中透出些许癫狂,硬生生掰过她的下巴,冷笑道:
  “阁主的消灵丹还当真是好用,竟瞒了你到现在。”
  荆落笙眉头紧锁,眼中一片茫然。
  下一刻只见苏子炎附耳过来,继续道:“你不是荆落笙,更不是什么荆南州牧的女儿。”
  荆落笙登时瞪大了双眼,思绪一片混乱,脑中仿佛有无数头猛兽在叫嚣,她对上苏子炎的眼,怔怔问道:“我到底是谁?”
  苏子炎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勾唇一笑,望着她的眼睛定定道:“庭州闻府大小姐闻卿苒。”
  荆落笙登时脑中“轰”地一响。
  闻卿苒?
  她是闻卿苒?
  她......就是煜王的白月光?
  她一时不敢相信,不停摇着头,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有作为荆落笙的记忆。
  可如果她就是闻卿苒,那么煜王最近的反常就都能解释了,她恍然大悟,怪不得煜王会带她看闻卿苒的画像,还问了奇奇怪怪的话,可煜王又是怎么认出的她?
  而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子炎的声音继续缠绕在她耳边,“七年前延京宫变,我被御林军追杀,逃至庭州,幸得你父亲救了我。”
  “我爹?”苏子炎顿了一下,荆落笙听罢猛然一僵,她的父亲?
  她几乎脱口而出,“他现在......怎么样了?”
  只见苏子炎垂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面色哀恸,偏头望向她,“你爹被朝廷的人杀了。”
  荆落笙登时脑中一炸。
  “是苏子墨下的令。”苏子炎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与她平视,嗓音轻缓至极,继续道:“是他杀了你的父亲。”
第30章 疯狂
  一句句诛心剜骨之言落在心尖, 仿若一把把利箭穿心,刺得人鲜血淋漓。
  荆落笙整个人彻底僵住。
  大殿中安静良久,她仿若失了神一般, 嘴里不停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苏子墨喜欢她, 还要对她恩将仇报,既然杀了她爹,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这个苏子炎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她大脑不断旋转,从她所知慢慢捋清思绪, 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既然当年苏子炎被朝廷所通缉, 她父亲又为何要救一个逆贼?难道......她父亲亦是心向苏子炎?还是她父亲根本就是被他给骗了?
  而现在苏子炎所说只是他自己的片面之词,她神经一阵恍惚, 忽然有一种直觉, 她的父亲绝不会与苏子炎这种暴戾恣睢的人同流合污。
  心中疑团遍布,结合她所知的事情, 她眉头紧锁,忽地抬眸想问个明白, “延京宫变,逆贼苏子炎, 意图弑父夺位......”
  然话音未落, “啪”一声, 清脆而响亮,在空旷的大殿内尤为突兀,苏子炎面目狰狞而扭曲, 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说谁是逆贼。”苏子炎眼神变得癫狂, 硬生生掰过她的下颌, “成王败寇而已, 我何时弑过父?”
  荆落笙被她这一耳光彻底打懵了,她怔怔地望着前面这个趋于疯狂的苏子炎,简直跟将才判若两人。
  只见苏子炎摩挲着她微微肿胀的侧脸,一张带着锋芒的脸逐渐逼近她,“我是父皇亲封的太子,更是嫡长子,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他们凭什么把我拉下来!”
  世人都说他是逆贼,这二字足以让他失控,而荆落笙还偏偏触他的逆鳞,他越发癫狂,“既然不满我做这太子之位,当初又为何把我推上这东宫之位。”
  荆落笙看着他现在发疯的样子,终于了解了世人为何对他的风评如此差,她忽而笑了出声,盯着他的眼睛,不怕死地说:“世人所说,前太子苏子炎阴狠暴戾,任意妄为,不顾民生,以权谋私,搅乱朝堂,放任下属为虎作伥,甚至身负数条无辜的人命,所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又一次截了她的话,苏子炎这次用了蛮力,荆落笙一时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向侧面倾倒,“咣”一声,额角磕到桌角,之后头又重重磕到地上,她颅顶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恍惚。
  殷红刺目的鲜血掠过她的发丝,顺着她的右颊滑下来。
  而苏子炎站在旁边,双目暴突,望着倒在地上的人,几乎咬碎了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然此刻荆落笙根本顾不上他的威胁,她脑中一片混沌,那丛丛火海猛然冲入记忆中,还有一幕幕好似陌生又好像很熟悉的面容在脑中闪过,颅腔感觉要炸裂般,一闭眼就是那一簇簇灼目的火光。
  一瞬间那些属于她的又或许不属于她的画面接踵而至,她已然分辨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苏子炎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忽地一揪,又望了望自己的几乎失控的手,他一时恍然,意识渐渐回转,缓缓蹲身,将她连人带椅扶起,抬手轻轻抚过她的伤痕,擒起她的下巴,嗓音放轻,“你要知道我才是对你有恩的人,你应该忠于的人是我。”
  苏子炎的声音顿时将她从繁乱的思绪抽回,长睫扇动了几许,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我父亲是因为救你而死的吗?”
  闻言,苏子炎忽地僵住,良久没接话。
  看他的反应,荆落笙大概也猜到了答案,唇角扯出一抹笑,凄然绝色,她望着他定定道:“那我呢?”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他眸中还剩了几许癫狂,无端冒出的占有欲令人疯狂,“你本来就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某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她应是属于他的。
  “所以你救了我,是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杀手,帮你杀臣子,夺皇位。”荆落笙总觉得他对自己有隐瞒和欺骗,这苏子炎的做法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蹊跷,她继续问道:“那为什么现在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
  苏子炎听罢,眸光闪了闪,如果她知道了真正的来龙去脉,大概会恨死他吧。
  荆落笙看他依旧沉默,忽然想起苏子墨的白月光一事,又问道:“苏子墨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宫变之前我本来都已经拉苏子墨下台了,苏子墨畏罪潜逃,整个朝堂之中就差一个苏子谦。我们都以为苏子墨死了,没想到就在我用剑架到苏子谦脖子上的最后一刻。”苏子炎越说越激烈,额头上青筋暴突,手指比试着,“距离就差那么一丁点,苏子墨竟然带着洛南大军杀回来了。”
  说罢,苏子炎忽而仰头大笑,而后又倾身过来,把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上,“你知道吗,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是这场仗不会停,属于我的东西我终究会抢过来。”
  “是你救了他啊,闻小姐,你还真喜欢救人。”苏子炎逼近她,附耳道:“可惜他却恩将仇报,杀了你爹。若不是我,你也将死于那一场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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