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皮皮吉
时间:2022-06-24 08:44:12

  “什么?!”

  薛邵骨节分明的手拾起桌上酒杯,淡淡道::“万岁今早降我为四品指挥佥事。”

  丁宝枝捏着手中酒杯,没敢看其余人或震撼或惊恐的表情。

  她当然是知道当中缘由的,万岁爷和薛邵的计划如此,让容予和他的东辑事厂暂时替代薛邵的锦衣卫,唱一出欲擒故纵。

  毕竟马志忠的手写名录上没有齐国公,他们现在推断完全,却缺少证据。

  齐国公一个曾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国丈爷,若和奸宦有关联,可不是玩弄权术能简单概括的了,要往深处探究简直叫皇帝不寒而栗。

  现如今皇帝既然怀疑齐国公,便不能轻易动皇后的肚子。

  这厢建安王妃惊魂未定道:“薛邵,你别故意说这些假话吓唬我。”

  薛邵道:“姨母不信大可去问梁国公。”

  “你外祖也知道了?”建安王妃用力搁下酒壶,“还喝?你说,你是什么原因被万岁爷降得官衔?”

  薛邵淡淡道:“从曲州回来后我便一直堆着重案破不了,再加上内阁一直给万岁施压,万岁自是得降我的职了。”

  他说得轻巧,其实听在建安王妃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锦衣卫本就不是什么走在天光下的衙门,当初小皇帝刚刚上位朝堂不稳,需要锦衣卫树立威慑,现在政权稳固,锦衣卫自是会被皇帝一点点舍弃......

  建安王妃心乱如麻,“瞧你给宝枝吓得都不说话了,你说你成家了的人怎么在外做事这么不谨慎,四处树敌,内阁真就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

  丁宝枝听自己被提起,只保持着缄默不语的状态假装惊慌。

  薛邵忽地揽过她肩,说起话来带着些酒气,“你吓到了?”

  丁宝枝表面上摇了下头,心里却在骂他。

  她都假装吓得说不出话了,就不能配合一下别把话头引给她吗?

  薛邵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又用银箸夹了一筷子酱肉给丁宝枝。

  “今天感觉如何?犯过晕症吗?”

  “没有。”丁宝枝偏头看向他,“你...不怪我就这么跑出来?”

  薛邵咽了嘴里的菜,睨她,“我气你一句,你气我三天,这账划不来。”

  “...谁说的。”

  丁宝枝说罢莫名感到心悸,匆匆低头吃菜。

  虽然她早知道薛邵对她是纸老虎,但每次听他亲口说些诸如此类好像对她多独一无二的话,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边上建安王妃愁得直叹气,暗暗祈祷万岁爷能念在薛邵劳苦功高的份上,别真的将锦衣卫弃之敝履。

  这餐饭因薛邵的到来吃得不怎么热闹,全程各怀心思。

  临分别建安王妃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戳着薛邵的胸膛叫他学多疏通关系,别这个抓那个抓,抓到最后没人站出来保他。

  回去路上,秋日的夜风卷挟寒意,丁宝枝让BBZL薛邵环着骑在马上。

  她拆了男子的发髻,简单将长发挽起,脸颊微红,身上散着些杨梅酒的香气。薛邵被这气味勾得三不五时便垂首细嗅,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环着怀里微醺的宝枝避免她一个不清醒跌落下去。

  出了淮河两岸,夜里逐渐人迹罕至,月亮明晃晃照着地面,丁宝枝也有些困顿了。

  薛邵想起出门前见到珠珠的事,径直说道:“你那个丫鬟傍晚去过府上,是去找你摊牌的,她什么都跟我说了,连药我也拿到了,后来她让我别告诉你,说是怕你失望。”薛邵哼笑,“虚伪至极。”

  丁宝枝倏地惊醒,转脸看他,“她人现在在哪?还在府上吗?”

  薛邵见她反应激烈,只道:“我给了她把刀,人在哪不知道。”

  刀?

  丁宝枝慌了,骑在马背不上不下,左顾右盼着想做点什么。

  “你...你给她刀做什么?”

  她脑子里浮现珠珠或笑或沮丧的小脸,这丫头哪句话是真心实意丁宝枝还分得出来,她连日来的消极丁宝枝更是看在眼里,她根本身不由己,她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你给她刀做什么...你给她刀做什么!”

  薛邵不语,只抱紧了怀里胡乱挣扎的人,怕她跌落下去。

  他若有心桎梏住她,丁宝枝自是没法子挣脱,酒气作用下她的难过变得更加难过,随即掩面泣不成声,薛邵手背落上她的泪水,顿时慌得喉头一滚,不知所措。

  丁宝枝忽地抬起头问:“她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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