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孟雨笙看着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小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慢慢接近,明知道会受伤,此时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啊,小哥哥,我疼。”不出意外的被剑芒扫到,孟雨笙顺势倒地,吸引了萧千宸的注意。
“笙笙”他好像幻听了,凝神,“小哥哥,你不管我了吗?”孟雨笙紧接着说道。萧千宸停下来四处观望。
猛然瞳孔紧缩,倒地的孟雨笙抱着胳膊,血已经染湿衣袖,他几步走到跟前,拉起倒地的人,伏在自己怀里,仔细查看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扯下一块里衣的布巾,快速包扎好伤口。
“笙笙?”萧千宸心疼的叫道。“小哥哥,我以为你不理我了?你好凶啊,我害怕。”孟雨笙眼含泪花,遇落不落的控诉道。
“对不起,是小哥哥的错,没认出来笙笙,笙笙打我好不好?”萧千宸说着就拿起孟雨笙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往自己脸上招呼。
孟雨笙连忙制止:“小哥哥,你别自责,我们没人怪你,爹爹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然后慢慢把爹爹所说的诉说出来。
“爹爹是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他舍不得怪娘,也舍不得怪我们,他只想发泄自己的委屈。小哥哥我替我爹向你道歉,让你受了许多苦。”孟雨笙流着泪眼巴巴的看着萧千宸说道。
萧千宸此时也冷静下来:“我不怪孟叔,我的身世本就复杂,他教我读书,做人,还让我拜师,学了一身本领,可见他深谋远虑。我敬他还来不及,如何会怪他,更何况还有你。”
“只是我以为是我打破了孟家的宁静,害的大姐有此选择,自责罢了。”萧千宸接着说道:“如今,我觉得我更要努力,不辜负孟叔的期待,还有我自己的期待。”
五皇子么?未来见!
“嗷,嗷”耳边响起兽吼,震耳欲聋,萧千宸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睁大,抱起孟雨笙,运气轻功就跑,身后亦步亦趋的追了上来。
“小哥哥,是熊啊,怎么办?”孟雨笙害怕的说道,“你把我扔下吧小哥哥,你快走,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能就这样陨灭,回头你叫师父父,师父、哥哥,替我报仇,我不会白死的。”孟雨笙像是说好了遗言,手却不舍的紧紧抱住萧千宸,半晌慢慢放开。
“笙笙,别怕,有小哥哥在,我会保护你。”
把她放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萧千宸叮嘱:“笙笙,你坐在这别动,等我回来。”说完掠了出去,熊经过看了她一眼就又嗷嗷追了过去,还是那片蜜崖,熊满足的享受着上方掉下的蜜。
“你好像肥了呀?是自己不动被投喂的结果?”萧千宸落地看着熊说道。他和孟宇恒已经知道这熊和师父的协议,很久没来过这里,没想到这熊还记得他的气息,还好没有连累笙笙。
萧千宸带着孟雨笙去了他们熟悉的水潭,脱下鞋子走进去捞了两条鱼上来,师徒三人经常在此打牙祭,已经顺手的不得了。慢慢烤上鱼,萧千宸讲着和那熊的爱恨情仇。孟雨笙“咯咯咯”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就眼圈朦胧,笑他们被师父父恶整的囧样,又心疼他们在野兽嘴下逃命的不易。
怪不得那些时日总是精神萎靡身负瘀伤。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哥哥和小哥哥经历了那么多。
“小哥哥,鱼好了么?”孟雨笙收回思绪,表现的很轻松。“嗯,好了,你尝尝,这可是师父都夸赞的味道,你哥哥可是不及我。”萧千宸傲娇的说道。
“真哒,那我可要好好品尝。”孟雨笙给面的迎合,“哇,真不错耶,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鱼,小哥哥,你真棒!”萧千宸宠溺的看着她。
“好饱哦,小哥哥,你说未来我们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吗?”孟雨笙突然问道,萧千宸沉默良久,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尽我所能,让笙笙无忧无虑。”夕阳下,萧千宸的话似是誓言,又似是承诺。傍晚微凉的风此时都有些暖,而他也确实如他所言,给足了孟雨笙安全感和疼爱。
“小哥哥,姐姐要做生意,你说她能做什么生意呢?”孟雨笙边洗手边问着萧千宸。“大姐的绣品很好,我猜她会先从此入手。”
“姐姐的绣品那样好,肯定不会卖价低,可是镇上的人家应该极少能用的上。如果都像我们村的,大抵不会有行情,往日里姐姐的绣品都是卖到宁县的。”孟雨笙担忧道。“小哥哥,你有什么办法么?”
萧千宸想了想,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不过做生意以后肯定会租铺子,你可以在山里采些好东西,到时候换成银子,就有钱租铺子了。”看她苦恼的样子,他忙转移话题道。
孟雨笙闻言立马露出笑容:“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小哥哥你好聪明哦。走,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拉起萧千宸的手就准备走。
萧千宸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暗了,就说道:“今天太晚了,而且你还受了伤,等你伤好了我再陪你来,好不好?”
孟雨笙嘟起嘴,也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就和小哥哥一起往外走,没过一会儿小脸就阴转晴了,真是个孩子。一路叽叽喳喳,一会畅想自己以后神医的成就,一会儿又说小哥哥和哥哥肯定能考状元,又想到姐姐肯定也能嫁个好人家。她今天可是听到,说姐姐做生意了就没人看得上,就记在了心上,耿耿于怀呢。萧千宸静静听着,偶尔还点头附和,一派你说什么都能实现的模样,看的孟雨笙越说越起劲。
“哎,我说你,不发一言就离家出走,你是闹哪样?”孟宇恒逮住萧千宸就劈头盖脸的说。“还让我妹妹去请你,你当自己是谁呢?”
“哥,我错了,我不对,我不该任性,我以后不会了。”萧千宸双手合十立即表态道。“谁是你哥,你征得我同意了么,就叫我哥。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我会劝爹把你送人。”孟宇恒摸着鼻子说道:“太晚了,睡吧,我这一天天的真是操心,没一个省心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连脑袋也不放过,萧千宸笑笑也上床,盖上被子进入梦乡,一夜无话。
一切有序的进行着。期间王大丫被王老婆子卖给了隔壁清河村武家,武村长的大儿子为童养媳,那家人以十两银子买断王大丫和王老四一家的牵绊,王老婆子一口答应,只觉自家孙女能干,值这个价,双方签了契约。
这件事在清溪村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这年头这样的事很是稀松平常。只有孟雨笙听到后为王大丫难过了两日。
这天晴好,孟雨笙戴上防荆棘的头纱,穿一身利索的短打,背着竹筐,带上锄头,一副大干一场的装扮,和孟宇恒萧千宸二人再进清溪山。
绕过狼群区域和熊出没的地方,孟宇恒走在前面开路,孟雨笙走中间,后面是萧千宸,孟雨笙边走边指路,三人来到一处崖边,“妹妹啊,这是悬崖呀,你是不是指错路了?”孟宇恒见没路了,质疑道。
“没有,哥哥,你看。”孟雨笙指着崖壁一株长着倒刺的花,还有穗状花絮“那是蛇麻花,还未牵藤,此时入药效果最佳,旁边那株是雌花,两个的区别是花苞,雌花花苞蜷曲,雄花花蕊展开。”孟雨笙科普道,每次采药都会讲药效,特点,环境,一是加深记忆,二是给哥哥和小哥哥教学,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通常这花附近会有蛇,因为蛇喜欢雌花的果实,等会采的时候要千万小心,别被咬到。”孟雨笙不厌其烦的叮嘱道。
说完这些,她从筐里拿出早就备好的麻绳,萧千宸接过来熟门熟路的绑在一棵大树上,试了下牢固,就准备下去采,“等等,小哥哥,这是雄黄,你洒在身上,多少能顶点用。小心呀。”孟雨笙说完直接打开瓶塞倒了一大半在萧千宸身上,味道飘好远。
“够啦,这味儿都漂半里地了,蛇闻见早跑了。”孟宇恒酸酸的说,他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啊,真心塞。很快萧千宸采好两株蛇麻花,脚在崖上一借力就上了平地,孟雨笙赶紧跑过来查看,见他完好就把蛇麻花收在了布袋里,放进筐。
第17章 人参
三人又在附近采了几个常见药材,接着往前走,忽然孟雨笙站在原地不走了,孟宇恒见状走过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孟雨笙收回视线,笑眯眯的说:“哥哥,有钱了。”说着看向刚才的方向,二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万绿丛中一点红,这在众多药材里算是最好辨认的药材之一。
“人参呐!”孟宇恒嗷一嗓子,就冲过去了,围着转了几圈,没发现有什么蛇虫鼠蚁,就打量起这株人参“妹妹,看这茎,年份不高吧?”
“那不一定,人参生长容易夭折,比如这叶子被动物吃了,它就只能休养生息来年再长了。所以这叶茎不能是看它的标准,得看这伞状,伞颜色越深,年份越久,另一个就是把它挖出来,看它的形状,年份久的会长出四肢,根须长而密。挖的时候要小心,要慢慢刨”孟雨笙说完从筐里拿出一个小铲子,巴掌大,似是专门为人参打造的。还真没错,这是在师父那拿的,专门用来挖人参的工具,还有一把刷子。
见孟雨笙趴在地上刨人参,萧千宸看着四周警戒,好的天材地宝都会受到野兽的欢迎,要谨防被偷袭。过了两个时辰,孟雨笙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用手背捶捶自己的腰,好东西真是磨人,还不敢乱动,就怕弄断一根须影响品相及药效。
小心的把人参放在红布上,三人才去打量,确实是个品相极好,年份极高的人参,三人都很开心,这一趟没白来。小心的收起来,孟雨笙摸摸肚子,有些饿:“小哥哥,哥哥,我们去弄点吃的吧,我饿了。”别说她了,就是没怎么出力的孟宇恒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听了她的话立马点头。
三人顺着水汽一路找过去,在一个溪边停下,萧千宸去打猎,孟宇恒留下保护孟雨笙,顺便捡柴火,孟雨笙则收拾这一路的收获,三人各自做着事情。半个时辰后,萧千宸扛着一头鹿回来了,孟宇恒接过来开始收拾:“还真别说,这内围就是丰富啊,不像在外围,不是兔子就是野鸡,都吃厌烦了。”边剥着鹿皮边贫嘴道。
“小哥哥,把这个药粉洒在这附近,我怕血腥味会引来大型的野兽。”孟雨笙没有回哥哥的话,把一个药瓶递给萧千宸,后者快速去办了此事。
一只鹿,三人只吃了三分之一,孟宇恒和萧千宸二人把他们用匕首分割成小份,用大树叶包裹起来,放在筐子的最底下,准备带回去。孟宇恒背过重了很多的筐子继续走在前面,孟雨笙走在中间还在回味刚刚的鹿肉,想着回去把剩下鹿肉的是烤着吃还是涮着吃,萧千宸走在后面警惕的四周打量。
“谁让你杀它的,你不知道狼是群居的么?你杀它一个有什么用,剩下的狼会跟我们不死不休的,蠢货。”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
“等一下,前面有情况。阿恒,你和笙笙在这等下,我去看看。”萧千宸说完,运起轻功就走了,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
“哥哥,你听见了么?”孟雨笙问孟宇恒,后者尴尬的挠挠头,他什么也没听见,他现在只能听见三五米远,还得聚精会神。
“那你听见了么?”孟宇恒试图找回点颜面,孟雨笙摇摇头,她也没听见,只感觉前面有些躁动,具体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刻钟,萧千宸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阿恒,你带着笙笙赶紧出去,前面一行人遭遇了狼群,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挽救..”
“不行,那是狼群,又不是一只狼,你去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得去搬救兵,而不是去送人头。你不是跑的快么,你先走,去叫师父,我和笙儿跟你后面。”孟宇恒厉声打断到。他也想救人,可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一只还行,一群只能是送口粮。说完催促萧千宸赶快去。
“是的,小哥哥,我们得去叫师父父,我们要救他们首先得让我们自己安全,你快去吧。”孟雨笙也催他。萧千宸看了孟雨笙一眼,转身往外围掠去。孟宇恒在后面磨了磨牙:“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哥哥,那你也努力呀,早晚能赶上的。”孟雨笙捂嘴偷笑,知道他哥哥为什么不爽,就是轻功没有小哥哥厉害,羡慕了。
“早晚超过他。”孟宇恒立下雄心壮志。两人也加快步伐往外走,一路也不敢停留。在外围碰见白展堂,见两人完好,嘱咐他们快下山,就消失在眼前,孟宇恒又星星眼,这是真羡慕。在林子边上碰见回来接他们的萧千宸,脸色惨白,这明显是内力消耗过度的症状呀,孟雨笙,孟宇恒吓了一跳,孟雨笙还号上了脉,她现在还整不明白,忙拉着她去找师父。
萧千宸拉住她,说道:“笙笙,我没事,师父说这是内力耗尽的缘故,休息两天就好了,还说我可能会因祸得福,内力精进也说不定。”说完还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
“那你怎么还出来了,怎么不在家休息?”孟宇恒收回刚刚紧张的神色问道。问完觉得白问了,还用说,他和笙儿还在山上呢,他怎么会休息的好。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顺带的。
果然萧千宸说话了:“我怕你们没碰上师父,遇到危险。”孟雨笙找到插话的档口了“小哥哥,我们快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师父来给你把把脉。”说完还瞪了孟宇恒一眼:你怎么这么多话,没看见小哥哥都要昏倒了么。孟宇恒心绞痛。
“没事,不用吃药,好好休息,这两天别再运气了。”吴清和收回手顺顺胡须说道。也没走,要是山上来人他还得来,索性就留下了,顺便看看徒弟今天弄了些啥宝贝。
“不错不错,这参品相不错,就是切了可惜了,留起来吧,说不定以后用的上。”吴清和看着人参说。
“师父,这参我是要拿去卖的。”孟雨笙小声说。“姐姐要做生意,我得给她弄银子租铺子。”
吴清和看着自己的徒弟,别说孟青山家的真会教孩子,这一个个的..(忽然不知道咋形容,有没有读者帮忙补充下)
吴清和看着手里的人参,对着徒弟说:“在这里怕是卖不上价钱,这样,我拿回去炮制一下,托朋友去大城镇去问问。”孟雨笙眼眸晶亮的,笑着回道:“谢谢师父,那您辛苦了。”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她现在在业余和乔氏学烹饪,自认为很不错。
作为被黑暗料理荼毒的吴清和,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的孝心,为师收到了,最近有空来为师这里我开始教你脉象。”其实,孟雨笙在烹饪方面还是可以的。除了刚开始那几顿,目前已经能入口了。只是这前几顿肯定得孝敬师父,师父父,以至于他们再也不想经历在茅房起不了身的凄惨模样。