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枝静静看着他道:“薛邵,我没那么不识抬举。”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因为没能拖住大理寺的人,差点没被他打死,她虽然是无心之失,但她知道按照薛邵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事都不是不能想象。
可他非但不怪她,还宽慰她,让她不要为此自责。
丁宝枝垂眼道:“你对我很好,我不敢说我现在爱你,但是我可以试试。”
话毕,屋里陷入死寂,她以为自己开诚布公说得不够好听,惹他不高兴,但她实话实说已是不易。
丁宝枝稍显局促地补充:“我只是觉得既然都决定了,就不如跟你说心里话,你别不高——”
话音未落,她被牢牢圈在臂弯之间,牙关被强势地攻破,直到尝到隐隐血腥才变得温柔,异常的温柔,几乎可以算作舔舐,舔舐她下唇的破口和颈部的涔涔汗漫。
过了许久他才依恋着停下来,沉声抵着她的额头道:“我高兴。等我回来。”
等他出了屋去,丁宝枝才回神送他出府。马蹄声越来越远,珠珠和徐嬷嬷也赶了出来,不明就里。
珠珠点着自己嘴巴问丁宝枝,“夫人,你嘴唇怎么破了?要不要上点药啊?”
徐嬷嬷忙拍打她两下,拉着人下去,留丁宝枝单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回进府门。
她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自己鬼迷心窍的说了那些话,但想到薛邵临走前得到她这句的表情,又觉得说得正是时候。
之后的三五天里,方阿宁会定时定BBZL点的上薛府去看一眼。
有时候就只是路过问问门房府里有什么需要的,有时候赶上丁宝枝在前厅就聊两句。
丁宝枝看方阿宁的脸一次比一次难看,眼圈也一次比一次黑。
锦衣卫的事她不该过问,奈何薛邵走之前最后跟她说起的就是这件事,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有天终于将方阿宁留住,让珠珠去厨房盛点冰镇绿豆汤来。
方阿宁本来想走,一听有绿豆汤,吞了口唾沫重又坐下。
丁宝枝旁敲侧击了几句,才问:“我看你脸色越来越差,是不是因为戴左明的死没有头绪?”
方阿宁见她道出了戴左明的名字,就点了下头,但也没多说细节。
丁宝枝又问:“没有抓到下毒的人,那查到毒是如何混进牢房的了吗?”
方阿宁摇头,“还没有。问题肯定不会出在北镇抚司,锦衣卫的弟兄们都能拿人头担保,倒是大理寺,一直不肯配合,说我们污蔑,还要去万岁爷面前告状,觉得我们监守自盗,该由大理寺处理此案。”
“同知大人怎么说?”
“毛同知比我还愁呢,我们查明了毒药成分,将京中的各大药房都搜查完了,都已经搜到外埠去了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丁宝枝迟疑问:“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
方阿宁挠挠脖子,干笑道:“夫人,北镇抚司内内外外能查的地方都查了,这要是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啊。大热天的连尸体都一直在北镇抚司停着,大理寺几次来要,都被我们挡回去了。”
丁宝枝蹙眉,“尸体上也没有线索吗?”
方阿宁笑了笑不语,心说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丁宝枝问:“你们把尸体打开过吗?”
方阿宁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笑着回答:“验尸我们当然做过了,尸体的喉管发黑,毒药成分就是这么查出来的。”
“那肠子里或者胃里呢?”
方阿宁本来在挠胳膊上的蚊子包,动作倏地顿住。
“肠子?”
丁宝枝点头道:“以前在宫里会有宫人拿了小件的东西咽进肚子里,或者...塞进身体里,等出宫后再排出来,偷出去卖。”
方阿宁半张着嘴,“夫人是说...”
丁宝枝道:“戴左明或许自己就携带着毒药,只是一直被你们审问不得机会服下,后来...可能是大理寺的人提走了诏狱一多半的犯人,也可能是你们对他掉以轻心了,他找到机会就服毒自尽了。”
方阿宁醍醐灌顶,一拍桌子道:“然后他在毒发之前重新将药...就当它是药瓶吧!将药瓶藏回身体里!所以我们才一无所获。”
不论结果如何,丁宝枝这都算开辟了思路帮上了忙。
她松口气微笑道:“有这个可能。”
方阿宁急着要走,“夫人,夫人我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珠珠端着冰镇绿豆汤走出来,就见喝汤的人已经一溜烟跑BBZ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